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恆的雙眼,微微地眯起,一絲怒意,從眼裡閃過。
“其實容少說得沒有錯,小馨姐,您不要怪容少。”
喬藍兒怯怯地開口。
聽聽,人家到現在還在維護容恆空上藐視她的人,可是容恆,卻冷血如廝。
喬小馨倔強地瞪着容恆,容恆充滿了威懾的雙眼,冰寒刺骨。
有那麼一瞬間,喬小馨幾乎懷疑容恆會伸手掐斷她的脖子,但最終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喬小馨一眼,隨即轉身,氣怒地大踏步走開。
喬小馨可以感覺到他那雙充滿了威懾的眼裡,所帶着的翻騰的怒意,換在平時,她絕對已經嚇趴了。
即使是現在,她也是在強撐着,她絕不敢與容恆對峙,但今天不知爲什麼,她就是不想示弱。
容恆一離開,整個空間的空氣,似乎就突然流動了起來,那種恐怖的威懾立即消失了。
喬小馨和喬藍兒,同時鬆了一口氣。
“小馨姐,你以後不要因爲我而惹惱了容少,容少的脾氣真嚇人。”喬藍兒心有餘悸地說道,“而且,你們這樣針鋒相對,也會影響彼此的感情,我……”
“我們不要聊那個冷僵人。”喬小馨沒好氣地說道。
程南敲門進來,“小馨小姐,我剛纔按着我們容少的吩咐,買了兩份粥上來,你們慢慢吃。”
請的護工趕緊走過來喂喬藍兒吃粥。
喬小馨現在還沒有胃口,也不想在醫院裡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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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馨小姐,我有幾句話要對您說。”程南看了喬小馨一眼,一臉的恭敬地道。
喬小馨一愣,看到程南暗示的眼神,便跟着他一起出了病房,走到了醫院比較偏僻的樓梯處。
程南臉上帶着鐵佩之色,“小馨小姐,您真是我們容少身邊的第一人。”
“什麼意思?”喬小馨雙眼一眯,有些奇怪地問,一提到容恆的名字,喬小馨便想起剛纔容恆那一幅要殺人的樣子,心裡的氣便不打一處來,“你想說什麼?”
程南一臉的複雜,“喬小馨小姐,喬藍兒說得沒有錯,我們容少脾氣很不好。你是第一個敢惹惱容少的人,卻偏偏又沒有受到懲罰。我很佩服你!”
喬小馨知道程南並不是容恆的生活助理,在EM,程南這兩個字,是一個身份地位的象徵,他身爲容恆的副手,可以掌握着絕大多數人的生殺大權,多少人妄想着巴結程南,從而得到好處。
所以程南和容恆一樣,長期頤指氣使,更是孤傲冷清,像現在這般,帶着討好之色的,還是第一次。
喬小馨聽着程南的話,頓時無語,“你就是要和我說這些?”
“小馨小姐,我知道您還在生容少的氣,但是,容少他只是關心您。您從那麼高的地方上掉下來的時候,肯定也受了傷吧,小馨小姐還是先讓醫生看一下,或者塗一些藥。”
本來這些事情也不需要他關心的,只是容恆生喬小馨的氣,一下子跑了,而小桃明顯也嚇壞了,又沒有辦法面面俱到,他自然要替容恆關照喬小馨。
否則喬小馨要是出了什麼事,那自己恐怕就得被容恆修理了。
喬小馨有些愕然,“謝謝你,程南。”
“別。小馨小姐,以後您可是要成爲我的嫂子的。是未來的容少夫人,我可擔不起這個謝字。只要以後小馨小姐以後能在容少面前替我說幾句話,以後我都唯小姐的命是從。”程南朝着喬小馨點頭哈腰,討好地暗示道。
喬小馨驚訝地瞪大眼睛,張了張嘴,“程南,你別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小馨小姐,這個世界上,能讓容少暴怒,卻又不發作的,只怕只有你了……”當然還有另一位,可惜,那一位已經……
在喬小馨的眼中,程南向來是冷僵臉一個,平時不苟言笑,一本正經,氣度非凡,孤清冷傲,從來不會做這種拍馬屁的事,但今天的程南,顯然是讓她吃驚了。
被他這般地拍馬屁,喬小馨有些臉紅,而且心裡也在疑惑,容恆真的是這樣嗎?
“小馨小姐,以後我是站在您這一方的,所以,您以後,可是要爲我說幾句好話啊。”程南有些討好地笑。
喬小馨一陣無語,“程南,容恆他不會聽我的,你是不是表錯對象了?”
“不,我跟了容少十多年,可還沒有見過他對誰如此地容忍。你一再地侮辱和挑釁我們容少,可是我們容少卻不發作,一再容忍,我可不知道,如果連你都不能說服容少,這世間只怕沒有人能夠控制他的脾氣了。”程南搖頭,一臉的感嘆,“小馨小姐,有一句話我必須說,我們容少,真的不冷血不人渣也不混蛋。你以後還是不要這樣罵他。”
喬小馨哼了一聲,瞪了程南一眼,“你是他請來的說客?”
剛剛朝着她發完了脾氣,現在又跑來哄人了,以爲她這麼幼稚嗎?這麼好騙?
“不是。”程南的臉色一正,一幅大氣凜然的樣子,“小馨小姐,您可侮辱我。我們家容少要不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也不會請來喬藍兒小姐。容少不希望你花費心思在憐憫喬藍兒小姐身上,免得到頭來,喬藍兒小姐的出現,沒有阻止到災難,反而因爲您的憐憫而惹禍上身,容少也是爲了您着想。而且,容少也不是冷血的人,喬藍兒能夠出現在您的身邊,對她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事。”
喬小馨的心裡一動。
是啊,雖然喬藍兒現在的處境有些不妙,但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誰又能說,喬藍兒不感激從容恆處得到的機會呢?
如果換在父親剛破產之際,有人肯出一大筆錢救她於災難中,只是讓她演一替身,她也必然會萬分感激吧?
自己剛纔罵容恆冷血人渣,是不是有點過了?
“容少日理萬機,要顧及的事情很多,所以很多人很多事不能管。因爲沒有時間和精力。其實容少不是冷血無情,而是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馨小姐的身上,所以小馨小姐請不要誤會容少了。”
程南說完,朝着喬小馨鞠了一躬,便轉身離開了。
喬小馨看着程南的背影,一時怔住。
程南尋常不會向人鞠躬,喬小馨知道程南的身份地位極高,平時也是隻有人向他行禮。除了容恆,程南幾乎不給任何人面子。以前雖然對她也算是客氣有禮,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熱情過。
向來高高在上,又冰冷無情黑臉的程南,突然對她恭恭敬敬,像供佛一般地供着她,喬小馨就覺得有些彆扭。
可是,喬小馨的心裡,又隱隱地有些喜悅和期待。
程南這是把她當成了容恆未婚妻?否則程南不可能無端地對她改變態度的。
“喬小姐,我是容先生請過來的,請跟我來,我替您檢查一下背上的傷,看需要上藥不。”一位衣着護士服的小護士走過來,滿臉堆笑,朝着喬小馨又是鞠躬又是客套。
喬小馨心裡不由得感嘆,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平民醫院,人擁擠起來,連護士也不耐煩,不給你翻個白眼就算好笑了。
“容先生還在嗎?”喬小馨的心裡一動,突然又有些想見容恆,剛纔她那般,容恆肯定生氣了,可是,一邊生氣,一邊還讓程南過來,更惦記着自己的身上的傷,喬小馨的心裡便是曖烘烘的。
“他已經走了。”護士搖搖頭,喬小馨不由得一陣失望,拿起手機想給容恆撥出去。結果還是猶豫了半晌,便把手機扔進了包包裡。
喬小馨的身上並無傷痕,只是手腕處有點擦傷,稍微地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不用了,我現在很好,不用專門去檢查。”
“可是,容先生吩咐一定要替您做檢查的,主要是怕會有內傷。而且,您手上的擦傷也是要進行消毒後包紮的。”
喬小馨不由得笑了,“你是醫生護士,難道我這手要不要包紮你會不知道?這麼淺的傷痕也要進行包紮,你們醫院應該忙到連吃飯都沒有時間了。”
小護士無奈地點頭,“只是,您真的沒有哪裡不舒服嗎?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或許會有沒有發現的暗傷也說不定。”
“我的身體我知道,我不會有事的。”喬小馨搖頭,因爲有事的是喬藍兒。
“去檢查!”一句淡冷的聲音響起,喬小馨驀地擡頭,驚喜地看到容恆的身影,就站在前面。
只是容恆的臉冰寒着,面無表情,帶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生疏。
喬小馨動了動嘴,想要說話,卻被容恆的神情給嚇住。
她不想去檢查,奈何容恆只是冰着一張臉,命令那小護士。
小護士的神情快要哭出來了,“喬小姐,請您跟我來做一下檢查吧。”
“容恆……”喬小馨囁嚅着開口。
容恆沒有理會她,轉身就走,如果她就是一個陌生人一般,完全一幅不認識的樣子。
喬小馨心裡的喜悅瞬間就消失了,她有些不悅地瞪着容恆的背影。
小家子氣,小氣巴啦的,不過就是說了幾句而已,現在把她當成了仇人一般,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