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輩家傳的本事,我爺叫吳正非。”我嘴上說着話,心裡卻一直都在嘀咕:黑白無常問我這些是要幹什麼?
白無常還想再問什麼,黑無常卻開口道:“算了!”
“也對!”白無常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兩個字之後,纔對我說道:“你小子不老實,本座今天心情不錯,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再犯,別怪地府刑罰無情。”
白無常轉身要走,我跟着微微躬身:“恭送兩位尊神。”
白無常走出幾步之後忽然停了下來:“你過了幾劫了?”
“什麼?我沒聽明白……”我說完之後自己都愣住了。
白無常皺了一下眉頭:“難道,你爺沒跟你說過,你們這一門要歷鬼劫?每歷一劫,功力會翻一倍?”
“沒有啊!”我莫名其妙道:“尊神,你能不能跟我說說……”
“既然你不知道,我就不多嘴了。以後,最好別麻煩我們哥倆兒!”白無常說走就走,再沒跟我說過一句話。等我想喊他的時候,兩位無常已經消失在夜色當中。
我有種感覺,黑白無常應該對吳家的傳承有所瞭解。從白無常的反應上看,我家的傳承似乎是出了點問題。
我爺讓我殺念夢祭刀,是爲了避劫;白無常卻說:我應該經歷鬼劫。這期間出入太大,到底哪個纔是真的?
我是不是該歷劫試試?
我正胡思亂想的工夫,陳紹元已經在客廳裡喊我了。
我趕到客廳的時候,陳紹元正急得在客廳裡來回轉圈,王立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躺在沙發上回魂兒。
我上去把王立羣給拽了起來:“別裝死了!快起來,好好想想,你去過什麼帶着牌坊的地方沒有?”
“沒有哇!”王立羣差點哭了。
“你先緩緩。”我點了根菸給王立羣遞了過去:“怨鬼都找上門了,你要是再想不出來什麼玩意,誰都救不了你。”
過了好一會兒,王立羣才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我們去的是城邊的影視基地,對對……那邊有個拍戲用的牌坊。我說我怎麼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牌坊呢?就是影視基地。咱們這片地界也就影視基地裡有那麼一塊牌坊。”
我忍不住跟陳紹元對視了一眼。
牌坊的位置倒是對上了,可是物件不對,拍戲的牌坊都是臨時搭起來的道具,不可能有那麼大的邪性,想要看個究竟還得到近前去看看牌坊。
我站起來收拾了東西:“馬上帶我們去影視基地。”
“現在……”王立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黑燈瞎火的……要不等天亮再去吧?”
“你不怕死就等天亮。”我順手又把東西給放了回去。
“別……別……”王立羣差點懵了,自己動手把我的揹包背上,一溜小跑的過去給我開了大門,連夜開車拉着我去了影視城。
城郊的影視基地規模並不算大,不拍戲的時候,勉強算得上是旅遊景點,我們這麼半夜趕過去,就連門衛都睡了,更別說是有人了。
我站在影視基地外面,遠遠能看見個牌坊頂,按位置算,應該就是王立羣他們當時看過的牌坊。
我往影視城左右看了一眼,才把陳紹元他們放在車上,自己拐進了一家燒烤店。點了幾個菜,要了兩個空杯,把其中一個杯裡倒上酒,在杯子下面壓了一百塊錢放在我對面。
我拿出來的錢是新的,錢裡面夾着的一張紙錢卻是舊的。
我這麼做,是在找過路的鬼魂買消息。我在杯子底下壓着一百塊錢,就是我開出去的價碼。
在陽世,一百元別說找地頭蛇買消息,就連小混混都瞧不上眼。但是,陽世的錢換成冥幣可就不一樣了,買一百塊紙錢,那是一大兜子,再給配上一兩疊“大鈔”,那就不定換出多少冥幣來了。這個價格找遊魂野鬼買消息價格可不低。
飯店服務員過來給我上菜,往我臉上看了看,又看了看我杯子下面壓的錢,看他表情估計是以爲那是我放的小費。
怪不得,我爺爺跟我說,現在的人把規矩都給忘光了。
古時候,跑堂有跑堂的規矩,什麼話能說,什麼人得躲,你得一清二楚,要不然就容易惹禍。真正跑堂的,看見我杯子下面壓錢,得繞開了走,免得撞到過路的朋友。他可到好,一個勁兒在我身邊搖晃。
我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哥們兒,你去招呼招呼別人不行麼?”
這店裡,除了我就是那個服務員,哪還有別人,我分明就是在攆人,那服務員卻給了我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