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剛旋轉一圈,只見那家僕再次一刀斬下,猛地一刀砍在吳大彪的手上,手指直接橫飛了出去。
“啊!!!”
十指連心,其疼痛程度又豈是這麼容易忍的,吳大彪發出一聲慘叫,聲音十分淒厲,如同地獄冤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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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將這一幕收入眼中的衆人忍不住頭皮一陣發麻,望向白衣少年的眼神,不由一變再變。
太狠了,在如此大庭廣衆之下施這般酷刑,這等手段豈會簡單。
就連陳元也爲之側目,一開始他只是覺得白衣少年隱隱有些不同,沒想到竟然引出這麼多事,遠比他想象的有趣。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家僕厲聲說道,近乎化作實質的殺氣朝吳大彪撲面而去。
吳大彪此刻沉浸在痛苦之色,哪裡還聽的進去,鮮血已經染紅了衣裳。
“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你是不知死活!”家僕眉頭一挑,眼中殺機一閃而過,再次揚起手中的大刀,準備朝吳大彪劈去。
不少人都挪開了目光,不想看見眼前這一幕,屬實太狠了。
吳大彪緩緩閉上眼睛,用略帶幾分顫抖的聲音,說道;“給我個痛快吧。”
家僕停下手上的動作。望向白衣少年,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
正在這時,吳大彪忽然暴起,猛地一掌朝自己額頭拍去。
白衣少年眼睛一眯,家僕欲阻擋,但還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着一掌拍在他額頭上。
“砰!!”
一掌落於額頭上,吳大彪轟然到底,嘴角一抹猩紅緩緩流出。
白衣少年試探性在其鼻息下探了探,生機全無,顯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少爺,已經死了。”家僕略帶幾分惱怒的說道。
衆人聞言駭然,望向白衣少年的眼神不由一變再變,傻子都能看出吳大彪二人是衝着他來的,竟然寧願死也不願意說出幕後之人,等閒江湖之人又如何能培養這種殺手,寧死不折。
“嗯。”
白衣少年輕輕點了點頭,緩緩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着陳元微微一笑,繼續領着諸人朝忘川郡所在的方向走去。
待白衣少年離去後,留下兩具屍體,衆人議論紛紛,開始猜測白衣少年究竟是何身份。
“相……相公,此人年紀輕輕出手便如此狠辣?”蘇婉兒神色靦腆的說道,雖然已經裝了幾日,但是讓她稱呼陳元爲相公,一時間還是有些難爲情。
“江湖之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是故意來此茶肆,目的便是爲了除掉這兩條尾巴。”陳元眼中閃過一抹微光,說道。
“特地來此?”蘇婉兒眉頭微皺,有些難以置信。
“而且他那幾個家僕恐怕也沒有表面那麼簡單,起碼是內景後期的強者。”陳元自然道,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配合着滿天花白,顯得格外滄桑。
蘇婉兒默然,她修爲雖然不在,但對強者的判斷依舊在,她雖然知道那幾個家僕修爲不弱,但也不知道陳元是憑什麼判斷後者有內景後期的實力。
““走吧!”陳元顯然不想在此地多做逗留,從原地站了起來,朝忘川郡的方向走去。
……
前往忘川郡的官道上,白衣少年坐在馬車中,家僕拱圍四周,頗有一副衆星拱月之勢。
“少爺,你爲何不讓我攔下那刺客?”爲首的一位家僕湊到白衣少年身旁,出聲問道。
以他的實力自然有把握在吳大彪自殺前將其救下,但是緊要關頭白衣少年對他使了一記眼色,使得他硬生生停了下來。
“一個死侍罷了,本就抱着必死之心而來,你就算撬開他嘴巴也得不到什麼東西。”白衣少年頓了頓,“而且我們此來所謂之事遠比此事重要,隱藏越多實力,我們便越安全。”
爲首家僕輕輕點了點頭,眼神釋然了許多,繼續往前走去。
行了一段距離後,白衣少年忽然開口道:
“陽叔,依你看我旁邊那對夫妻如何?”
名爲陽叔的家僕聞言眉頭微皺,雖然不知道白衣少年此言意欲何爲,但還是十分老實的回答道:“應該是易了容,看不出真實面目。”
“依我看,他二人身份也不簡單。”白衣少年笑了笑,自信道。
“哦?爲何?”陽叔詫異道。
行走江湖,爲了避免節外生枝,易容幾乎是常態,若是因此便判斷對方有問題,未免又太過武斷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二人皆身負重傷,那白髮男子滿頭花白,神態之間透着幾分虛弱,分明是真元流逝的跡象。”白衣少年頓了頓,“至於他那夫人,雖然刻意隱藏了氣息,但眼神之間時不時散發的寒意,其實力恐怕比之陽叔你弱不到哪去。”
陽叔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望向白衣少年的眼神不由和煦了幾分。
“那少爺又是如何得知二人身負重傷?”陽叔再次追問道。
“很簡單,若二人真有如此勢力,又何須易容?哪怕神火門也不願招惹這樣的對手。”白衣少年自信道。
“那要不要我派人去打聽一番?”陽叔贊同的點了點頭,詢問道。
“不必了,我們去忘川郡有重要的事,別節外生枝。”白衣少年思忖了片刻,回答道。
若是陳元聽見二人這番對話定會驚呼,這白衣少年僅憑三言兩語便推斷出了他的狀態,這份智慧絕不簡單。
再說說陳元,二人並肩而行,不急不緩,倒有一副神仙眷侶的模樣。
剛至一處山腳,忽然山上傳來一股淡淡的殺氣,但還是被陳元完美的捕捉到了。
陳元與蘇婉兒相視看了一眼,皆明白對方的意思。
“夫君,穿過這片山脈便到忘川郡的地界了。”蘇婉兒輕聲說道,像是尋常閒聊,不像是發現危機的模樣。
“如此甚好,夫人,我們走吧。”陳元輕輕點了點頭,攙扶住蘇婉兒的手,往山鋒上走去。
剛行了沒幾步,忽然幾個蒙面漢子擋下了他倆的去路,而且四周還有漢子包圍過來。
爲首的是一壯如球的漢子,只有三尺丁身高,手握一柄大大的鬼頭刀,顯得頗爲滑稽。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三尺丁扯着嗓子喊道,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但配合着他的身材,卻又一股說不出的滑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