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馨,我不會的。”徐媛媛再次開口,“倒黴的會是你,而永遠不會是我。我現在在國外渡假,一切都很好,你想像不到的好。”
“你已經被通緝了。”喬小馨咬着牙,冷冷地說道,捏着手機的手在發緊,“你還敢打電話來炫耀嗎?做了那些違法的事,你以爲你還能逃脫?你逃不掉的!等着受懲罰吧!”
“喬小馨,弄不清楚狀況的是你吧?知道我爲什麼會在國外?是因爲阿恆!”徐媛媛的聲音一冷,帶着滿滿的得意,“喬小馨,阿恆捨不得我吃一丁點的苦,他永遠不會怪我,不管我做了什麼!”
喬小馨臉色陰沉,“是嗎?那你爲何要逃到國外?”
“我逃?”徐媛媛幾乎是諷刺地大笑,笑聲刺破喬小馨的耳膜,“喬小馨,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嗎?”
喬小馨的心一顫,眉眼緊皺,臉色陰沉,此時,她聽到樓上傳來容恆說話的聲音,轉頭看向樓上。
容恆正從二樓的走廊,朝着樓梯走過來,他不知在和誰通電話,說着一口流利的法語。
他已經換洗出來了,身上穿的是一套價格高昂的休閒服,行走間,自有一股脫俗的氣質,讓人怦然心動,那是一種,比明星範兒還要讓人折服的氣質。
容恆一邊說着電話,一邊朝她看過來。
喬小馨心裡一跳,慌忙收回了視線,臉上掛上一絲從容的微笑,她有自信,這一張笑臉,容恆絕對看看不出,自己正在與他的前女友談電話,而且談的,還是如此重要的秘密,如此嚴肅的話題。
喬小馨朝着客廳外面的走廊走去,與室內的容恆隔了一道落地窗,喬小馨知道,這一扇落地窗,隔音很好,可以成功地隔絕他們之間的聲源,她靠到一旁的柱子上,讓柱子掩蓋住自己的身影,只留一點點,可以讓容恆看到自己的衣服。
她按住狂跳的心,耳邊卻迴響着徐媛媛的聲音,“我在阿恆的家裡。是他送我過來。所以,我沒有逃,也不需要逃,就算是你報警,也不會有人來抓我,就算是我捅多大的簍子,阿恆都會保護我。”
喬小馨用顫抖的手,點開了剛剛收到的照片。
徐媛媛發來的照片,是一幅極其精美的畫面,如果不是上面有拍照的日期,喬小馨幾乎會懷疑這是藝術照。
精美的歐式風格裝飾,既低調又奢華,精美的字畫,精緻的傢俱,無不彰顯着其昂貴的身價。
喬小馨幾乎懷疑這是她見過的最精美豪華的房子。而擁有這樣的房子,幾乎可以想像是要用數千萬甚至億計的。
徐媛媛身着一身公主裙,端莊華美,巧笑嫣然地站在那裡,與身後精美的傢俱,融成一景,如同高高在上的公主般,讓人心生豔羨。
而徐媛媛的身邊,則是一位貴氣逼人的貴婦,光潔的額頭,一雙極其美豔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無不昭示着這位貴婦的傲氣。她戴着一條精緻的項鍊,極其端莊華美。
貴婦與容恆有七八分相像,喬小馨毫不懷疑這不是容恆的母親。
她看着徐媛媛的目光,帶着笑意,和善而祥和,即使她本性高傲,但顯然是很喜歡徐媛媛的。
倆人的身後,還有一張三人合照,其中就有貴婦和容恆在內,另外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喬小馨猜想那是容恆的父親。
喬小馨和容恆在一起,已經有快一年了,她自以爲很熟悉的人,原來,此時卻感覺很陌生。
因爲她從來沒有聽容恆提過他的家庭,他的父親和母親。
而徐媛媛,卻已經打入了他的家庭了!
“收到我發給你的照片了嗎?”徐媛媛呵呵地笑,“很漂亮吧?這是阿恆在這邊的家。我和她的媽媽,正住一塊,我是他內定的媳婦呢!”
喬小馨的手一抖,快速地刪除了那張照片,強自鎮定地笑,“徐媛媛,你PS的技術,真的不錯。”
“喬小馨,到了現在,你還是這般自信。阿恆的別墅裡,他的書房……鎖在櫃子裡的,就有他的全家福呢,你要不信,可以打開來看看,再對比一下,這是不是他的家?”徐媛媛得意的聲音,繼續傳來,“喬小馨,如果我是你,我會速速地離開,不讓自己受到傷害。”
喬小馨的手指,一根根地收緊,尖利的指甲,往那伸進來的花束掐去,一朵豔麗的玫瑰,被她生生地掐掉,正開得歡實的花朵,瞬間就身首分離,她的掌心,也被長刺,刺進了掌心中。腥紅的血,瞬間與那豔紅的玫瑰交織在一起。
喬小馨臉色陰沉,咬着牙,冷冷地一笑,聲音卻是無比地輕鬆,“徐媛媛,你這是在向我示威麼?如果你真的能把握住容恆,沒有必要向我示威!你既然是他內定的媳婦,爲何跟他在一起的是我,而不是你?如果你不是心慌了,何必那樣對付我?現在又何必遠走他鄉?”
“這裡是新西蘭,是阿恆父母所在的地方,也是他的故鄉。他自小就生長在這裡,你不明白嗎?喬小馨,你以爲你留在他身邊,就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就能嫁給阿恆?別做夢了!你只是他暫時的消繾罷了。”徐媛媛高亢的聲音傳來,顯然極爲激動。
“徐媛媛,你如果不是害怕我搶了容恆的心,何必這麼激動?既然你曝露了你所在的地方,我一定會讓警察來抓你,替我自己討回公道。”喬小馨冷冷地咬牙,雙眼微沉,看着已是黃昏的景色,她可以想像,自己終會像一張網,把囂張不可一世的徐媛媛網起來,送進監獄裡,纔可以解她的恨意。
“喬小馨,你還不知道自己纔是最危險的一個嗎?你應該爲自己的處境考慮纔是。”徐媛媛絲毫不懼,得意地笑,“你是獵物,是阿恆的消繾罷了。他喜歡玩,所以我毫不介意,他身邊有你這麼一個玩物。事實上,要不是你有利用價值,你以爲他會要你這樣的玩物?他會留你在身邊,亦不過是另有目的罷了。你好自爲之。我之所以打電話給你,只是因爲討厭你,不想你過得太開心,所以我毫不介意,提前告訴你真相。事實上,真相呢,你永遠不知道是什麼。”
徐媛媛囂張得意地笑着,掛了電話。
喬小馨憤恨地咬牙,一再告誡自己不要信徐媛媛,那只是她的挑撥離間。
可是,徐媛媛敢打電話給她,徐媛媛能在那麼多人荷槍實彈中的包圍中,獨自一人逃脫,並且遁出國外,如果不是有人幫忙或縱容,是不可能如此囂張的。
而且現在徐媛媛落難,按理說應該縮起來,永遠不要再浮出水面,避過風聲纔是。
可是徐媛媛居然出現在新西蘭的容恆的家中……那些,無不昭示着徐媛媛,沒有說謊。
所以說,容恆,和她在一起,真的是爲了達成什麼目的?
當初,她和容恆的聯繫,就是那一紙契約。
她欠他鉅額的債務,只是當他的情人。
可是,後來,連她自己也忘記了自己與容恆是一紙契約的關係。
他們誰也沒有提過這一茬,曾經她也懷疑過容恆的目的,可是容恆毫不猶豫把從張子飛手中奪回來的公司交還給爸爸。
她很快也忘記了這一茬,只是在相處中,漸漸地淪陷,他們如同戀人一般的相處。
她以爲,那是因爲愛情。
可是,現在想來,或許真的不是愛。
容恆他當初會籤那一紙契約,絕不是愛,既不是愛,就是有目的的。只是後來一直沒有提罷了。她也很自然地淡忘了。
但事實上,誰又會是誰的救世主?
這個世界上,可憐人那麼多,誰又會肯花巨資去幫助一個人,從來不想回報。所以,容恆當初是抱着目的的,只不過,被她自動地忽略了。
喬小馨握緊了手機,柔軟玉潔的手指,用力地掐緊,手指被用力地變成了雪白色。
“馨馨,誰的電話?”容恆從裡面走出來,關切地問道。
“是我媽的電話,讓我有空回去吃飯。”喬小馨轉頭,臉上的笑容燦爛歡悅,“說要煮大龍蝦給我吃呢。”
容恆寵溺地笑,“你想吃,在哪吃不到?讓廚房煮就可以了。”
“那怎麼能一樣?那是媽媽的味道。”喬小馨嬌笑着,與容恆並肩走進裡面,他們的背影,融洽如一,俊美得如同金童玉女般般配。
卡嚓一聲,喬小馨和容恆同時回頭,只見別墅的傭人阿香正紅着臉,似有些後怕,又很忐忑地朝着倆人恭敬地道,“容先生,喬小姐,你們剛纔走一起的畫面,太美了,我忍不住就拍下了一張。”
這山莊,雖然是容恆的朋友的,但這裡的傭人,對容恆都很敬重,讓喬小馨幾乎以爲他是這裡的主人。
“我看一下。”容恆和顏悅色地伸手,接過阿香手中的相機。
相機裡,是一幅極其唯美的畫面,容恆站在喬小馨的身側,有意識地護着她,容恆本就俊美,背影如同古希臘的神祗般,讓人心折。
有淡淡的昏陽,投射在他們的身上,蒙上了一層朦朧而浪漫的神秘霧紗。
他身邊的喬小馨,雖然是背影卻美好得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慕,她微側着臉,正看着容恆,而容恆則是在呵護着她,這是一幅極其完美的畫面,讓人只想到一個詞:“神仙眷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