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還下稀稀疏疏的小雪,今日倒是天晴了。
蘇柒月已經和南宮越約好了在富貴酒樓見面,不敢耽擱,一大早就準備好前去,順便帶着酥酥給他買點小禮物,絲毫沒有因前天的事情而忌諱擔心。
倒是其中一個照顧酥酥的奶孃受了重傷,只能讓她在房間裡休息,等傷好了再繼續照顧酥酥。
酥酥顯然沒有被之前的事情嚇壞心情,現在看見稀奇的玩意便想下地去玩,看見什麼都咿咿呀呀的想要。
“飄絮,柳葉,把那幾個都買下來給酥酥玩吧!”
蘇柒月從不吝嗇給自己在乎的人花錢,而且還是花這種小錢。
酥酥像是聽的懂一樣,睜大了眼睛高興的不停咿呀。
“這小東西,還聽的懂了?”蘇柒月笑着說道,從奶孃懷裡抱過酥酥。
酥酥長的極好看,被養精細了的他呈現肥嘟嘟可愛狀,可他的眼睛很大,烏黑帶着水狀般,完全不像男孩子該有的眼睛,更像那種漂亮的女孩子的水汪汪大眼睛,睫毛很長,忽閃忽閃的,他的鼻樑很高,眉的形狀也是恰到好處,即使現在還小,卻還是能預見他長大後那帥氣的模樣,一定會迷倒萬千少女的。
當然,現在的酥酥還是個會吐泡泡的小東西。
蘇柒月先抱着酥酥進入富貴酒樓,留下她們兩個在外頭買東西。
可是這世界上就那麼小,當她已經將那位叫做安平郡主的女人遺忘的時候,對方又跑她面前刷存在感了,頤指氣使的站在富貴酒樓門口,似乎已經恭候蘇柒月多時了。
蘇柒月眉眼微微一挑,還不知道這手了重傷的女人居然還能這麼安然無恙的站在她面前的。
可這安平郡主越要刷存在感,蘇柒月偏偏就當看不見,由着小二帶着進去。
“蘇柒月,見了本郡主你居然不行禮?”
安平郡主一手攔住蘇柒月的去路,眉眼怒火的看着她。
蘇柒月卻覺得好笑,站定,那神情帶着幾分戾氣,看着安平郡主,問道:“請問,你身上哪裡寫着郡主二字?我朝郡主我都見過,沒曾看見你這樣的。”
“你……本郡主乃北冀安平郡主,你居然說你不知道?”安平郡主被蘇柒月氣了個半死,她明明是知道她就是郡主的。
“況且,你就算是郡主,可這大街上,我認識的人又不多,不能一個個去辨認吧?既然不認識,還如何行禮?你說是吧?不過你現在既然說了是郡主,那我就給你行個禮了,郡主吉祥,我還有事情,就不耽擱郡主了。”
這般沒誠意的話,安平郡主哪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蘇柒月呢?
前天未能買到豆腐腦,今日剛好出來,便買了點嚐嚐,味道的確不錯,這富貴酒樓說是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樓,她便帶着人這邊坐坐,沒想到還能遇到蘇柒月?
既然遇到了,就不能那麼輕易的放過她了。
“慢着!”安平郡主繼續攔着,臉上帶着幾分得意,“本郡主還沒讓你走呢,你想去哪裡?”
蘇柒月卻笑,說道:“郡主即使是郡主
,可也無權干涉別人的自由吧,這裡是大梁,可不是郡主的北冀,至少,郡主也該知道個主客之分吧?”
“我……誰管你這主客之分?本郡主現在是你們大梁的貴客,就連你們皇帝都要對本郡主尊重些,何況是你一個丞相府的庶出的災星女子呢?”
當然,她是知道蘇柒月的母親已經被追爲平妻,而蘇柒月也理應是嫡出女,但是不管如何,也改變不了她當初庶出的賤命,就連後來擡爲平妻嫡女的,估計都是蘇柒月搞的鬼,聽說這正室沈氏死了沒多久這丞相就追封死去的姨娘爲平妻,想想也覺得奇怪,肯定是蘇柒月搞的鬼的。
在此之前,安平郡主可謂是將蘇柒月的事情全部調查清楚了,關於災星,關於祭祀,關於五年後迴歸的一切,都調查了。
所以,她現在就是過來諷刺她的。
一般女子若是讓人說成這樣定要傷心死了,安平郡主想想自己若是這樣的人,被別人說的話,肯定得羞愧不敢說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當然,她身份尊貴,不是蘇柒月這樣的賤命!
可她想錯了,蘇柒月又怎麼會爲這樣的事情生氣呢?她早已經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這樣的言語攻擊對她是沒有半點效果的。
蘇柒月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那種樣子讓安平郡主忍不住的害怕。
“你瞪着我做什麼?”
“我沒瞪郡主,只是郡主也說了,像我這樣命帶剋星的人,怕是會給郡主帶來不好的厄運,萬一又是重傷的就不好了。”
說着,蘇柒月轉身快步的走了進去,因爲酥酥在懷裡鬧了。
可安平郡主根本就不想這麼讓蘇柒月進去,一手快速的抓住蘇柒月的肩膀,只是手剛碰觸到一點,就讓蘇柒月躲閃來,她最終只撲了個空。
蘇柒月走遠了纔回頭看着她,“郡主自重!”
安平郡主是見識過蘇柒月的厲害,自然不會再逞能直接去打蘇柒月了,就算到時候告到了皇帝那裡去,她也要被蘇柒月打了個半死,她纔不會那麼傻。
可不要以爲就這麼進去她就能放過她,休想!
安平郡主跟着她,一同上了二樓,然後看着蘇柒月走近哪個房間?
眼睛停留在房門上的時候,安平郡主的眼睛是憤怒生氣的,現在就讓蘇柒月暫且得意一下。
等了一會,蘇柒月又出來了,反而她的兩個侍女進去了。
安平郡主看着蘇柒月一個人,連忙的小步跟了上去。
前面的蘇柒月嘴角微勾,這麼拙劣的跟蹤也不怕死?不過她今天沒空理會她。
在富貴酒樓兜兜轉轉走了幾個彎,身後的人已經被甩開,蘇柒月走近一間房間去。
裡頭坐着一個人,身影背對着蘇柒月,可即便這麼看,她也是知道對方是誰?
杯子的茶水是剛被續上的,水霧繚繞着,桌上擺了可口的小食,卻好像沒有動半分。
“你來的還真早。”蘇柒月說道,看着屋內的人,轉身將房門關緊。
南宮越轉身,看着她,碰了碰桌上剛纔隱藏住了
的東西,“東西在這裡了。”
蘇柒月點點頭,走了過去,拿過桌上的東西,然後問道:“巫嚴那邊……”
“自然是沒有得逞,可也損失了我不少魔域弟子,所以,你必須把這東西給養活了!”
交給蘇柒月是最後的選擇,巫嚴只有知道極玄草不在魔域深潭,他才能離開,否則只會讓魔域傷勢更重。
至於他拿了這極玄草,也是沒有通知魔域的人的,魔域長老衆多,若是讓他們知道,自然是不同意,所以他唯有隱藏成一個偷盜者去講極玄草偷出來。
蘇柒月聽他說完,笑着說道:“你這樣做是對的,既然這極玄草對巫族的詛咒有幫助,那麼被人盜走了,巫嚴一定會懷疑其他像他一樣心思的人乾的,這麼一來,巫明鬆和龍護法便是最可疑的人選,到時候,我們坐在一旁看戲便可了。”
南宮越輕輕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蘇柒月也沒再理會他,將用黑色油布包裹住的包裹打開,裡面是一個木盒子。
冰冷的觸感讓人的手指爲之一振,如今已經是大冷天了,這木盒卻要比外面的溫度還要低幾分。
等獎木盒打開,裡面還有一層冰玄鐵在包裹,就像一個鐵盒,只是這鐵盒比普通鐵盒不同,它能散發出陣陣的冷氣,周圍的水珠只要碰見它便會快速冷凝成霜。
冰玄鐵裡頭,被保護的很好的一棵小草,葉子互生,嵌迭狀排列,劍形,長卻只有而三釐米,基部鞘狀抱莖,頂端漸圓,卻沒有中脈的。
看着這棵草,蘇柒月想到院子中種的去熱解溼的射干草,只是這東西比射干草要小很多很多,而且葉子的顏色並非綠色的,而是紫紅色的,這是區別所在。
這正是醫術上記載的極玄草,和普通花草的葉子都有很大的卻別,聽說只是這樣一株長了十釐米的草藥,都需要上個百年的時間,它每年只能往上生長一兩毫米甚至更短或者不長。
若是條件不夠好,極玄草基本會停止生長,因爲聽說這極玄草藥用價值特別高,它吸取了天地之精華,然後才能往上增長,每長一點都是藥用價值極高的。
如果是一年見一次這極玄草的話,你會發現,這極玄草好像就是一束假草,是永遠都長不到的,等過個十年,你會發現,還真長了點。
就是這麼一株神奇的極玄草,費盡了多少人的心思,當然,極玄草的功能還在進一步的確認中,像魔域生長在極深寒潭裡的,又布了那麼多機關,這麼多年,也是沒有人能進去取得,只因爲早前有人進去過,都沒有活着出來。
漸漸的,人們也對這極玄草失去最早的熱忱,認爲只是一個傳說,而且,就算沒有極玄草,他們這些人也活的挺好,自然沒再去想着這事情。
南宮越看着蘇柒月認真端詳裡面的極玄草,問道:“可是真的?”
蘇柒月點點頭,“這肯定是真的。”
“你說過你能養活的。”如果養不活就得浪費了他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精力了。
蘇柒月點點頭,說道:“這是自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