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庫裡,蕭檬緩緩的睜開眼睛,她不敢相信把自己打暈的人竟是聽說失蹤了好久的鳳梧。
無奈的搖了搖頭,上陣父子兵,鳳梧好像比任何人都更應該出手的,只是她好像在昏過去之前,聽到了鳳戎罵了句混賬。
動了一下身體,渾身沒有一處能動的,只剩下眼睛了,這裡很黑,看不到任何東西。
不過,不遠處有輕微的呼吸聲,蕭檬心就揪緊了。
“你醒了嗎?”
蕭檬嚇一跳,她聽到了是鳳梧的聲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鳳梧挪動身體,到蕭檬跟前:“我右側兜裡有一把小刀,拿出來。”
因爲距離拉近,蕭檬也勉強適應了這樣的黑暗,所以還算看得清鳳梧的樣子,狐疑的看着他說有小刀的衣兜。
她兩隻手是倒扣在後面綁起來了,而現在自己是仰臥的姿勢,真懷疑鳳梧腦子有問題,這怎麼能拿得到?
鳳梧看蕭檬沒動作,只好往旁邊挪了挪,直接躺下了,然後身體一拱,蕭檬立刻隨着這股勁兒側身,手指能動了。
兩個人背靠着背,很近,蕭檬儘可能讓自己的手能伸到鳳梧的衣兜裡。
其實,她沒說,自己的上衣鈕釦解開,什麼工具沒有?只是這男人是鳳梧,自己可不想讓他解自己的衣釦。
好不容易摸到了小刀,鳳梧鬆了口氣:“給我。”
“唔唔……。”蕭檬本來想回敬一句憑什麼給他?可發現自己的嘴上站着膠帶,心裡暗暗詛咒鳳梧。
詛咒歸詛咒,還是把刀遞給了鳳梧。
鳳梧小心的摸索着把她手上的繩子,抓着刀片在上面割着,沉聲:“逃出去立刻去找冷慕寒,轉業的事情別想了。”
蕭檬翻白眼。
“我打暈你是不對,不過你知道了那麼多,不如暈了還有一條活路呢。”鳳梧不管刀片已經把他的手指割破了,還在幫蕭檬割手上的繩子。
蕭檬繼續翻白眼,她知道的多就會死嗎?不過想想也是啊,鳳戎竟然是個軍火販子,就衝這一點,鳳戎肯定會殺人滅口的。
好不容易,蕭檬手上的繩子割開了,一瞬自由,蕭檬急忙擡手揭開嘴上的膠帶,回身看着鳳梧:“意思是我要感謝了唄?謝你給我救了?”
“不用,你抓緊走吧,他可能很快就來了。”鳳梧把刀遞給蕭檬,那意思是接下來就她自己來了。
蕭檬狐疑的接過來小刀,刀上的**讓她抿了抿脣角,沒吭聲的把腳上的繩子也割開了,站起身就往外走。
鳳梧閉上眼睛,躺在地上一聲不吭。
片刻,腳步聲越來越近,鳳梧皺眉:“回來幹什麼?還不快走?”
“你和鳳司令不是一夥的?”蕭檬問着問題,伸手幫他割開繩子。
鳳梧聲音帶着幾分落寞:“他是我父親。”
是不是一夥的不重要了,他是我父親,我還能有什麼選擇?鳳梧沒有繼續說,而是催促蕭檬快些走。
蕭檬幫他把繩子都割開後站起來:“好,一碼歸一碼,我欠你個人情就是了。”
鳳梧聽到大門被推開又關閉了,整個人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了。
他只是不希望鳳戎殺人,已經萬劫不復了,還想怎麼樣呢?
蕭檬跑出來之後傻眼了,很理智的轉身回到了雜貨庫,找到鳳梧,挨着他坐下了。
“不走?”鳳梧問。
“走不了。”蕭檬擡起手揉了頭髮:“外面是黑漆漆的山,我怕摔死在半路。”
兩個人沉默了。
好半天,蕭檬才問:“鳳梧,你不是失蹤了嗎?”
“沒有,我只是比你們更早回來a市了。”鳳梧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支菸。
只是微弱的光亮,蕭檬看到了他佈滿血污的手,微微皺眉:“你這樣算怎麼回事啊?要不就站在正義這一邊,要不就站在親情那一邊,你說你活得累不累?”
“累。”鳳梧嘆了口氣:“有什麼辦法?我現在都搞不懂自己該怎麼做,我抽完這支菸咱們就走,哪裡都比這裡安全。”
蕭檬不說話了。
果然,吸完了一支菸,鳳梧就站起來了,蕭檬跟着他。
兩個人出了雜貨庫。
兩個人剛走沒多大一會兒,雜貨庫就進來人了,手電找了一圈急忙打電話:“鳳老,人跑了!”
“廢物!”鳳戎的車剛到家門口,只罵了兩個字,下車進去了鳳家老宅。
臉色鐵青的去了書房,直接摔上了門。
這個兒子到底想什麼呢?處處和自己作對,如果不是突然有人說萬國春來了,他一定要在蕭檬的事情上好好談一筆聲音。
可送去了那麼隱蔽的地方,結果人還跑了!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一定是鳳梧!
***
安木槿眼看着康力開車從自己車旁衝了過去,立刻跟上。
她只希望蕭檬也被冷慕寒他們帶出來了。
回到了半山別墅,冷慕寒跳下車直接到安木槿車旁,伸手拉開車門直接把安木槿抓出來了,沉聲:“你等着!回去!”
“蕭檬呢?”安木槿更關心蕭檬,至於冷慕寒的情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冷慕寒沒說話,抓着她的手直接進了房間。
後面幾個人扶着傷員到大廳,冷慕寒直接拉着安木槿上了二樓。
房間裡,冷慕寒戳着安木槿的腦門:“你怎麼那麼大的膽子啊?有事兒先和我說,然後再行動行不行?”
“家規第一條:冷先生不得惡語相加,有話好好說,否則住書房三天。”安木槿慢條斯理。
冷慕寒氣得甩手,轉過身:“好,你厲害,現在你給我老實兒在這裡,蕭檬的事情我來處理。”
安木槿的準則,那就是不添亂,現在冷慕寒真的是很忙。
看他下樓,立刻也跟着下來了,去了廚房準備了一些宵夜,端着送去了冷慕寒的書房。
書房裡,充分讓安木槿知道了什麼叫老弱病殘了,坐輪椅的華哥,躺在沙發上的季康年,就七叔還好,一條手臂吊着。
“吃點兒東西,彆着急。”安木槿放下食物,立刻悄悄退走。
冷慕寒看着季康年,咬了咬牙:“你說說看!萬國春給我一封信,信裡就一個搶字!然後呢?他到底想怎麼着吧?”
季康年擡起手擋在額頭上:“時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