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嘯將身子閃入門內,對文素心說道:“少夫人,你可能不知道,今天我們要抓的刺客,是一名朝廷的重要欽犯,我們的士兵親眼看到他進了相府,我雖然檢查過一次,但是依然不放心啊,要是那刺客還在府中,隨時都有可能威脅到你們的安全,所以我要再檢查一次。”
文素心聽楊嘯這麼說,稍稍放心,好在他不知道我已經若兒轉移了,於是說道:“那好,我將家人集合過來,請將軍搜查。”
楊嘯一擺手,說:“不必了,不要驚動那麼多人,真要是搜出刺客來,知道的是刺客被追藏在相府,不知道的還以爲相府故意隱藏了刺客呢,相爺現在正攤上麻煩事,最好不要再給他添亂,你說是不是少夫人。”
文素心吃驚地問:“你如何這般清楚?”
楊嘯微笑道:“我乃是楊令公之六子,晉王殿下的乾兒子,當然知道最近發生的這些事。”
文素心點點頭,心中砰砰在打鼓,“原來是他,早就聽說此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看來真的不假,他心思如此敏捷,一定是看出了我的蛛絲馬跡,這可如何是好?”
楊嘯不動聲色看着文素心,猜想她一定是害怕了,於是就讓文素心領着自己來到她的寢室,趙建輝還沒有回來,楊嘯一進房門,就說到:“少夫人,事到如今,你也不必瞞我了,快說,那女刺客是不是和你們家有什麼關係?”
文素心嚇了一跳,鎮靜了一下亂亂的芳心,“將軍,你可不要平白無故這樣說我們趙家啊,那可是殺頭之罪啊。”
楊嘯冷笑一聲,道:“少夫人既然知道窩藏朝廷兇犯是殺頭之罪,你就不應該夥同刺客,矇蔽與我,要不是看在趙夫人面上,我剛纔就將你那表妹抓走了。”
“你……你,胡說,我表妹怎麼會是刺客?”
楊嘯道:“既然不是,你將她帶過來,我好好審一審。”
“這……”文素心愣了一下,道:“我表妹剛纔受驚了,已經被我送走了。”
楊嘯冷笑,“受驚?受什麼驚,不做壞事,害什麼怕?”
文素心靈機一動,轉過身來,怒道:“都怪你,夜闖官宅,我的私人閨房,你冒冒失失闖進來,我表妹連衣服都沒穿,被你看到了,她能不害怕?就鬧着讓我將她送走了。”
楊嘯嚴峻的目光直盯着文素心那略顯慌張的臉,哼了一聲,道:“強詞奪理,本將軍進來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那個女子可以穿上衣服遮掩自己的身體,可是她沒有。一個少女怎麼可能會這樣不注意自己的春光外泄?原因只有一個,她受了傷,當時傷勢嚴重,雙手動彈不得。少夫人,我說的對不對?”
楊嘯徑自來到牀前,手指一捻,將一抹紅色送到文素心眼前,“少夫人,這是鮮血,是傷口流出來的鮮血,你千萬不要騙我。”
文素心想不到楊嘯居然目光如炬,她有些慌張:“你,你實在是……”
楊嘯臉一沉,彎腰在地上撿起幾樣東西,對文素心道:“少夫人,這些細弱牛毛的毒針,好像是晉王府的侍衛高手的獨門暗器,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房間?你給我解釋?”
文素心一樣子說不上來了。
楊嘯趁機說:“你不用在隱瞞我了,少夫人,我要不看在你的面子上,早就將你的表妹繩之於法了,真要是那樣的話,別說她活不了,就連你們趙家滿門,都要被斬首,汝南王之死令皇上現在正想着要趙丞相爲他做替罪羊,如今發生這種事情,還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啊,趙家滿門將會因爲你的不理智,全部被處死。”
“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將軍,不管我公爹和我丈夫的事,求你開恩。”文素心一下子癱軟下來,身子傾倒在牀鋪上,楊嘯貼着她嬌柔的身子坐下來,感覺到她的身子正在顫抖,楊嘯又說道:“少夫人,我早就仰慕你的芳名,今日一見,更讓我終身難忘,爲你傾倒……”說着,張開大手抱住文素心。
“不,將軍,不要這樣。”
楊嘯眼睛一瞪,“少夫人,我甘願冒死替你趙家擋住欺君之罪,難道你就不能成全了我對你的喜愛之心?”
被楊嘯抱住腰部,文素心從來沒有被丈夫之外的男子這樣親近過,她有點不知所措,想掙扎開,又生怕楊嘯一怒之下,將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揚出來,那樣的話,趙家滿門一定是滿門抄斬。可是,自己又豈能任他這樣輕薄自己?可狂還是在相府自己家的閨房中。自己的丈夫還在公爹房中,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一旦看到這情景……
“將軍,求求你,不要這樣,我丈夫會看到的……”
楊嘯哪裡捨得放手,一用力,就將文素心嬌柔的身子壓倒在牀上。
趙普的房間內,趙普正和兒子趙建輝商議如何應付即將到來的災難。
宋朝宰相權利比起前面的朝代要小的多了,趙匡胤建國後,不斷加強皇權,分化、削弱相權。宰相併不是一個官名,實際上是一個羣體,是除皇帝之外的最高領導層。宋初實行“二府三司制”,宰相職權被一分爲三。中央雖設三省,但三省及六部長官不經特許不得管理本司事務,成爲閒職。實際權力歸屬“中書門下”這一機構,又稱政事堂、都堂等,管理國家行政事務,以同平章事爲長官,多由中書、門下兩省侍郎擔任,無定員。此外,以參知政事爲副相,分割行政權。樞密院爲中央最高軍事機構,長官爲樞密使,與政事堂合稱東、西“二府”。“三司”(戶部、鹽鐵、度支)主管財政,號稱“計省”,長官爲“三司使”,號稱“計相”,地位略低於“二府”。二府三司各自獨立,互不統屬,直接對皇帝負責,構成最高輔政機關。
趙建輝道:“父親,剛纔,晉王府有刺客刺殺了重要大臣,官兵來搜查,已經沒事了。”
趙普說:“這就好,這些日子我們家事情夠多了,你記住不要招惹任何人。”
趙建輝點頭:“父親,我明白。可是那件事怎辦?”
趙普說:“兒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爲太祖皇帝盡忠出策,他現在爲了保全自己,讓我替他犧牲,我也無話可說。畢竟,汝南王被殺,這件事情影響太大了。皇上要是不找一個替罪羊出來,很難向羣臣以及陶王妃交代。”
趙建輝哭泣道:“父親,你這樣做,全都是了大宋的江山社稷的安穩啊,讓那些大將交出兵權,回家享福有什麼不好?汝南王不識擡舉,竟敢頂撞皇上,他的死不管你的事啊。”
趙普說:“沒用的,我已經想好了,明日上殿,請罪,讓陶王妃隨意處置。”
趙建輝道:“父親,陶王妃會殺了你嗎?”
趙普搖頭:“不知道。”
趙建輝又說:“我聽娘說,她託晉王府的六將軍爲你找陶王妃說清,能管用嗎?”
趙普嘆道:“楊六郎雖然是晉王妃的乾兒子,但他的話,晉王妃不一定能聽啊。”
“兒啊,你先回去休息吧。”
楊嘯沒有留在文素心的房間過夜,等那樁風流之事做完之後,就安慰了文素心幾句,並囑咐她明天買點金瘡藥去看望她的表妹。然後,楊嘯悄悄離開相府。也沒有直接回晉王府,而是又找到滿城搜捕刺客的官兵隊伍,胡亂應付了一陣子,這時候,天已經亮了。楊嘯帶着沉沉的睡意,疲憊地回道晉王府。
武元夕一死,徹底破壞了晉王趙光義收復懸空島,水師抵禦大遼鐵騎的計劃。他正在房間生悶氣,楊嘯回來,告訴晉王刺客沒有抓到。晉王趙光義嘆口氣道:“就算抓到了,武元夕也死了。沒用了,傳令,四城放鬆戒嚴,還京師百姓一個安靜吧。”
楊嘯問:“晉王,之後你打算怎麼辦?要不我們強攻懸空島?”
晉王趙光義搖頭說:“我軍不熟悉水性,而且懸空島四周機關密佈,強攻的話,傷亡太大了。”
緩了緩,趙光義說:“這件事,拖後再說吧。天都亮了,你隨我上殿面君,先把皇兄和陶王妃的仇怨化解了。”
金鑾寶殿之上,趙匡胤召見羣臣,並當着羣臣的面,給陶三春道歉,又脫下自己的滾龍袍,讓陶三春用皮鞭抽打了一頓,因爲楊嘯提前已經與陶三春說好,報仇不急於一時,陶三春也就表面上原諒了趙匡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