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將慮畢止紛議,堪作令來!
先言去東、南兩路,再較迂迴西南腹地一道,偏首盯瞧李虎臣面上!
“李虎臣!”蕭講。
“末將在!”虎臣粗嗓答應。
“你嘛,拽上趙應元、高進庫兩個,三部合同,由你全權統御!”
“這便亦迂迴西南方向,直插兗州而去!”
“待到了兗州城,給你任務有二!”
“一來,遣動部騎,去探劉良佐、劉澤清兩部屯駐之具體情勢!”
“替老子看緊這倆貨!”
“隨時有甚虛實消息,速報我知!”蕭釋令。
“是!”虎臣緊接。
“其二嘛,早前銘祿跟齊綱在沂蒙山附近山區裡,設了些臨時的據點!”
“也着手弄了些基礎軍需物什!”
“你於此前兗州暫駐過兵馬的,想是你也知道!”
“此番去,把這些背靠大山溝溝坎坎的,都儘量收拾利索了!”
“旦有強敵南侵壓境,一時轉圜不開,殺到腹地來,憑此也可山間游擊戰術,與敵部有得周旋!”蕭命再言。
“是!虎臣明白!”
待是虎臣應畢,蕭亦不再話下!
時來月黑風高,驟雨急瀉!半分不得停!
推至亥時初刻(晚21點多)!
倉惶整兵後,蕭軍合部,無奈不得多歇,只好再行開拔!
兵分三路,往東、南、西南三向運動去矣!
是日夜,蕭靖川攜兵叩響濟南北關!
一番堪詢問話,順利啓門入城去!
等是再遣身回得城中布政司衙門,黃得功亦有跟應,是好番的熱情客套,在所難免!
後待黃、蕭熱絡,一番虛言詞話後,蕭緊相拐引正題之上!
其一,蕭作前詢,問至南岸此月餘之具體軍務情報事!
黃得功逐一來稟,表是濟南城駐防嚴整,餘下南部各州府,此前攤派籌糧籌餉差事,匯同配合馬銘祿,亦所辦多有進益!
除此,較來劉良佐、劉澤清兩部輿情,那黃得功倒也委婉報得實講。
言說此二軍部自屯駐濟寧、臨沂以來,雖偶有附近村縣遭惹劫掠之惡性事件發生!
但總看來倒亦還算得安分,並未鬧將事大,捅出更大簍子!
隨後,那黃得功業是追問堪詢得北岸戰事情況,表出關切!
蕭靖川呢,則亦只好憑撿些行軍關隘處,如實告去!
一來一回,兩刻多鐘匆過!
而這其間!
最顯緊要!
亦好屬那朝廷連詔三道,要蕭郎歸朝事矣!
蕭靖川是左等右盼,該言的,都快說盡了,那黃得功才佯擺得漏報模樣,恍然一拍大腿,堪堪講到詔令之說!
於後,亦才終算看得旨意詳情,其上寫就,乃爲實感蕭郎將在北境禦敵有功,特邀速回南京,以受封拜聖事也!
對此嘛,黃得功自不會從中多言什麼利害,只一味吹捧,說就天大喜事,與有榮焉!
爲念聖上恩厚,欲促蕭督軍連夜啓程,赴反京城!
別晚了時辰,拂了聖意,反倒不美!
瞧其這般,蕭靖川嘛,則也只是不置可否,推說連日苦撐行軍,要緊着先梳洗吃飯,再作南走,意爲不遲!
二人例行公事,表面功夫一通講演罷!
黃得功自前廳撤走,蕭亦堪有得功夫退去後院兒,洗澡換衣畢,業又遣長庭吩咐下小廚房做來熱湯麪,尋是趁着熱乎氣兒,暖暖身子,祛祛寒,再來計較!
畢竟緊着一大天的折騰,這會子,也着實是餓的不輕!
但亦就這般刻之節口上!
突地!
門外又有衛戍親卒跑入,稟來有人求見!
蕭靖川好端端一箸子熱麪條,剛挑近嘴邊上,可聽來人口風,想去或是城內線樁來投,不得耽擱!
於是乎,放掉到嘴熱湯,蕭亦緊趕前廳來,見究竟何許人也!
不料想,衙外蓑衣斗笠,近前方作瞧清,竟乃是齊綱本尊!
瞅得齊綱面容,蕭自喜上眉梢,大旱望甘霖是矣!
後匆拽其胳膊,忙奔返後堂,屏退左右,只留長庭一人,方急切開言道!
“哈哈哈哈.”
“哎呀!”
“齊綱啊齊綱!”
“你小子!”
“可着實叫我想的好苦哇!”蕭苦於南來詔令事無人可作相較,這會兒他齊綱忽來現身,怎能不叫人驚喜?!
“是呀!”
“你,你說你這.,呵呵呵,也太神出鬼沒啦!”長庭附言。
“這我們進城前吶,督軍派我,倒也去了你設在城外的那線樁村子,找來留駐老漢打聽了!”
“說你是跟得銘祿兩個,眼下,俱都跑去了青州、萊州一線!”
“督軍得報急詔那檔子事兒,身前確無一個可究細情的主兒,可算是給我們急壞了!”長庭見是齊綱忽地夜裡冒出來,亦喜形於色,話口就沒個停!
見勢,齊綱聞及間,寬手解去斗笠蓑衣,略撣了撣身上雨水。
“呵呵呵”
“是我預備不周,叫督軍憂心啦!”其應。
“嗨?!無礙的!”
“旁個不論啦!”
“快!”
“且快說說,這你緣何獨自隱在這濟南城裡?!”
“不是去東邊了嘛?!”
“那銘祿,是否也回來了?!”蕭作緊詢。
“呵呵,這倒沒有!”
“銘祿嘛,此刻確還滯留萊州府,跟那東邊兒協調籌糧募兵事呢!”
“呃”
“我此番暗中潛回,也是因那急詔!”
“三日前,便已是悄然回了濟南府!”
“可這所遇不巧啊!”
“實在未能料到,南岸這般快,便是也就有了敵兵攻襲!”
“還是叫我迎頭給撞上了!”
“要不,也不會困到城裡,這會子才趕到督軍身前啦!”齊綱妥當接應詢話。
“啊!無妨!”
“能見着就好哇!”
“不過,聽你這意思,你是專程有意到此截我的!”
“呃”
“是否那朝廷連發來的急詔,確有得什麼貓膩在?!”
“飛宇(邱致中)!”
“沒錯的!”
“定是飛宇有密信與我,是與不是?!”
簫郎今夜呀,爲應詔回京之事究竟作何反應,已是愁的苦不堪言!
按理來講,此番北岸禦敵,也纔不過月餘時日,且自身一直山東行事,更談不上對南廷那些朝臣有來什麼威脅!
養寇自重,更爲八竿子都算不上一撇!
遂說朝中有人對其多大忌憚,實在難能叫他信服!
其心來思忖,總覺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