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頹廢與疲憊的項啓鋒好像不敢看易承,背過身看着遠處S市的全貌,淡淡的說道:“對不起!公子!希望你能幫我好好照顧小蝶。”說着舉起手裡的槍往自己的太陽穴射去。
突然一張撲克在項啓鋒的手腕上割了一下,他的一槍頓時打偏了。項啓鋒轉身看着易承,眼中除了迷茫,還是迷茫!“爲什麼不讓我去死?爲什麼要阻止我!”說着掩面跪到了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你想死,我不攔你,但是有些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你還不能死!而且,小蝶想要一輩子能照顧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這你比我明白。”易承閉了下眼,吸了口氣,腦袋有點暈。黑夜中,那的右胸口,冒出股股鮮血,剛纔回身隨手一抄時,還是慢了半步,子彈劃過手掌,穿過了自己臨時布起的邪氣罩,嵌在了胸肌裡,因爲身上邪氣的原因,所以子彈只是嵌在了外表,而沒有傷到內臟,所以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如果一直給他流血的話,那還是會有危險的,最重要的是先止血要緊。
如果不是剛纔精神在尋找那個超上忍身上的破綻時太過集中,把全身邪氣凝在子彈上,穿過那個超上忍所佈下的氣場的話,自己不可能被他的那一槍偷襲成功的。易承深吸了口氣,運用邪氣把那顆嵌在自己胸口上的彈頭給慢慢逼了出來。
易承在逼彈頭,表面一言不發的看着項啓鋒。而項啓鋒則跪在地上痛哭,而躺在超忍者則在心中轉着念頭,怎麼避過今天這一劫!“啓鋒君,你不必傷心,殺你哥哥的兇手就在你的面前,他已經受傷了,你完全可以一槍殺了他!你看。他的胸口在滴血!”眼尖的超上忍,看到流在易承黑衣服外面的血液。在朦朦的月光下反射出一片銀鱗之光。
被看出破綻地易承表情不變的看着項啓鋒,加快了運功,他知道,項啓鋒剛纔想自殺,一定不會再次向自己出手地。他唯一擔心的是,那個超忍者忍着痛,去撿項啓鋒掉在地上的那把槍。不過看情形,那個超上忍好像沒有注意到地上有把槍似的,或許是他根本動不了,因爲他的四肢都中彈了。不過項啓鋒好像沒有聽到超上忍的話一樣,沒有絲毫反應。
“啊!”易承低吼了一聲,終於逼出了彈頭,左手飛快的在自己右胸口點了兩下,止住了自己身上地血流!這只是粗淺的點穴止血法。是從兩位東方太爺爺身上的學到的,只是想學高深的點穴方法,沒有深入研究是不行的,易承也只是最近半個月來纔開始研究罷了。
看到易承恢復了行動,躺在地上的超上忍面如死灰,他沒想到今晚居然會這麼死在這裡。本來跟項啓鋒商量好的事情。沒想到他會中途變卦,居然開了一槍之後就不動手了。在他地想法中,易承也沒如此歷害,在自己四人的包夾中,居然讓他如此湊巧的破了自己練了多年的合擊。上次十幾個人碰上了那個變態女人,只剩下自己四人。看到那女人回去後,以爲家裡的那些前輩們只是誇大了對易承的評價而已,所以也沒怎麼把易承放在心上,因爲在他心目中,他地敵人就是那天的那個變態女人。而易承跟他對戰時。也確實是如此。在他的想法裡,這次易承能取勝。只不過是取巧罷了。
他先設計把自己的三個手下捲入自己的龍捲風中,最後還用槍打自己,簡直是無恥之極,一個古武高手居然用熱武器,那個超上忍在心裡罵着易承。因爲易承最後居然用槍對付他,這絕對是對武士道的侮辱。
不過易承可不像他那麼想,易承有自己的戰術,在最後那種情形下,能用最快的方法解決就是好方法。
誰說古武者就不能用槍的,真是白癡。
易承用槍指了指超上忍,“喂!叫什麼名字?在稻川會中有你這樣實力的人不會是什麼無名小卒吧?”項啓鋒在那邊痛哭,易承也不去理他,先讓他發泄完再說。剛纔聽這個小鬼子說易承殺了項啓鋒地哥哥,確實讓易承有些驚訝!項啓鋒什麼時候有個哥哥地?自己什麼時候殺了他哥哥的,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是當年自己執行任務地時候做的?如果是那樣,那就是情報部分做的事情不夠精細了,居然讓這樣一個人混進自己羣邪會那麼久都不知道。易承默默在心裡分析道。
“我叫稻川相泉,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他話還沒說完,一張撲克牌已經割過了他的臉頰,他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一道血口子。
“別在我面前狂,因爲你沒那資格,一直都沒有!”易承都笑了起來,“想死是嘛!當然可以,不過……我是不會那麼容易讓你死的。呵呵……!”易承說着一腳踩暈了他。
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項啓鋒,易承淡淡道:“說吧!我想知道這是爲什麼?”
項啓鋒停止了哭泣,擡頭看着易承,“爲什麼?呵呵,爲什麼?想知道爲什麼是吧!好,那我就告訴你!”項啓鋒從地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了比較高處的地方面向S市的方向坐了下來,帶着嘶啞的語調,淡淡道:“十年前,我的父母在一場礦難中死去,只留下了我跟大我十歲的哥哥!從那以後,我就跟我哥哥相依爲命,在那段日子裡,雖然哥哥對我也不是很好,但是不管怎麼樣,如果沒有哥哥,我可能已經餓死在街頭了。五年前的一天,我哥哥當上了一個幫會中的頭目,他很開心。我也爲他開心,因爲我哥哥一開心,我地生活就可以過得好些,但是這種開心的日子沒過幾個月,他的災難就來了。在一個夜深人靜的黑夜裡,我起牀去洗手間,當我起牀時。透過門縫,我看到一個人帶着奇怪的面具。一刀抹過我哥哥的脖子。從此,我的那稍稍穩定點地生活就這樣破滅了。”
易承漸漸意識到,在項啓鋒口中的那個戴着奇怪面具地人,是不是就是自己,五年前,自己殺人從來都是戴着面具的。
頓了頓,項啓鋒繼續說道。“我不恨我哥,不管怎麼樣,他養了我五年,如果沒有我在他身邊拖累他,或許他會混得更好吧!所以平常他打罵我,我都從不吭聲,因爲我知道,我的一切都得靠他。但是我恨那個面具殺手。是他親手把我的生活給毀滅的,在那時,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學好本事,我要找到那個兇手,爲哥哥報仇。更爲自己報仇。哥哥走了,那房子就被人收回去了,從此我就流落在S市的各個街頭巷尾,過上了小乞丐般的生活。”
說到這裡,項啓鋒帶着淚水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斥着悲涼,“哈哈……!一年多前,我地生活終於改變了,因爲我遇上了我命中的貴人,他不僅救了我跟小蝶的命。更給我們工作。教我們本事。讓我們也終於在那些自以爲是的世人身前擡起了頭做人,甚至是把他們踩在腳下。我知道,這是我的貴人賜予我們的。在那時我就發過誓,誰要是想要他的命,那就得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項啓鋒臉上出現了一種誠摯地光芒,但是瞬間又暗淡了下來,“可是……可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發現,千百個夜裡,我都想要殺死他的人,居然就是我想要用生命去保護的貴人。你說說,你說說我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最後,項啓鋒痛苦的嘶喊了起來。
對於發生這樣地事情,易承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他沒想到項啓鋒的內心居然揹負着這麼多沉重包袱,每一個包袱的沉重都不應是他這個年齡段所能輕易承受得了的。
看到易承嘆息不語,項啓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至於這些小日本,本來是他們找上我的,他們知道我是羣邪會的,所以就找上了我。我知道,想要報仇,以我的實力,就是再練上十年八年,我也是不可能追得上你的。所以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兩三句就答應了他們的計劃。本來他們是想去抓大嫂來威脅你,把你引到這裡來,然後我再從背後出手地,但是他們沒想到他們地計劃沒開始實行,你們就打進來了,不過這樣也好,他們也可以將計就計!”
“爲什麼不殺我?”易承知道,他當時完全可以開第二槍,第三槍……!但是他卻慢慢的走了出來。
項啓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有點像是解脫了,放開了地笑似的。“你當時對我大哥也只有一刀,我還你一槍也足夠了,因爲你對我有恩,註定這輩子我是還不了你的。殺了你,我就是個不忠不義之人,就是小蝶也不會原諒我。而不殺你,我對不起養了我五年的哥哥,是爲不孝!我當時看到你快速轉身的動作,我就知道,我失敗了,因爲我知道,憑你的身手,這樣還殺不了你,那我也無話可說。公子,我要說的已經說了,你就給我個痛快吧!因爲我不知道,將來哪一天,我會突然間發瘋,我不想傷害小蝶,也不想傷害你們任何一個。”
易承看得出,這些天來,對項啓鋒來說,確實是一個折磨。一面是自己的親哥哥,一面是自己最尊敬的人,他能怎麼辦?就是一個成熟的年輕男子,他也會不知道如何選擇的。
易承看了看閉着眼睛等着易承給他個痛快的項啓鋒,淡淡的說道:“你想過小蝶沒有?她好不容易能和你在一塊,你卻要撒手丟下她?難道仇恨在你心中就那麼重要嗎?你們還有很遙遠的路要走,難道你就忍心扔下她一個孤獨的面對一個這樣的世界嗎?難道你不知道,她最需要的人是你嗎?”
項啓鋒流下了無奈的淚水,“公子,我多麼想叫你聲大哥啊!呵呵,我曾經幻想着,如果我自己有這樣的大哥,那我該有多好啊!可是我忘不了我的記憶,我多麼想忘掉這一切啊!可是我辦不到,有時我甚至感覺到,我就快要崩潰了,我不知道我能支持多久。我知道,小蝶她對我很好,可是更因爲這樣,我就更不能傷害他,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發瘋。只希望,來生還能跟她重逢。”此時的項啓鋒完全失去了在戰邪堂中那微武的雄姿,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個需要安慰與開導的小孩子而已,而最重要的是要他自己能走出這內心的誤區。
項啓鋒可能是知道易承不會動手,於是伸手拾起了前下掉在地上的手槍,對易承笑道,“公……大哥,在我死前,請讓我叫你一聲大哥吧!大哥!請爲照顧好小蝶!謝謝!”笑聲中好像有一絲喜悅,不知是否是因爲自己終於可以得到解脫還是因爲什麼!說着再一次用槍指着自己的太陽穴,想了結了自己。
易承再一次出手了,一張撲克牌飛速的向項啓鋒的手射去,整個身子也像鬼魅幻影般出現在了項啓鋒的身後,一手刀切向了他的脖子,他的身子緩緩的倒在了易承的懷裡。易承嘴裡喃喃道:“既然你想忘記過去!那麼我……大哥就讓你忘記過去!”
把暈過去的項啓鋒輕輕放到地上後,易承坐在地上抽起煙來。
看到眼身旁的項啓鋒,易承拿出兜裡的電話,開機後,打了個電話回棲鳳閣,這個時候,她們一般都睡了。易承直接打給了沈婷,過了好久,終於聽到了沈婷朦朧的聲音,“喂,大叔!你在哪?晚上回來嗎?”
“婷婷,你去叫水月陪你一起去找燕小蝶,你們三個一起來我們以前住的小別墅,我找到阿鋒了!”沈婷沒有問易承爲什麼只叫自己去,她知道,易承只叫自己去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說不定是項啓鋒受傷了,讓自己過去幫忙呢!匆匆忙忙起牀穿衣,跑到易水月的房間,叫醒她後,兩人輕聲出門,開着車子直向燕小蝶住的地方趕去。
易承抽完了三根菸後,龍組的八個新手才慢吞吞的趕來,這些人雖然一個個都很狼狽,但是看到他們全都沒事,易承也鬆了口氣。他不回去幫忙,只是想煅煉一下這些新手。
“把這兩個人帶回去!”易承指了指地上的稻川相泉跟項啓鋒,又指了指那三人的屍體,“直接打電話給警局,讓局裡的人來收屍就成。”
到了山下後,易承從他們手裡接過項啓鋒,“這位是我的朋友,爲救我而受傷,我現在要帶他回去治療,你們就帶着那個傢伙回去,交給你們的頭,看看他們是否能問出些什麼東西!”易承所指的他們的頭就是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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