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陷陣廝殺
虎臣殘兵引敵軍入陣,蕭靖川指揮衆軍,迎頭裹圍巴哈納一部前軍於陣中!
此般刻,東西兩側高擡坡上,高進庫、馬銘祿左右兩部,數千兵卒,潮水般,兩翼合圍,順勢奔殺下陣!
巴哈納領軍,雖有大駭,但亦急轉令來,叫吼攜騎丁衝鋒奔前,意欲執銳一舉捅破伏圍,向南迂迴扎穩陣腳,再圖後繼!
與此同時,見那別部兄弟隊伍,終是掩殺得出,伏擊大勢成矣,李虎臣任有圓滿,大喜激昂面色!
其一勒繮繩,擡蹄頓止,仰天大笑三聲!
反身攜殘部三十餘騎,索性不再作遁逃事,殺氣騰騰調撥馬頭,縱馬加鞭,喊殺高吼迎面再度衝入戰局之中!
原貓遁大石後,副將顧長庭業亦於此刻顯身,前衝殺敵去矣!
嗖嗖嗖——
高坡奔下途上,兩翼弓手卒士,張弓搭箭,飛矢漫天,直射敵騎隊中!
建奴披甲鐵騎,縱有甲護,奔襲間,亦仍有摔馬中箭身死者!
馬陷坑,人陷陣,巴哈納大吼間,前軍已近裹圍前沿,兩軍短兵終接一處!
仗其夷人擅騎驍勇,旦有混殺起,韃子兵便瞬時大放蠻威!
錚錚鏘鏘!
刀劍矛朔交碰一處!
混戰之中,敵騎左突右衝,奮力揮刀劈砍。
堪堪不過一刻多時辰,兩翼軍馬,雖數量佔優,卻竟瞧去已是難能抵擋,不堪支應矣!
唯虎臣、長庭二將,賴以自身悍勇,還在苦熬陣前,各自周遭,敵騎攏圍,亦有驚險!
“喪門星!”
“傳令命,許繼祖一部一千六百,自西掩殺再出!”
“去封堵頭圍缺口!”
“切不可叫敵騎漏跑一個!”
敵勢難捱,蕭靖川北居高位,滿瞧眼中,見情況有異,忙又令下,遣許繼祖一部出戰!
“是!”喪門星匆接將命。
一通旗令畢,於原西坡高進庫南段,許繼祖迅即攜軍掩殺而出!
如有瞧往,便可見之,西坡處,旗幡舞動,聲勢滔天!
因此一部,相較陣中兩隊,戰力更強些,遂一經撲殺下至,戰局之中,危勢頓有轉和!
不久,巴哈納所攜前軍,被此新入戰陣之許繼祖部,攔腰衝散!
首尾不接,前後難顧!
縱是夷丁鐵騎確野戰稱雄,可遇遭此般伏擊阻斷,飛馬機動優勢,斷然無存矣!
虎落平陽,亦只得深陷近鬥拼殺,不復前勇!
“哇呀呀!”
“殺!”
“殺,殺——”巴哈納掄動手中大戟,橫掃近前明卒,殺興正酣,不待旁顧。
可,身後親衛卻忽來傳訊。
“報——”
“報!”
“都統大人!”
“都統!”
“西坡又見大部敵卒居高撲殺下來!”
“我前軍騎隊已被攔腰截斷!”
稟事建奴親衛,渾身鮮血淋漓,左臂業已缺失,卻仍彪悍異常,滿面獰色!
聽及此般消息,巴哈納業有頓怔!
長戟再掃後懸停,緊來扭身左右四里瞥瞧遭敵情勢!
一望下,心頭一緊!
無處料想,這明軍竟還真就於此埋伏下這般陣仗,見這兩路夾攻態勢,所參戰撲殺己部之敵,沒個一萬,恐是也有八千吶!
敵我兵額懸殊至此!
剛還驕狂叫囂氣焰,這會子便瞬爲蕩然無存也!
巴哈納心下緊索對策,面雖仍是不甘,但前有堵截,兩翼夾攻,依託地勢,亦亂刃飛矢不住,這般境況下,渾要再欲橫衝南去,殺破伏陣,恐已不復希望!
爲免形勢再度惡化,不得已,其咬碎後槽牙,亦只好齒縫間憋出二字!
“退——兵!”
“傳令下去,後陣改前陣!”
“南向通路已盡數堵死!”
“叫得後陣漢軍轄住兩翼坡兒前,掩護騎軍中路突殺回返北去!”
巴哈納終明敗局已定,忍下一口氣,不敢再就拖延戀戰,撥轉馬頭,尋機欲回走!
可就這言令之當口!
突然!
西坡近底一亂石堆間,許繼祖部下一弓手,猛爲激射一箭!
箭矢離弦,猛奔巴哈納!
巴哈納出神不備,遭挨一箭,射穿左臂手肘處!
霎時吃痛下,其抽來藏於右靴的短刃匕首,大瞪兇眸,一擲飛出!
繼祖部此一勇武弓手應聲倒地,落被擊殺!
匕刃直戳心窩!
“撤!”
“全軍北返!”
“撤!快撤!”
傷及左臂巴哈納,此般刻,亦難多顧肘間傷痛,提戟一掃,將得箭羽一端折去,帶之穿肘斷箭,縱馬回身,忙領軍反向北返逃去!
西南狂風捲,煙塵四漫!
轟轟轟!
銘祿軍需一部抵近高坡中段,數十佛郎機小口徑火炮,對瞄後陣敵部一通轟炮出!
因得連日驟雨綿延,大口徑野戰炮轉運實是困難,遂這佛郎機一時顯出優勢!
除此外,兩翼借住地勢高擡,弓手亦多發羽箭,連貫不相斷絕!
此役中,蕭郎合軍處,雖各部雜配,長槍兵、弓手、刀盾手,各樣隊伍,五花八門,對之訓練有素,剽悍驍勇夷丁鐵騎來,劣勢甚是明顯,戰力堪憂!
但,憑得伏擊戰法及人頭優勢,依舊令得巴哈納攜軍敗陣潰逃矣!
眼瞅陷陣中,敵我傷亡消耗加劇,居北蕭靖川,本還手心捏把汗!
可頓來敵騎突然反向一作後撤!
登時,蕭郎亦明,形勢終有逆轉!
搶搬主動權,此仗必勝也!
瞭望觀去,敵將退縮,麾下建奴鐵騎亦因臨陣改命,開始匆亂四散逃亡,原本前衝大勢,頓消去,丟盔棄甲,急轉直下,陷進險境中!
徹底扭轉戰局之機已現!
爲堵敵兵後潰之勢,爭取全殲賊敵,蕭靖川一偏首,再令下言。
“趙應元合部,五千鄉勇!”
“掩殺出去,封死北來潰敵退路!”蕭令直吼去旁在。
“是!”
“末將領命!”
就待這時,一直遣身隨侯近旁的青州降將趙應元,朗聲高吼應回,中氣十足!
不多耽擱,此子翻身近處上馬,抽刀出鞘,一令出,身攜於後伏守的五千丁士,喊殺大作,猛衝奔出高坡去!
此般五千鄉丁,本都爲農戶莊稼漢,新募入伍之人!
之所以蕭靖川這會子才堪命此隊伍參戰入局。
一來,乃心憂其部本身戰力堪弱,早些放出,旦有畏敵譁變,將更難收拾局面矣!
其二嘛,也爲與這趙應元有礙,畢竟新晉降將是也,不清底細,不作熟識,暫爲難堪什麼大任,亦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