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了,出院了,讓孩子呆在醫院算是什麼回事?這裡晦氣,我們都離開吧。”喬父立即說道。
“媽,醫生怎麼說的?”
“沒事。可以出院的,回去注意就是了。來,小乖孫,讓外婆抱抱。”喬母渾然不在意地說道,喜滋滋地抱起了小傢伙。
喬小馨這時,更是懷疑父母是使計騙她回來,但是,父母沒事,總比有事要好得多了。這個結果也讓她開懷。
喬小馨這邊和父母一起回家,開開心心地渡過這個晚上。
而新西蘭這邊,容恆則是臉色陰沉地看着手中的報告。
他霍地站了起來,陰沉着臉走了出去。
那如同鬼魅般陰冷的氣息,讓所有人都退避了三丈。
容母正坐在辦公室裡整理着文件。
辦公室的門被人用力地踹開,容母的臉一沉,正要發怒,卻見容恆臉色陰沉,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眼底帶着猛烈的怒火。
“怎麼?你放着容氏不管,和我的人對着幹,現在直接跑到我這裡來,看樣子,還是極度不滿啊。”
“你要對我的媳婦動手腳動到什麼時候?你要是再這樣,我敢保證,下一次絕不會再留情了。”
容母的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我們都挑明瞭吧,你讓人對付小馨,我都知道了,你怎麼可以用那些手段來對付小馨?”容恆滿腔怒火,把手中的資料給甩了出去,直甩到容母的面門上,“你知不知道,這裡的任何一條,都可以把你送進牢獄?你要是再下狠手,我也絕不會手軟,即使你是我的母親。”
容母的臉上閃過一絲戾色,但很快,眼裡便帶着濃濃的悲哀。
容恆身上的怒火,在看到容母悲哀沉痛的神色時,稍稍地減了些。
“雪柔的事,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媽,她不是你的女兒,你不應該揹負着……”
“在我的眼中,她就是我的女兒,更是你的未婚妻,我的兒媳婦!”容母突然厲聲地打斷容恆,“阿恆,你現在,是鐵了心,要她,不要我這個母親麼?人家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你還沒有娶媳婦呢,就已經這樣了。小時候,我那麼疼愛,那麼可愛的孩子,爲什麼會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容母的神情悲慼,“我當年,放棄自己的事業,專心地教養你,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兒子來?”
容恆的臉色僵硬,“媽,我自認爲人格健全。只是你,你的人生觀,未必不是扭曲的。你一直在灌輸我仇恨,這是一個母親應當做的嗎?”
容恆的臉上,突然帶上了怒色,“三年前的事,我就不說了,就現在你居然僞造了親子鑑定書。還給小馨下藥,那是我的女人和孩子啊。”
“是,是我做的又如何?我就是她家宅不寧。夫妻離心。生活不順,事業難就。健康隱患。焦頭爛額。窮途末路!”容母突然厲聲地喝了起來。
“馨馨發生車禍,也是你動的手腳嗎?”容恆的臉上,露出了狂暴的顏色,“媽,你知不知道,分分鐘會要了她的命的?沒有她,我會死的,你就是這樣,喜歡看着你的兒子沉淪?”
“死?那就去死好了?死了正好陪雪柔!”容母突然厲聲地喝道。
容恆的臉一僵,“你說什麼?”
“我讓你去死啊。你爲什麼不去死?早在當年就應該死了,你死了,雪柔就不會寂寞,就不會孤單了。”
容母的眼裡帶着瘋狂之色,容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真的是他的母親嗎?
他的母親,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會讓自己的兒子去死?
曾經那麼疼愛自己的母親,現在居然讓他去死。
這一刻,容恆的心如死灰,冷冷地看着容母,所有的隱忍和敬畏,都在一瞬間崩潰。
“媽,,你是我的母親嗎?”容恆的眼裡帶着受傷的神情。
“母親?”容母的臉上露出一絲悲劇的笑意,“我已經沒有機會當母親了,上天已經剝奪了我的機會。”
“我不是你的兒子?”容恆突然震驚地問。
“你……”容母突然悽慘地笑,“我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兒子。我的孩子,已經死了啊。”
容恆的手突然握緊了,“你的孩子,就是雪柔?”
容母淒涼地笑了,“這是個秘密,可惜,除了我,就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我連給她關愛都不敢,好不容易,我讓她住到家裡來,讓你和她相處,處出了感情,本以爲,以後她會是我的兒媳婦,我可以天天見着我的女兒了。”
容恆慢慢地後退,一臉的震驚地看着容母。
他叫了一輩子的母親,他容忍了那麼多年,愛了那麼多年的母親,居然與他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誰成想,那居然會是她的死路!她居然爲了你,傻傻地跑去西藏。那地方能去嗎?她就因爲你,死在路上,因爲喬小馨的見死不救,因爲把機會留給了喬小馨,結果就死了。”容母的臉上帶着無比的悲痛。
“爲什麼?”容恆雙眼迷惘,喃喃地問。
沒有人回答。
“我的女兒,她多麼的聰明漂亮。可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善良了,纔會導致那樣的後果。可是,喬小馨她居然沒有半點的感激之心,當年,居然還對媒體說,是自己救了自己。”
容恆看着容母,臉上亦帶着悲愴之色。
“兒子啊,我曾經真的把你當成我的兒子看待的,我曾經也在用自己的力量在保護你,可是,一切都因爲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了。我既恨喬小馨,也恨你。”
容恆退到了門口,怔怔地看着容母。
“我恨你,爲什麼這般的負心?雪柔多麼美麗善良,你居然有一天,爲了那個該死的喬小馨而忘記她的忌日!換了另一個女孩也就罷了,爲什麼偏偏是喬小馨?”容母雙眼帶淚,淒厲地問,“你當初,是不是就存了這樣的心思,害死雪柔,好與別的女人,雙宿雙飛?”
容恆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媽,那些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能爲了死去的人,活在過去。”
“是啊,就是你這般的冷血,讓我恨啊。”容母狠狠地說道,“憑什麼?憑什麼她躺在地底下?而你們就可以風光無限,因愛幸福?你讓我的女兒情何以堪?雪柔當初多麼的愛你,爲了你,甚至可以……”
容母再也說不下去了捂着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雪柔是她唯一的孩子,寄託了一切的希望,所有的愛意都承載在她的身上,可是,到了最後,居然落得那樣的下場,讓她怎麼能不恨。
容恆咬着牙,“媽,我曾經愛過雪柔,從來沒有負過她,她出意外,誰也不想,你怎麼能如此地執着?”
容母擡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怎麼?你現在爲了那個小賤人,要討代我?”
“媽,你或許真的該進精神病院。”容恆冷冷地說道。
雖然早就猜測過事情的真相,可是,真的讓他知道了真相,還是這般的難過。
容母冷冷地一笑,“沒有關係,我在哪裡,不是一樣的?就不知道,你的喬小馨,現在還能幸福地活在世上嗎?”
容恆的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你以爲把她送走了,就可以平安無事了?”容母冷笑,“她當年是怎麼讓我的女兒離世的,她就得以同樣的結局終結。”
容恆的臉色大變,猛地喝了起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想知道,不如打電話去問。”容母冷笑。
“你說啊!”容恆衝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喉嚨。
這本是他的母親,可是,他不得不如此。
“不會告訴你的,你自己去看好了。”
容恆猛地推開容母,轉身狂奔了出去。
路上,他不斷地狂奔,還不忘拿手機撥打喬小馨的手機,然而那邊傳來的卻是關機的消息。
容恆的心越來越害怕,無盡的恐懼襲來。
幾乎是狂奔般到了樓下,坐上了自己的跑車,怒聲地衝司機道,“快開車,去機場。”
司機嚇了一跳,連忙點頭,利落地開車,容恆開始撥喬喬小馨的電話,然而一直都是關機。
容恆連忙打電話給小桃,小桃也表示聯繫不上喬小馨,容恆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和焦急了。
車子一路狂奔到了機場,容恆幾乎是以狂奔的速度衝進了機場,然後趕着上了最後乘坐提前包好的飛機前往新加坡。
……
喬小馨一家人上了出租車,小桃的電話突然就打來了。
“小馨,我現在在機場,你快來接我吧,我把你的衣服什麼都帶過來了,不過,東西太多了,我搬不過來,又不知道你們住在哪裡。”
小桃身爲喬小馨的助理,一向都是小桃在照顧喬小馨。
不過,小桃本就是她同學,多年的相處,不是姐妹勝似姐妹,喬小馨自然沒有拒絕,直接讓父母和小傢伙一起先行回去,自己回機場去接小桃。
喬小馨招了一輛出租車前往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