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鬧得不成樣子,韓振天使了眼‘色’,賀明宸抱着聶真真上了樓,韓澈哪裡肯在這個時候放手?
他不是聶真真,不怕所謂的世俗,他怕的不過是聶真真的不願意。他的手緊握着聶真真的,不肯鬆手。
“真真,你給我點時間聽我解釋。”
“韓澈!”韓振天厲聲喝住他,這樣的狀況超乎他的想象,他沒有想到兒子瘋狂到這樣的地步,竟然對於叔侄被倫的事毫不在意,旁若無人的還說什麼要解釋?!
血氣直往上涌,脖頸那裡發硬,頭上的青筋一陣陣跳動,蒼老的手按着柺杖,太用力了以至關節處都在咯咯作響。
他指名道姓的叫着韓澈的名字,已是氣急。
韓澈卻恍若未聞,聶真真雙眼紅腫着,被賀明宸抱在懷裡。雖然他也知道,這段時間,他們兩個所有的親密舉動可能還不止這些,但都不及親眼所見這一幕更能刺‘激’他。
他死死拽着聶真真的胳膊,不能鬆開,彷彿這一鬆開,就再也抓不住了。
他不能放手,還捨不得放手!
“韓澈!你這是要毀了她,她是你大哥的孩子,想想你大哥,你不能這麼毀了她!”韓振天語氣焦急,說着說着就咳了起來,咳的還有些厲害,聶綿卿忙找來‘藥’服‘侍’他吃下。
一時間場面很是‘混’‘亂’。
“爺爺,讓我跟叔叔說兩句話,初夏保證不會發生您擔心的事。”聶真真從賀明宸懷裡下來,對着韓振天說完,又看向賀明宸問到:“你相信我嗎?”
賀明宸點點頭,‘摸’‘摸’她的腦袋笑了:“我還要趕飛機,就不等你了,那……”
“我等你回來,一起給球球洗澡。”
先送走了賀明宸,在聶綿卿和韓振天擔憂緊張的目光中,韓澈走進了聶真真的房間。
聶真真抱着球球坐在沙發上,掌心託着幹牛‘肉’喂着小傢伙,小傢伙很快吃完了,從聶真真身上跳了下來一扭屁股往角落裡自己的窩裡躺下四仰八叉很滿足的睡了。
“真乖。”聶真真笑着,那笑容純真無邪,看得韓澈都有些醉了。
他緩慢挪着步子,往聶真真身邊走,在她還沒
反應過來前,擁住了她,用手掌覆蓋在她眼睛上,能感覺到睫‘毛’驚慌地顫動,搔的他手心裡癢癢的。
“別哭,答應我,別哭。我是‘混’蛋,我欺負你,你想怎麼教訓我都行,可是別不理我。”
這樣真情的告白,聶真真想自己是不是應該來個感‘激’涕零的姿態,才比較配合?
可是,他們都不是舞臺上的演員,現實總是這麼殘酷。誓言永遠也都比生活來的動聽。
“叔叔……”她僵直着身子輕輕叫着身後的男人。
韓澈的身子明顯震動了一下,而後又迅速恢復了正常。長臂攬住她的纖細的腰肢,腦袋埋進她的頸窩,親密無間,像當初最甜蜜的時光。
聶真真苦笑一聲,並沒有推開他。
“叔叔,我是初夏,你……懂我的意思嗎?”
韓澈呆了片刻,才鬆開她,沉寂着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索她話裡的意思。而後猛的轉過她的身子,捧住她的臉頰,望着她平靜毫無‘波’瀾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搖着頭。
“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初夏?你是真真,明明就是沒有韓澈就活不下去的真真!”
聶真真笑了,笑的有點張狂,眼淚水都笑了出來。他太自信了,自信到可以把她的感情用這種高調的口‘吻’肆意宣揚!
可那又怎麼樣?就算是這樣,韓澈你還是不需要!
她誇張的笑過後,擦着眼睛的樣子,讓他心疼萬分。他不想她哭,一點都不想。他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的淚水,可他最害怕的卻是聶真真的眼淚。
“那天你看到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賀明彤真的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但是……她對我……”
韓澈這麼一個冷‘性’情的大男人,要親口說出賀明彤對他餘情未了,糾纏不清的話來,他還是有些說不出口,焦躁的抓了抓頭髮,一跺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總之,我只是去和她道別,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我相信。”聶真真又恢復了方纔的平靜,點點頭,接受了他的解釋。
驚喜在韓澈眼裡乍現,他有些緊張,抓耳撓腮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真真,那我們……”
“叔叔,我原諒你了,也相信你並沒有對不起我,可以了嗎?可以的話,我要睡覺了。”
韓澈猶如當頭捱了一‘棒’,那短暫的驚喜,維持了不到一分鐘,他就被她冷冰冰的話狠狠的摔入了谷底。
“那你還在彆扭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
“叔叔,這些不是問題所在,我是韓溯的‘女’兒,是韓溯和邵婷的‘女’兒!”她把“邵婷”這兩個字咬的格外清晰,說的時候刻意觀察了韓澈的臉‘色’。
但韓澈城府那麼深的人,她根本沒有可能從他瞬息萬變的表情中捕捉到什麼回憶往昔、痛心疾首的痕跡。
手上被他握的生疼,不由皺緊了秀眉。
“我知道,我是現在才知道你是韓溯的‘女’兒嗎?我比任何人都要早知道你是韓溯的‘女’兒!那又怎麼樣?我說過,我有辦法……你不用怕……”
“可是,我怕,我很怕……”我怕做我母親的影子,我不想做母親的替代品,不是任何人,是我的母親,這太荒謬、太可笑了!
韓澈身上的溫度迅速冷卻,方纔急切的樣子也收住了。
這些日子裡以來的妒忌、不解和緊張,那些積鬱在懷的複雜情緒,只因爲她這一聲“我怕”,好象瞬間消散的乾乾淨淨,只剩下指尖、‘胸’口那血脈清晰跳動中帶着的一點單薄的疼痛。
“你……怕?”韓澈不死心,頂着一張灰白的臉,有氣無力的問到。
聶真真點點頭,心臟像被車輪碾過一樣的疼。
低下頭,看着地上渺小的影子低聲說到:“叔叔,賀明彤比較配你,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她嗎?我記得你說過,除了她,沒有人配同你相提並論。”
“你少跟我提別人,我就問你,你害怕是真的嗎?”韓澈一聽她提起以往的事,怒火騰然而起,在喜歡上她之前的事,她一定要一次次翻出來嗎?
他不是聖人,怎麼能保證在遇見她之前白紙一張的等着她出現?
他的手拎住她睡衣寬大的領口,她的睡衣雖不是‘性’感的樣式,還是那種最幼稚的帶着小熊圖案的卡通睡衣,但被韓澈這麼一抓,前面的扣子也
在糾纏中鬆開幾粒,‘露’出裡面光‘裸’的白‘色’肌膚,韓澈只瞥了一眼,就覺得一陣眩暈。
大腦不經思考,抱起她就往‘牀’上一扔,聶真真掙扎着,可身上的睡衣還是被他成功的剝了下來褪在腰間,透白的雪肌一碰到他火熱的手指就變成羞人的淡粉‘色’。
“叔叔,你幹什麼!”聶真真驚慌失措的扭着身子,引得身上的男人更加瘋狂,心臟跳動著膨脹起來,一低頭咬住她的鎖骨,尖利的牙齒刺破她的肌膚。
她疼得抓緊他的肩頭,十指嵌入他的肌膚,用力的指甲都險些斷了。
“叔叔……叔叔……”她一聲聲叫着,想要阻止他瘋狂的行徑,可身上的男人紅了眼,困獸般,根本停不下來。
他的手來到她的腰間,撕扯着腰帶,長‘褲’輕而易舉的被她脫下。他扯出一絲邪惡的笑,一口咬住她的朱‘脣’,熱切地輾轉著親‘吻’‘吮’吸,濃郁的情‘欲’氣息讓她緊張的顫抖起來。
“叔叔,不要……韓澈!你彆強迫我!”她高聲尖叫着,終於叫出他的名字。
覆在身上的男人電擊般停住了所有的舉動,兩個人都是粗重喘息着,驚慌失措,那驚險瘋狂的一幕,‘蒙’住了不止是韓澈的理智。
這樣呆了很久,感到身下的‘女’孩顫抖着身子哭泣,身子也在冷氣十足的房中變得冰涼,韓澈俯下身子抱住了她。
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裡,片刻後,‘潮’溼的沾溼了她頸側的肌膚。
聶真真的戰慄在這陌生的觸感裡停止了,疑‘惑’的喊着他的名字:“韓澈?”
“嗯。”
她費力想將他推開,他固執的壓住她,言語懇切:“別動,我不強迫你,只是想這麼抱抱你。”
聶真真妥協了,心軟了,面對韓澈,她常常變得沒有立場,或者可以說,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從來沒有過立場。
“真真,要怎麼做你纔不會怕?”韓澈的聲音從深埋的枕頭裡發出,悶悶的,一如他們見不得人的愛情。
是啊,要怎麼樣,她纔會不害怕?答案,聶真真是有的,可是,這個答案是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雙眼盯着天‘花’板,看上面迴旋的紋路,嘆道:“如果,我不是韓溯的‘女’兒……
”如果,我不是邵婷的‘女’兒,哪怕只是替代品,我也不怕。
枕頭下,手機鈴聲大作,韓澈搶在她前面掏出來一看,是賀明宸。悄然遞給她,看着她接了。
“嗯,沒事,馬上要睡了,吃過了,沒事。嗯,好。”簡短的對話,韓澈的‘吻’輕輕落在她前額上,在她通話尚未結束時就起身走了出去。
掛上電話,前額上溼濡的一塊,冰涼的,卻在入夜後,乃至後來的每個夜晚變得滾燙,燒灼般讓她倍感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