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韓澈倒是沒再要求她張嘴,只是將那剝好的蝦仁一隻只沾了醬放在她碗裡,數量也不多,停下手的時候,拿了溼‘毛’巾在那裡擦手,口裡說着:“別多吃,就這點夠了。”
不怪袁夢多心啊,這口氣怎麼‘弄’得他們好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似的。袁夢知道自己失憶了,也許是有這種可能‘性’存在。
可是,看韓大總裁的態度,一口一個“袁博士”,並不像是以前就認識她啊?
早就聽說他很看重人才,袁夢非常自覺的把自己貼上了“人才”的標誌。難道說這位韓總對每個能爲集團作出貢獻的人才都是這麼禮賢下士嗎?
也不算奇怪啊,人周文王還爲姜子牙擡步輦一共八百七十三步呢!韓總只是爲她剝幾隻蝦子,應該也不算是很過分吧?
當然了,袁夢同學絕對堅信自己是個優質人才,所以纔敢在心裡把自己和上古的姜子牙相提並論。
原諒她腦袋不夠用,實在是想不出韓總這麼對她獻殷勤的原因。
吃飽了喝足了,水果和甜點端了上來,袁夢兩眼興奮的直放光,對着服務員托盤裡那隻雙‘色’冰‘激’凌吧唧着嘴。
“那個,放在這裡。”
韓澈指着托盤裡那個讓袁夢兩眼放光的物什,果斷的下了命令。然後,袁夢就眼睜睜的看着那個東西到了韓大總裁的面前。
她心裡不滿,又不敢表現,只在心裡鄙視他:一個大男人,吃什麼冰‘激’凌啊!哼……
旁邊蘇杭搗搗她的胳膊,指着自己跟前那碗芒果沙冰,問她:“要不你吃這個,還是再給你來一份冰‘激’凌?”
袁夢怕麻煩,好吧,這個雖然不是冰‘激’凌,但是聊勝於無,就解解饞算了,難得蘇杭肯讓着自己一回。
於是低了頭,拿起蘇杭手裡的勺子舀了兩勺將嘴巴塞得滿滿的,白‘色’的‘奶’昔順着嘴角流出來,蘇杭真是後悔自己怎麼想起來讓這丫頭。
‘抽’出紙巾替她擦嘴,嘴裡恨道:“靠……你是‘女’的不是?瞧你這樣兒,有人跟你搶不?說了給你就是給你的!不行,哥哥下次帶你吃個夠!就這腦袋瓜子,是怎麼‘混’到博士學位的?你那些科研成果別是假的吧?”
蘇杭對袁夢沒有敵意
,非但沒有,還真有一種哥哥對妹妹般照顧的意思,這一點研究室的同事們都知道。
兩人年齡相仿,又志趣相投,想要處不好關係都難,而且這兩個孩子都是好‘性’子,一拍即合,並不奇怪。
大家都知道不假,可韓澈不知道啊!他一張臉‘陰’森的連蘇遠洋也覺得不對勁了,可老頭子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你們倆,什麼關係?”韓澈終於繞到了今天的主題,直言不諱,正中靶心。
蘇杭替袁夢擦嘴的手一抖,擡頭看向韓澈,嘴角微微一扯,笑意有些含糊:“同事關係啊!還能什麼關係?”
他看見袁夢第一眼的時候,也認出來了,眼前這個‘女’孩雖然叫做袁夢,可是活脫脫的就是當年那個聶真真。
但是,日子相處久了,蘇杭又覺得,或許不是。這個袁夢也許真的只是億萬分之一里的那一個奇蹟,只是長得像,其他的真的和聶真真沒什麼共同點。
袁夢的樣子並不是裝出來,她真的就只是袁夢這是蘇杭得出的結論。
他知道第一次見到袁夢的韓澈,其震撼一定比自己大,也一定堅定的以爲她就是聶真真,畢竟長得一模一樣這種事,聽起來就是天方夜譚。
“噢?袁博士,你說呢?”韓澈語音上揚,明顯的不相信,兩眼盯着還在對付那盤沙冰的袁夢,看她臉都要貼上去了,一把將那隻水晶碗奪了過來。
“別吃了,這麼涼的東西……”說完一愣,他這是怎麼了?難道已經肯定,這個袁夢就是真真了嗎?他的真真分明在五年前就……
袁夢拿着勺子在嘴裡‘舔’着,神‘色’惶‘惑’:“沒……沒……沒什麼關係啊!您放心,我們不會搞Officeromance的,這點規矩,我還是懂的。”
得到了肯定且滿意的答覆,韓總心情一下子如雲開霧散,豁然開朗,不過想想又補充到:“那你們也得注意下言行,像剛纔,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那麼隨便?”
袁夢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同他解釋,也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爲很蠢,可她還是極有耐心的說到:“那碗還有勺子,蘇杭沒有用過……”
韓大總裁卻不再搭腔了,袁夢想自己真是多餘解釋,人也只是隨口一說,結果她倒是當
回事兒認真起來。
“你……你……這……這……”
驚嚇一‘波’接一‘波’,袁夢覺得今天真是個顛簸動‘蕩’的日子,出‘門’沒看黃曆啊!誰來告訴她,韓大總裁在幹什麼?
他剛纔還義正言辭的說她一個‘女’孩子不能隨便,他現在端着那隻芒果沙冰碗往自己嘴裡送是什麼意思?
“咦,別說,還‘挺’好吃。”韓澈一氣將剩下的都喝進了自己肚子裡,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薄‘脣’,扭過頭來對着袁夢一笑。
袁夢臉一熱,心到:完了完了,自己這算是被間接輕薄了嗎?
蘇杭在一邊像個‘洞’察世事的先知似的抱着胳膊,輕蔑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袁夢很想解釋,這次她不是犯‘花’癡,她是受到驚嚇了,真的!
和韓總裁的那一頓飯吃得是驚心動魄,過去有一段時間,袁夢還陷在那驚恐的餘韻裡沒能完全‘抽’離出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真是靈!
研究室的同事們倒是還好,大家都不是愛嚼舌根的主,雖然也有人‘私’底下問過她,是不是和韓總是舊相識,但在她否認之後,也並沒有人繼續糾纏在這個話題上。
但那天看見韓總對她莫名獻殷勤的可不止是研究室的人,還有那些餐廳的職員不是?關於她和韓總裁的各種傳言,還是沸沸揚揚的傳開了。
聽說,韓總身邊總是不缺‘女’人;聽說,韓總特別喜歡年紀比自己小一大截的‘女’人;聽說,韓總五年前死了老婆;聽說,韓總對新來的研究室的袁博士有意思!
對於前幾個,袁夢選擇無視,但她不笨,聽到這最後一句,也知道前面那些都是鋪墊,爲的就是引出後面這壓軸的一句。
韓澈對自己有意思?這……也太荒唐了!
流言也要有個限度,只見了一次面的人怎麼就能相互扯上這種關係?袁夢不知道韓澈有沒有聽到這個傳言,假如聽到了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像她一樣氣憤?
不過,她想他大概不會。從蘇杭嘴裡,她得知,這個韓總裁,就是一個遊走‘花’叢的主,這種‘花’邊新聞,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袁夢鬆了口氣,只要不要惹到老闆,她還能舒舒服服的
做她的研究,流言愛怎麼傳怎麼傳唄!她不在乎,再說了,她還有樑駿馳,雖然遠在歐洲,可人總是要回來的,等到正牌男友一回來,謠言不攻自破。
她現在還不敢公佈他們的戀情,不是她本身有什麼顧慮,而是顧及樑駿馳的身份。來了A市才知道,樑家的財富和地位,真不是一般的,估計除了韓家,也就是樑家了。
她想,在樑駿馳把她帶回家之前,還是不要給他增添麻煩的好。都說她大大咧咧的,其實,她也可以很細心,真心對一個人好,有些事,就會自然而然想的很周到。
只是,那個時候的袁夢沒有想過,想對一個人好,和愛一個人,其實是兩個不同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