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一百七十六、我們倆纔是原配
“嗯,你,忙嗎?”凌研姿在怪異的寂靜的煎熬中,終於忍不住先開口。
“是,挺忙,公司的經營範圍迅速擴展,各種業績也都蒸蒸ㄖ上。我現在手頭有好幾樣事要做。”王冠達直來直去,他不希望對方耽誤他很多時間。
“對不起。”凌研姿感覺到了自己不受歡迎,很有些被動。
“沒關係,有什麼事你說吧。”王冠達還是把球扔給了她這一邊。
凌研姿捧着茶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覺得腰有些僵硬,她斟酌着說出口:“冠達,我來,是想請求復婚!”
聞言,王冠達身子一震,許多年前是他在乞求她,在他完全失望之後遇到了王文麗的母親,並且死了復婚的念頭,接納了王文麗母女,很多年過去了,那個眼高過頂的女人回來要求復婚?
他研究地看着眼睛期期艾艾的女人,覺得她的珠光寶氣,都迷花了他的眼。這是如此陌生的一個女人,對她沒有了一點親切感。
王冠達低低地嘆了口氣,語氣緩和道:“我已經再婚很多年了,你知道的。”
他的不置可否,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放低姿態,讓她的自尊心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眼底一片溫熱。
“跟她離婚,跟我結婚,好嗎?我們倆纔是原配!”她破釜沉舟,不顧一切,身體往前探,瞪大了眼睛執拗地說。
王冠達萬料不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凌研姿,我不明白你怎麼可以這樣要求我,我跟秀英結婚後,她一直全心爲我,爲這個家在懆持着,沒有做過錯事,我爲什麼要跟她離婚,跟她離婚後讓她到哪裡去?”
“冠達,你只考慮她,有沒有考慮過我?劉佔祥跳樓了,我也無處可去,我沒有孩子,不投靠你投靠誰?況且我們倆纔是原配夫悽。王秀英離開你又不是活不了,她女兒不是跟富豪莫雙寧訂婚了嗎?她去投靠女兒女婿就可以了。”
王冠達失望地搖搖頭:“凌研姿,十幾年過去了,我原以爲你應該有所改變,現在看來不是,你還是那麼自私。我們倆在十幾年前就已經了斷了,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跟劉佔祥的事我管不着,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而且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你憑什麼要讓王秀英讓位給你?你自私得不可理喻。況且十幾年前我再三挽留你,懇求你,是你自己執意要走,世上沒有後悔藥,既走了就回不了頭。我不可能爲了你拋棄沒有任何過錯的秀英!”他說得斬釘截鐵,義正詞言。
凌研姿失望透頂,她那雙依然漂亮魅惑的眼睛裡涌上了淚水,放下杯子,凌研姿站了起來,沉重地緩慢地往王冠達身旁走去。
王冠達感受到了壓力,他站了起來,試圖往外走,“對不起,我要去樓下看看銷售情況。”
當他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後,凌研姿一把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別走!請你!”她低低地祈求。
王冠達全身止不住地一顫,背部的肌肉完全僵硬了,緊密的身體接觸讓他回憶起了從前兩人在一起時的美好。
“冠達,從前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原諒我年輕時的幼稚,我現在才明白什麼是愛情,當我明白時,我發現自己還在深深地愛着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吧。”她哭泣着低訴。
“從前你對我多好,你的細膩是滲透到生活的各個細節當中的。記得冬天,只要出門你就用自己溫熱的手掌包裹住我的手,然後揣到自己的衣兜裡。這樣的東西很多,我一樣一樣回憶起來,可惜那些溫馨美好都已離我遠去。冠達,告訴我我還有機會彌補過錯,告訴我那些美好仍然能夠在現實中出現。”
王冠達的心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他是個念舊的人,從前兩人間點點滴滴的美好,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他也是個心軟的人,見不得別人哭泣傷心。
他好心轉身抱住她,撫慰她,擦去她的淚,內心在艱難地掙扎。然而理智告訴他不行,他只要一動搖,就會傷害兩個人,王秀英真心要陪他走到底,他絕對做不到拋棄她還能無視她的痛苦。
“別這樣,給人看見多不好。”王冠達壓下心頭的百般糾結,掰開環繞在腰身的纖手,轉過身子,字句清晰地柔聲道:“凌研姿,我們的過去已經是完成式,我們之間,不可能再有交集,我絕不能辜負王秀英母女。”
凌研姿不肯鬆手,撲在他懷裡,哭揉得他的衣服都凌亂了:“冠達,你好狠心!你不顧念我們曾經的感情嗎?那時你對我多好,知冷知熱,柔情蜜意,把我捧得像公主似的。”
王冠達的心被揉得凌亂極了,他長嘆一聲:“可是你不珍惜啊!我們現在走在兩條不同的路上,不可能有交集,你不要再這樣做,我不能讓秀英知道了誤會。對不起,我真的很忙,下午還要安排進幾樣貨,這幾天東西賣得特別快。”
王冠達輕輕地撥開了她環着他的雙手,轉身出門。
走到了門邊,他停住,凌研姿纔在絕望地望着他的背影,此時以爲他回心轉意了,心頭一喜,不由得往前了幾步。
王冠達轉過身來,正色說道:“我知道你最近仳較困難,我會回去跟秀英商量一下,資助一些資金,幫你做個小生意你來經營,有點收入也好過以後的生活。”
凌研姿媚眼一暗,臉上的神色表明她失望極了。“不用了,謝謝你的施捨!”她死死地看了他一眼,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子,頭也不回地繞過他走出去了。
很久以後,在a市的繁華大街上出現了一個瘋癲的女人,那女人總是說:“我很富,我有很多錢!”
有些人認識她,會朝她吐口水,當王冠達第一次在這條街上看到她時,他難過得流下了眼淚:“唉,你怎麼能淪落到這種地步?難道自己勞動得食對現在這樣都難嗎?”
他派人把她送到了市精神病醫院,以後的治療費由他來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