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硯離開,安木槿在小窗口上看着要她走了,拉開門完全不理鳳梧手中的糖人,跑出去拉住心硯。
“木槿?怎麼了?”心硯停下腳步,說話的時候還帶着笑意,那枚小酒窩若隱若現,好看的很。
木槿病了,她雖然不知道到底多嚴重,可是能看出來鳳梧很心疼的,這個時候她只想幫幫他們,曾經因爲自己來到了鳳家,鳳梧一氣之下離家從軍,愧疚這麼多年已經讓她想通了很多事情了。
“我不會和鳳梧在一起的。”安木槿聲音很大,像是確定心意,也像是希望得到心硯的相信那樣。
心硯目光跳過安木槿,落在了鳳梧的身上,他握着糖人的手顫了一下。
“因爲我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安木槿說着,用手撫了一下小腹:“心硯,她(他)就在這裡,我永遠都不會和鳳梧在一起的,我願意做他的妹妹,只要有那麼一點點兒溫暖就好。”
心硯如遭雷擊的看着安木槿,捏了捏她的手心:“不怕,不怕的,我現在就送你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安木槿鬆了口氣,聲音小小的:“心硯,你要好好珍惜鳳梧,我不想連累你們了。”說完,抽出來自己的手往門口跑去。
心硯抓了一下沒抓住,鳳梧手裡的糖人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甩開大步去追。
安木槿打開門的一剎那,迎面撞進了站在門口的人的懷裡,擡頭差點兒跳起來:“冷慕遠!你怎麼來了?!”
說着,還慌張的四處看着。
冷慕遠心裡嘆了一口氣,自己不是怎麼來了,是不得不出現,現在安木槿出去只要一露面立刻就會被抓回去的,那纔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擋住了安木槿,拉着她的手進門。
鳳梧眸子縮了縮,盯着冷慕遠,冷家的人竟找上門這麼快!讓鳳梧有些意外。
“先進去。”冷慕遠拉着安木槿往房間裡走去,根本就沒看鳳梧和心硯,他不確定大哥的人會不會在附近,安木槿現在是太危險了。
安木槿咬着嘴脣:“你要幹什麼?”
冷慕遠還來不及回答,人就被直接扯着扔出去了,撲通一聲摔在了院子裡,頓時臉色慘白。
“冷慕寒的弟弟?”鳳梧晃了一下肩膀,骨節就咯崩響了幾聲,走到冷慕遠面前居高臨下:“是不是?”
冷慕遠爬起來:“是,現在請你冷靜一些,我也在想辦法送木槿離開!”
鳳梧哪裡還肯給他機會說話,伸手住着冷慕遠的衣領,揮起拳頭毫不客氣。
“不要打他。”安木槿跑過來從後面抱住了鳳梧:“不要打他,他是好人。”
鳳梧回頭看着安木槿,她急忙鬆開手擋在了冷慕遠前面:“冷慕遠,你走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心硯也跑過來了,站在鳳梧身邊,戒備的盯着冷慕遠。
“如果你出去,隨時都會被大哥抓回去,他知道你……。”冷慕遠沒說下去,這個時候他真的有些左右爲難,怕安木槿被抓回去孩子保不住,更怕安木槿離開,傷了她,傷了孩子,這個孩子也許能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所以,他一直守在這裡。
“木槿,讓開!”鳳梧伸手要拉開安木槿,安木槿去倒退了一步,站在冷慕遠旁邊。
“鳳梧,不怪他。”
安木槿的維護讓冷慕遠無地自容,擡頭迎着鳳梧的目光:“我帶着你們離開,找最安全的一條路線,相信我不會害木槿。”
鳳梧已經氣瘋了,哪裡肯聽他的話,倒是心硯拉住了鳳梧:“你怎麼帶我們離開?”
“機場,我來安排。”冷慕遠已經決定了,不管怎麼說安木槿要離開,並且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
與此同時,冷慕寒臉色鐵青的站在辦公室裡,盯着夏一航:“你到底把安木槿藏在哪裡了?”
夏一航已經被抓來快一天一夜了,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冷慕寒,你不如放過她。”
“放過她?她現在帶着我的孩子!夏一航,你是太天真了!”冷慕寒踱步,那樣子恨不得凌遲了夏一航。
趙強推門進來,走到冷慕寒身邊:“boss,楚天雄電話。”
冷慕寒伸手接過來,靜靜的聽對方的質問,到最後冷笑一聲:“對!是我,我女人說想要殺了楚冉,如果你們想要楚家平安,把楚冉送來吧!”
“冷慕寒!少年人最好別太張狂了!”楚天雄震怒,自己的生意一直在受挫,已經有十幾家賭場被關閉了,最讓他氣氛的是冷慕寒直接放話是他做的!
打電話過來,他竟然要楚冉!
冷慕寒懶得再說一個字了,直接把電話掛掉。
臨出門的時候看了看夏一航,沉聲:“趙強,找人把勞恩也控制了!”
“冷慕寒!你這是非法拘禁!”夏一航聽他要控制自己的恩師,頓時暴跳如雷。
冷慕寒淡淡的勾起脣角:“怎麼?你覺得不可思議嗎?抱歉,我喜歡這樣控制別人。”
三天三夜,冷慕寒接近崩潰了,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別墅,坐在書房裡拿出來安木槿的日記,一頁一頁的看着,腦海裡都是安木槿從小到大的那些點點滴滴。
“冷少,發現了二少,他在機場。”
冷慕寒眸如刀鋒:“跟着!”
現在,他不放過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可能帶着安木槿離開的人,當然也包括冷慕遠。
走到酒櫃,拿出來一瓶酒打開,擡頭猛的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滑過咽喉,嗆得他眼淚都冒出來了,席地而坐,一會功夫一瓶酒喝光了,又拿起第二瓶。
康力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滿地的酒瓶子和坐在酒櫃旁邊的冷慕寒,他倚着牆壁,拿着酒瓶繼續往嘴裡灌着酒。
上前一步奪走酒瓶:“不能再喝了!”
冷慕寒醉醺醺的擡起眼睛,擺手:“沒辦法,總是喝不醉,康力,羅悅怎麼說?”
“一切都好,只要安木槿病情不加重,應該會度過一個平安的孕產期,你現在喝酒有什麼用?找到人才行!”康力伸手把冷慕寒從地上扯起來,扶到沙發上坐好,才沉聲:“或者,我認爲找到人不帶回來,遠遠看着她平安就可以了,你覺得呢?”
冷慕寒閉着眼睛苦笑:“遠遠的看着她?我現在連一個人都找不到,我怎麼能看到她平安?我冷慕寒竟然連一個人都找不到!康力,你信嗎?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