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蘇芷瞥了一眼,便將那敷着藥的胳膊伸到了溪水中,隨後,巫鐮迅速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使得胳膊上只沾上了薄薄一層的溪水。
溪水很快的在空氣中蒸發着,隨着水分的迅速流失,巫鐮被火燒傷的皮肉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了個乾淨。
因爲溪水沾染了的都是些早已被燒傷過的皮肉,這時候再腐蝕一次也感覺不出太大的疼痛,巫鐮前所未有的嚴肅的盯着自己的胳膊,直到爛肉全都消失了,他才急忙將胳膊重新伸入到了溪水中。
在蘇芷和巫鐮交談的時候,獸人們大多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知道巫鐮接下來是要做什麼。
這時候,原本神情激動的獸人毫無預謀的安靜下來,他們瞪大了雙眼,默默地注視着巫鐮的胳膊,彷彿是在見證什麼偉大的事情。
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撓一撓的酥癢從爛掉的皮肉處傳了出來,巫鐮偏過頭不看向溪水中的胳膊,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蘇芷的身上。
作爲想出這個辦法的人,蘇芷的心臟像是要脫離胸口一般地“砰砰砰”直跳,此刻她竟然比當了小白鼠的巫鐮還要緊張。感受到了巫鐮的目光,蘇芷扯着嘴角,生硬的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隨後急忙將視線重新投放到了巫鐮的胳膊上。
只見,巫鐮的胳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長出了新肉,透過清澈的水面,新長出來的肉是那麼的白嫩和誘人。
盯着巫鐮白嫩的血肉,蘇芷的心思慢慢活絡了起來,有一個詞叫以小見大,其實不只是燒傷後的人可以用這樣的方法快速癒合,往日裡在狩獵時受傷了的獸人想要讓傷口快些好起來,也可以藉着溪水的功效,先苦後甜。
只顧沉思在溪水的神奇功效之中。等身旁傳出“嘩啦”一聲的聲響時,蘇芷才猛然回過神來。
早就有獸人遞過來了乾淨又幹燥的獸皮,巫鐮迅速的將胳膊上的水跡擦乾後,將獸皮輕輕地放在了一邊。
蘇芷見巫鐮沒什麼事了。她急忙向前跨了一步靠近了巫鐮的身子,果然,蘇芷定睛一看,巫鐮原本傷痕累累的皮肉如今全都煥然一新,跟周圍的皮肉一點差別都沒有。
“巫鐮你覺着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見巫鐮擡起了胳膊,微微的轉動着小臂,蘇芷急忙問了出來。
“不舒服?”聽得蘇芷關心的詢問着自己,巫鐮挑着眉意味深長的看了蘇芷一眼後,笑眯眯的搖了搖頭,那會兒因爲胳膊被火燒傷。巫鐮一手又扛着胖獸人,他想要將蘇芷摟在懷裡都做不到。
如今胳膊恢復如初了,彷彿是爲了驗證自己確實沒什麼問題,巫鐮用左胳膊,一把將蘇芷摟到了懷裡。引得她“啊”的驚呼一聲。
聽到了蘇芷的驚呼,獸人們全都擡起了眸子將視線集中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蘇芷的雙頰緋紅,她急忙推了推巫鐮的胸膛,想要從他的懷裡脫離,站起身子。
好不容易能抱着自己的小女人了,巫鐮怎麼可能鬆手。蘇芷越是推攘,他越是抱得緊,到最後乾脆將蘇芷打橫抱到了自己的懷中。
“巫鐮!你要幹什麼!”小聲的呵斥着巫鐮,蘇芷的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和蘇芷在一起了這麼久,巫鐮不能說對蘇芷瞭如指掌吧!她最基本的情緒還是猜得出來的,知道蘇芷這下子是真的生氣了。巫鐮終於不逗弄她了,他壞心的笑了笑,巫鐮在蘇芷的脣上親了一口後,總算把她從懷裡放了下去。
彷彿是爲了給蘇芷一個理由,巫鐮的脣從蘇芷的臉頰劃過。帶着點小曖.昧的在她的耳邊摩挲着:“就算不舒服,也能將你抱起來。”
被調.戲了的蘇芷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快速的從巫鐮的懷裡逃出來,蘇芷三步並兩步的跑到了洛水的身邊,將洛水的胳膊環在了自己的腰側,示威一般的看着巫鐮。
洛水側過頭看了看懷中的蘇芷,他的脣角由內而外的勾了起來,滿滿地都是甜蜜。
巫鐮早就習慣了蘇芷這種偏心的樣子,他面上沒什麼不喜的表情,看起來寬宏大量一樣的回望着蘇芷,然而卻在心底將洛水罵了個狗血噴頭。
洛水要比一般人更能輕易的察覺出別人的情感變化來,他當然看的出巫鐮對自己的不待見,不過那又怎樣?說實話他同樣不喜歡他。
沒有將目光分給巫鐮,洛水溫柔的同蘇芷笑着,低聲提醒着她:“看來這個方法是行得通的,阿花和大樂樂應該是有救了。”
蘇芷被巫鐮那麼一調戲,差點把正事忘掉,如今聽洛水這麼一說,她立馬想了起來,將頭靠在了洛水的肩頭,在洛水的脖頸上吻了一下,蘇芷擡起頭無視着巫鐮眼眸中噴火的神色,直接了當的同他說道:“既然你沒什麼事,那還不快去救阿花和大樂樂?時間不早了,再不快些天又該黑了。”
巫鐮從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過這件事情,只是他見這樣的方法行得通,心底也就不着急了。
只要尋些柴火來,遲早都能將阿花和大樂樂救活,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巫鐮更願意同蘇芷糾纏在一起,好好的戲弄她一番。
但蘇芷的話根本不是爲了提醒巫鐮,而是叫醒一旁看熱鬧的獸人。
果然,蘇芷的話音剛落,獸人們再次開始了“嗡嗡嗡”的交頭接耳,他們見識到了溪水的厲害,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阿花和大樂樂到底能不能真正的好起來。
巫鐮的桃花眸子危險的眯了眯,他回瞪着蘇芷,恨不得將她嚼碎了吞到肚子裡。
獸人們的交談聲越來越大,眼瞅着是拖不下去了,巫鐮只好扭過頭怒視了守在阿花和大樂樂身邊的小瓜兒一眼,將自己的怒火全都發在了自家徒弟的身上:“出去尋十捆乾柴回來!”
“十捆乾柴?!”小瓜兒向來聽從巫鐮的差遣,這一次難得的發出了驚呼。
先不說今日一直在下雨,而且雨是越下越大,就算不下雨的時候,讓小瓜兒在短時間內尋十捆乾柴回來也是一個很難完成的任務!
獸人們大多身強體壯,對他們而言十斤二十斤的重量根本不算什麼分量,所以一捆柴火在蠍王山上,怎麼也有二三十斤,用獸皮繩子捆成一把,足足有兩個小瓜兒那麼粗!
一捆乾柴往日裡小瓜兒都得尋小半天,下雨天的讓他去哪裡找十捆回來?
越想越急,小瓜兒在這兒照看了阿花和大樂樂一晚上沒能休息,他本就憋着一口氣,如今被自己的師父一欺負,淚珠立馬涌了上來,眼瞅着就要“嘩啦啦”的止不住流下去了。
巫鐮被小瓜兒的架勢嚇了一大跳,他以前也經常欺負小瓜兒,卻從來沒有見過小瓜兒這個樣子。畢竟是自己的徒弟,巫鐮也知道剛剛那些話無非是自己心裡不痛快,在藉着小瓜兒好欺負而撒氣罷了。
眉頭微微一蹙,巫鐮在小瓜兒的眼淚立馬要掉下來之前同他擺了擺手:“好了,你就在這裡照看他們兩個人吧!”說着,巫鐮胡亂在人羣裡點了兩個人高馬大看起來精神飽滿的大個子獸人,將他們從人羣中拽了出來,“你們倆個去拾點乾柴回來吧!兩捆就夠了!”
獸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看巫醫大人叫的確實是自己,他們兩個愣愣的點點頭,轉過身子推開人羣走了出去。
山洞內再次安靜了下來,巫鐮倒沒有心思再逗弄蘇芷和欺負自家的徒弟了,他在山洞裡繞了一圈,找了幾塊大小差不多的鐵礦石在阿花和大樂樂的身後壘成了一堵可以依靠的石頭牆,隨後又從角落裡拿出了自己用過的骨針和獸皮繩子走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邊,就地蹲了下來。
一切都準備好了,就差乾柴了,巫鐮有了上次的經歷,他很小心的挪動着阿花和大樂樂的身體,他的雙手離得他們倆的傷口遠遠地,生怕再像上次一樣,從大樂樂或者阿花的傷口裡噴射出那種噁心又可怕的毒蟲子。
被巫鐮派遣出去的兩個獸人速度很快,等巫鐮將大樂樂和阿花依次扶了起來,讓他們靠在了鐵礦石搭成的圍牆上後,那兩個獸人已經抱着兩捆柴火回來了。
蘇芷還以爲得再等好長一段時間呢!哪想這兩個大個子獸人看起來愣頭愣腦的,竟然能想到跑回到自家屋子裡,將屋子裡原本便儲存好的柴火拿過來。
事情都準備妥當了,巫鐮蹲在地上將柴火堆成了一個火堆,就要將火堆點燃。
他剛取出了懷裡的打火石,蘇芷突然喊了一聲“等一下!”
巫鐮的手一頓,扭過頭看向了忽然出聲的蘇芷,只見蘇芷拖着洛水一起走到了火堆的旁邊,她將地上的柴火堆抱了起來,將火堆換了個地方,重新堆成一團,放在了鐵礦石圍牆的後邊。
不解的看着蘇芷,巫鐮等蘇芷做完這一切後,忍不住問道:“這是?”
ps:
感謝熱戀妹紙的打賞,銀家昨天更新辣麼早,竟然沒有人誇獎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