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圍觀的人一下散去,廖捕頭見沒其他事也告辭離開,楊巧月特地跟他道了聲謝。
小吏早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溜了。
妙琪琪見一場風波總算安然解決,這才上前:“多虧了你趕來,不然不知道怎麼辦。”
“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不然總會有不開眼的人。”楊巧月想了想,“制一面布旗,寫妙楊二字如何?”
“好是好,但不夠威,要不單獨寫個楊字,更有威懾力。”妙琪琪說道。
“隨你,以後我讓幾位兄長都戴着幾面小旗子,誰敢犯這面旗子就是和我楊家作對。”
楊巧月自我肯定點點頭,同時想到這個辦法也適合其他生意,覺得真是個好主意。
妙琪琪也覺得不錯,只要楊家越好,妙家也能受到庇護。
“對了,楊大姑娘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說起正事,她隨即說道:“我有新開的果脯果乾罐頭生意,想走依託水路,專門開一條往返京師的運輸線,想了解下是否可行,往返時日情況。”
妙琪琪恍然,告訴她,往返京師的水路原本也想過,但是京師勢力錯綜複雜,一直不敢插手,如今倒是時候。
楊巧月瞭解到,水路可比陸路快了不止一倍,原本陸路需要半月時間,水路順水順風可一日千里,快的話三日便到,從大南村送到蘇州一日,四日便可入京師。
時間算來非常合適,楊巧月便立即和她定下,因爲楊家準備入京師了,少不了京師的生意。到時候物資補充、南貨北送都需要這條線。
妙琪琪也知道楊家入京師的事,這對妙家也是大助益,以後不敢插手京師的航線,現在能做了。
每一趟往返起碼幾千兩利潤,這種生意自然不是誰都能做的。
“那便這麼定下了,每趟算我便宜點一千兩一趟,哈哈。”楊巧月和妙琪琪協商道。
摳門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妙琪琪本來就沒打算談錢,還是楊巧月堅持一碼歸一碼,才定下一千兩往返一趟。
幾人回到妙家,立好契約。
“對了,我四哥有來過嗎?我可是叮囑他幫我照顧妙家生意的。”楊巧月問起。
妙琪琪臉頰莫名殷紅:“來過兩次,楊四哥有照顧妙家。”
“那就好。”
楊巧月在這邊多待了一天,沒見到楊穆忠,聽說水師營出海緝盜去了,便沒繼續等,回到丹州。
回到丹州,楊巧月便讓大南村走一趟蘇州——京師航運線的流程,好趁着她在的時候調整。
接下來的一個月都在做此事,直到大家適應高效,快速的流程。
經過兩個月,阿花爹已經徹底能管理新南莊,楊巧月便安排阿茂開始入京師。
花了兩萬秒時間取珠寶,隨同幾批果脯果乾罐頭一同入京師,兩家鋪子在阿茂入京師後正式開張。
等所有事情安排好,已經過去一個半月,楊賈配已經先一步入京,楊巧月因爲要製作旗子分發的事情,不得不晚一步入京師。
極具特色的楊字旗,同樣的符號,有大有小,楊巧月把旗子分發下去。
燕縣每間店鋪都在鋪子牌匾插上,南莊、新南莊、鬼街鋪子也都插上旗子。
同時無數張很大的旗子送到妙家,妙琪琪立即讓人將這些旗子掛到每艘船的帆上。
犯旗者,犯楊家!
楊巧月還讓兒童們放出童謠,犯旗者,犯楊家大姑娘!
京師府
楊家除了楊巧月一行,已經都到了京師。
楊賈配重回京師,不免感慨,城門都是丹州的兩倍之大,雕欄玉砌,巍峨壯觀。
十餘丈寬的大街,喧鬧的東市西市,這一刻才真正感覺到楊家重新回到京師了。
楊家,坐落在慶安街,一個月來被無數雙眼睛盯着。
這條官街,誰不知道楊府就是新任京師府尹的楊賈配家,原本還有人等着看笑話,新府尹的宅子落在哪備受關注。
這些年都在鄉下,楊家能有什麼積蓄置辦家業,誰都沒想到,慶安街最大的那間空置多年的莊子,這些年有人想買也找不到主人的莊子,竟然是楊家的。
坊間不禁引起不小的議論。
而在慶安街盡頭的位置,有兩間鋪子門前排起大長龍。
這是這一個月新開起來的兩家鋪子,熙熙攘攘的人羣依稀還能看到店鋪的匾額——天下奇珠鋪子,天下果罐鋪子。
正是楊巧月讓阿茂和小廣他們開起來的鋪子,她還沒入京師鋪子就已經人滿爲患。
原本只是兩間普通的鋪子,因爲有一日,宮裡的高公公特地出宮購買,他可是當今聖上的貼身公公。
誰都知道是幫天家那位買的,之後安王府老王爺也到店鋪轉悠。
兩間鋪子瞬間傳遍整個京師府,不得不每日限定供應,先買先得。
京師府最不缺的就是達官顯貴,都想找這兩間鋪子背後的東家,想走後門多買些。
可不管多顯貴,只能排隊,有些人連排了七天都買不到,氣得在鋪子門前罵人,第二天又老實排隊。
如今,能吃上天下果罐鋪子的東西,成了身份和榮耀的象徵。
這情況,還在丹州的楊巧月顯然不瞭解,她這日剛分發完旗子,收拾好行裝,準備北上。
還特地多待了兩日,並沒有等到楚葉晨回來,便沒再多等,想必是被事情耽誤了。
她可沒小心眼到爲這種事情生悶氣,直接到蘇州,走水路啓程前往京師。
楊巧月帶着丫鬟和下人們第四天就到了津師港,從這裡入京師還需要走兩個時辰不到。
人多,爲了省錢她還特地租了幾架普通馬車。
楊巧月對京師府沒什麼印象,四年前她都是在府中,幾乎不出門,還鬧出不少傳言。
一行人入了城,這破破爛爛的馬車並沒有引起什麼關注,直接往慶安街。
還沒入街,便聽前面傳來烈馬嘶鳴的聲越來越近。
在拐角處,一匹馬突然闖出來,馬車也正好過這個路口,趕馬的人急忙拉住繮繩,避開了騎馬的人。
雖然馬車速度不快,但爲了避開對方,差點側翻,兇險萬分。
“大姑娘,你沒受傷吧!”管秋和阿梅幾個丫鬟緊緊護着楊巧月。
楊巧月回道:“沒事!”
外面騎馬的男子不僅沒覺得抱歉,反而厲聲喝道:“放肆,哪來的破馬車,竟敢在街道橫衝直撞!要是弄傷了我的千里寶駒,那你們的命都賠不起。”
馬車內,管秋和阿梅扶着楊巧月,剛剛就是她們的馬車差點被撞翻,對方竟然惡人先告狀。
楊巧月的血壓一下飆升,沒有露面,沉聲罵道:“一大早,哪來的惡狗狂吠!”
“大膽,你敢罵我們公子是惡狗,不想活了。”年輕男子身邊一羣勢力小人立即出聲表現。
楊巧月冷冷說道:“我只是說惡狗狂吠,你們自己承認的,我並沒有說。”
爲首的男子被噎,竟然一句話說不出來,狠狠說道:“讓人把他們抓起來,擾亂街道治安,駕着馬車橫衝直撞。”
楊巧月終於忍不住,戴了深色帷帽,扶起轎簾。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我們馬車的速度非常慢,是你們從巷子衝出來,你是眼瞎還是腦子有問題才如此顛倒黑白,腦子有病就去看病……。”
楊巧月出來,隔着帷帽看清對方,微微皺起眉頭,沒想到回到京師府第一個跑到的人竟然是齊家齊浩。
真實冤家路窄!
對方顯然沒認出楊巧月來,姓齊的並沒有見過她,她見過對方,當時是齊家帶着他來楊家說親的事。
“公子,天下鋪子要開了,去晚了怕是要排隊。”身旁的人提醒道。
齊浩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冷哼一聲:“賤民,算你好運,趕緊夾着尾巴滾,再讓老子碰上,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說完,一夾馬腹,隨着馬的嘶鳴走遠,一羣下人追在後面。
“天下鋪子?”楊巧月目光微凝,“阿秋,先不回家,去鋪子!”
“是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