易俊煜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她自然的髮香一陣陣地傳入了他的鼻間,他眷戀地吻了吻她的發頂。
三年了,他現在終於可以抱到她,吻到她了。
大掌擡起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心裡猜想着:她又把頭髮留長了,六年前她把頭髮剪短是因爲易俊哲,現在她又把頭髮留長還是因爲易俊哲吧?
感覺到了易俊煜動作親暱的言笑,一回過氣來立馬就把人推開,怒聲喝道:“你不要再碰我了!”
他居然又肆無忌憚地強吻她,抱着她,除了會對她用強,他還能有什麼作爲?
“我偏不!”易俊煜因爲被言笑這樣突然一推,整個人更顯叛逆冰冷。
爲什麼他和她之間永遠都有無止境的爭吵?爲什麼他們就不能好好地相處?
“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討論,我現在是在警告你!”言笑目光狠厲地瞪着他,話語充滿了憤怒。
易俊煜本來是用陰冷的目光睨着她,半晌又換了一種像看天真的小孩一樣的眼神睨着她.
只聽他充滿威脅性地說道:“言笑,你以爲這裡是美國?這裡是A市,由我易俊煜說了算,我要玩死一個人,易俊哲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同樣的,我不想讓你知道言承的墳被遷到那裡,易俊哲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得到,你難道想一輩子都見不到你的父親?”
言笑惱怒地瞪着他,正所謂狗改不了吃屎,他易俊煜本質就是這樣的一種畜生,他永遠都只會用威脅這種方法逼她就範。
易俊煜就是在等她就範,他本來就是一個商人,他心裡清楚,要逼人就範手段很多,而捉住人的弱點威脅卻是達到目的最快的方式,只是言笑不是他的競爭對手,更不是他的合作伙伴,加上言笑在美國那三年也不是吃素過來的,所以易俊煜這一次可謂是棋差一着。
他滿心期待她喏喏低頭的樣子,而言笑卻像沒事的人一樣走到被摔得屏幕開裂的手機前彎腰拾起
放入包中,雖然手機現在是不能用了,但手機裡面還有很多重要的資料,所以她不能把手機丟棄。
她勾勾嘴回頭去看易俊煜,所有的怒氣都煙消雲散,只聽她淡定從容道:“如果我的父親知道我因爲他而被人威脅,他一定不會希望我因爲他而委屈自己的,所以我現在不在意了,沒什麼是比活着的人開心更重要的。”
易俊煜冷嗤一聲,對言笑的話充滿了不信任。
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會不清楚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除了愛情,親情和友情都是她最在乎的感情,她說人活着開心最重要,那她開心的源頭不就是親情和友情嗎?她怎麼可能放任自己的父親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永世得不到自己的祭拜?
所以他說:“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如果你真的這麼放得下,你剛纔又爲什麼要這麼激動?你甚至爲了俞晴飛甩了我兩次耳光。”
“那是你自作多情的想法,我現在說放下了那就是完完全全地放下了,我不會再被你威脅,讓你爲所欲爲。”言笑又往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她笑着說道:“祝你與晴飛新婚快樂,對她好一點,做人還是有點良心的好。”
說完,她很是大氣地轉過身,往墓園的大門跑去,跑出易俊煜冷酷的視線,跑出自己陰暗的內心世界。
易俊煜危險地眯了眯眼,墨色的眸子此時顯得深諱不明,他兩手緊握成拳,忍住了奔上去把言笑捉回來的衝動。
他拼了命地才能壓抑住心裡那份灼熱的怒火,他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一次她回來了,絕對不能再把她嚇跑,待她好一點才能讓她回心轉意。他要與她好好談,他不要和她吵架,她覺得委屈了,他就更應該讓着她一點,她是他喜歡的人,既然喜歡就應該捧在手心寵着,然而……這一切都只是他想當然而已。
她對他失望透了,看到他,她的第一感覺不是驚喜而是驚恐。他想對她
好,但她不屑一顧,他想和她談,而她卻認定他帶有目的,最終兩人還是吵架收場,要數最讓他心碎的那句話,恐怕就是她最後那句——祝你與晴飛新婚快樂,對她好一點,做人還是有點良心的好。
他沒有良心,難道她就有良心?在她心裡面,愛情總不會是她最重要的情感,在她目光裡,他總是那個帶給她痛苦的惡魔。
易俊煜在腦海中不斷思索着,最後,他只能嘆氣想:罷了,誰叫你非她不可呢?愛情裡,本來就是深愛的那一個付出更多,哪怕他再怎麼逼迫她,他的內心深處還是不捨得傷她半分。
打車回到酒店已經7點多,言笑刷卡開門,只見一道身影撲面而來,易俊哲一見到言笑回來就衝上去把她抱緊。
他聲音充滿了擔心,“笑笑,你到底去那裡了?爲什麼手機一直打不通?”他差一點就要調動美國那邊的人脈幫忙找人了。
他的大本營是在美國,在A市有很多事情他做起來都綁手綁腳很不方便,如果笑笑到了8點還不見人影,他就要採取措施去找人了。
言笑把他輕輕推開,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道:“我沒事啊,跟父親談久了一點而已。”
易俊哲不太相信地蹙了蹙眉,也不拆穿她繼續問:“那手機呢?我打了幾十通電話給你,你知道嗎?”
言笑從包包裡拿出已經光榮犧牲掉的手機,捧到易俊哲面前,樣子裝得可憐兮兮道:“我的手機被我不小心摔壞了,你再給我買一臺吧。”
易俊哲審視了言笑手中的手機好一會兒,心裡仍然有些懷疑,但他又不想讓言笑多心,所以他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好,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雖然A市不是他的地盤有很多事情他做起來都很會不方便,但要查出言笑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既然她不願意說,那他就不多問,多問了只會傷了兩人之間好不容易纔建起了的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