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子豪被嚇得渾身哆嗦的時候,他的電話也恰到好處的響了起來,萬子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媽來電話了,我媽來電話了……你們不能傷害我!”
我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接!”
萬子豪慌忙接起了電話,帶着哭腔喊了一聲:“媽!”
金玉在電話那頭帶着心疼的道:“寶|貝,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你不用怕,你文鳶姨,給他們下了血契,他們對你動手,自己也會受傷。你別怕!”
“還有,你一會兒硬氣點告訴他們,保護好你!不管是什麼東西傷了你,吳問都得受到同樣的傷害,這是血契裡註明的事情。”
我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好一個張文鳶,做事不留餘地啊!別看她不敢跟張文韜如何?對外人卻絲毫不遜張家的威風。難怪,三眼門能在張文鳶手裡風生水起。
萬子豪電話還沒放下就呵呵傻笑了起來:“吳問,你碰我啊!你碰我一下,你也得跟着受傷,你不是很狂麼?你再狂一個給我看看啊!”
我二話沒說,抽出九星殘月壓在了自己手腕子上:“老陳,挑了他手筋。你放心,你刀一下,我立刻斷了自己手筋,有一個人陪着他就夠了。”
萬子豪的臉當場就嚇白了:“你……你別嚇唬我。我不信,你敢把自己手筋斷了。”
我把刀柄輕輕往下一壓,血就從我手腕子上流了下來。
我面帶冷笑的看向萬子豪時,他已經嚇得癱在了地上。
土匪,在江湖上地位並不高,說是江湖末流並不爲過。慣於逞兇鬥狠的人,恰恰就是江湖末流。舊時候的混混,敢睜着眼睛往油鍋裡跳,土匪敢光着腳往刀尖上走,無非就是比個狠字。但是,把這些人換成有了地位的江湖大佬,大多數人就會換成一個“談”字了。
萬子豪輸就輸在了一個“狠”字,不敢對自己下手,你怎麼震得住對方?
小糖不失時機的道:“當家,你把刀收了吧!跟他鬥一刀,不值得。下回,他再敢動手動腳,我自己跟他鬥。”
我給陳紹元打了一個眼色,後者伸手在萬子豪臉上拍了兩下:“小兔崽子,你給我聽好,這回是二姑娘不願意跟你計較,當家的,纔沒要你的手。不過,沒有下次了,你再敢炸刺兒,小心自己的腦袋。滾上車去!”
萬子豪差點是爬上的車,一個人坐在後面就跟小學生一樣規矩。
我們還沒回家,金玉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嚴心,你告訴吳問,馬上到金地別墅區來,住進最大的那間別墅。子豪不能跟別人一起住公寓,他沒吃過那樣的苦。”
我差點被氣樂了:“媽個八子的,住四室兩廳的大房子叫吃苦?我要帶你去農村住兩天,是不是等於下地獄了?”
陳紹元小聲道:“那咱們去不去啊?”
“去,爲什麼不去?白吃白住,傻子纔不去。”我看了陳紹元一眼:“先回家取點衣服。”
張嚴心擺手道:“不用了,他們肯定已經安排好了,等到了之後你就知道了。”
我到了萬家別墅之後,才知道“土鱉”倆字是什麼意思?先不說別墅怎麼樣,僅僅是衣服這一項,金玉就給我準備了十件純軍工的戰鬥服,比我身上那仿製貨強多了。
至於說,萬子豪那邊,我真特麼懷疑他打小兒是個殘疾,後來不知道怎麼痊癒了。要不然,怎麼吃個飯都四五個人伺候着。
我沉聲道:“萬子豪,把這些人都送走。你讓他們留在這兒就是陪你送死。”
萬子豪還沒說話,就有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把我的話頭給接了過去:“子豪少爺的起居,必須有人照顧,你只要負責好子豪少爺的安全就行了。至於說,有沒有人死,不需要你來考慮,子豪少爺的所有傭人都簽署過協議,有義務,也有職責保護好子豪少爺的安全。”
我上下打量了對方兩眼:“你是誰?”
對方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眼鏡道:“我是萬家的二號管家,關萍萍。你可以叫我關管家。從現在開始,我會貼身服務子豪少爺,並且監督你們的工作。當然,你可以不用保護我的安全。”
我挑了挑拇指:“牛逼!萬子豪,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關萍萍擡手道:“現在是少爺的午睡時間,你可以等少爺睡醒了再問。”
我臉色一沉道:“萬子豪要是睡覺的時候被鬼掐死了,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關萍萍猶豫了一下道:“你可以對子豪少爺進行適當的詢問,但是必須有我在場監督。”
“真特麼麻煩!”我越過關萍萍坐到了萬子豪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