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槿不知道該不該開門。
陸媛對於她來說,絕對的沒有一丁點兒好印象,並且絕對在被防範的範圍之內。
但是,人家就在門口。
搓了搓手,自言自語:“怎麼辦呢?”
然後,看到門下面塞進來一個小紙條,抿了抿嘴脣過去撿起來,打開看了一眼,立刻拉開門。
門外,哪裡有陸媛的影子,出了一個手提袋之外,什麼都沒有。
安木槿打開手提袋看了一眼,立刻把手提袋拿進來,反鎖了門。
裡面是一套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禮服,安木槿揉了揉額角,表示心好累。
拿出來仔細檢查了每一個環節,確認沒問題了,才鬆了口氣,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了,又開始着急。
按理說,最多再有半小時,陸瑾迎親的車就該回來了,自己應該早點兒出去才行。
猶豫着是不是換好衣服,實在不行就先出去應付一下場面。
畢竟自己和冷慕寒是陸家的貴賓,着貴賓如果一個都不露面,也太不給陸家面子了。
想到這裡,又檢查了一遍禮服。
這時候,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驚得安木槿差點兒跳起來,立刻閃身到門口,隨手抓起來了旁邊放着的棒球棍,心裡就一個想法,如果誰敢進來,打不死也要打殘廢了他!
畢竟,事關重大,自己不能影響了全局。
心裡存了這樣的想法,眼睛就盯着門鎖,看着門鎖的鎖芯動了,然後傳來了清脆的聲音,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然後很快的門打開,人影閃身就進來了。
安木槿掄起自己手裡的棒球棍就砸過去了。
“謀殺親夫嗎?”冷慕寒回手接住了棒球棍,眼中帶着笑意。
安木槿一下就放鬆下來了,手裡的棒球棍也扔了,靈活的跳起來掛在冷慕寒的胸前:“老公,人家好害怕,嚇死我了,你可算回來了。”
冷慕寒低頭蹭了蹭她的額頭:“看你這樣子,別人會懷疑是我們兩個人在玩兒溼身。”
安木槿癟着小嘴兒:“有什麼辦法?你剛走不到十分鐘就有人敲門了。”
“嗯?然後呢?”冷慕寒眸子縮了縮。
“然後我只能製造現場,就去淋了水在身上,把那個人罵跑了。”安木槿擡頭,小臉上都是求表揚的樣子:“我厲害吧?”
冷慕寒寵溺的親了親她的眼睛:“厲害,冷太太真是厲害呢。”
安木槿笑了,問:“那接親沒什麼事情吧?”
冷慕寒偏頭看到了沙發上放着的禮服,竟和安木槿身上的一模一樣,微微頓了一下:“衣服是誰送來的呢?”
“陸媛。”安木槿鬆開手:“你放我下來,有一個小紙條的。”
冷慕寒放下安木槿,看她拿出來一個小紙條,伸手接過來,紙條上面只寫着:前面忙,照顧不周,換了衣服再出來,陸媛。
冷慕寒伸手勾起了安木槿的下巴,笑:“冷太太,看來我們的一切努力都沒白費,來吧,慶祝一下。”
安木槿炸毛:“慶祝什麼啊?新娘子快到了吧?”
“再有半小時,我們先熱熱身。”說着,竟然直接把安木槿壓在了牆上,大手一揮就給安木槿的禮服撩起來了。
安木槿大驚失色,抓着冷慕寒的領口:“不要了啊,很丟人的。”
“嗯?”冷慕寒聲音微微挑起。
“已經夠丟人了,不要了啊。”安木槿小臉苦巴巴的。
“夠丟人了?怎麼丟的?”冷慕寒戲謔的咬了咬安木槿的耳垂:“說來聽聽,我如果高興了,咱們就回家,晚上再戰。”
安木槿拍開他的臉:“我好大聲好大聲的叫牀,好大聲……嚶嚶嚶,太丟人了。”
“哈哈……。”冷慕寒笑的那叫一個開懷,腦補這個從來在牀上都羞澀的女人,所謂的好大聲好大聲的叫牀,到底是什麼景象,就已經讓他止不住笑了。
安木槿推開他:“笑什麼笑!不是你說的嗎?”
“嗯嗯。”冷慕寒憋着笑:“好大聲好大聲哦,到底是多大聲呢?我身爲你的丈夫,沒聽過呢,會不會很委屈?”
安木槿抓起裙子:“不理你了,我去換衣服。”
冷慕寒摸了摸下巴,看着安木槿跑去了洗漱室,偏頭,在想:是不是今晚可以試試,所謂的好大聲,到底是什麼場面……。
當冷慕寒挽着安木槿回到貴賓席的時候,西蒙竟學着古代人那樣,抱了抱拳。
安木槿瞬間驚悚了。
冷慕寒頷首:“應該的。”
兩個人這個小動作,安木槿已經瞭然了,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冷慕寒已經和陸家人做了完全的準備,這樣一來,應該完全沒問題了纔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迎新娘。”
安木槿立刻看向了大門的方向,她的緊張,是一種對朋友的感恩,是對陸瑾爲自己付出那麼多的回報,也是,對一份深情,最終能圓滿幸福的祈禱。
冷慕寒伸手握住了安木槿的手。
當陸瑾一身唐裝的樣子出現在安木槿的視線裡的時候,安木槿的手瞬間攥成了拳頭。
冷慕寒俯身在她耳邊:“別怕,已經過去了,嗯?”
安木槿轉過頭,看着冷慕寒:“你有沒有受傷?”
這關心,是夫妻之間自然而然的,當發現事情和預想的不一樣的時候,安木槿第一反應是冷慕寒有沒有受傷。
莫名的被滿足了某人,忍着想要把她拉進懷裡好好疼疼的衝動,聲音有些暗啞:“沒有,很好,回家你就知道了。”
安木槿瞪了他一眼,目光又看向了陸瑾,還有陸瑾用紅綢牽着蒙着大紅蓋頭的沐曉琪。
喜氣洋洋,司儀更是舌綻蓮花一般,安木槿看着在場的人,心就有些擔憂。
陸瑾一身白衣出去,回來卻是唐裝,顯然是遇到了襲擊,滿堂的祝福聲中,又有多少的怨毒目光,她看不到。
看不到的恐懼,遠遠大於面對時候的害怕,安木槿已經緊張了。
就在司儀高聲唱唸着二拜高堂的時候,有人緩步從外面走進來,不緊不慢,目光平靜,看着坐在高堂位置上的陸萬年和陸萬青,旁邊還有一把椅子是空着的。
陸萬德來了!
安木槿看冷慕寒。
冷慕寒微微頷首:“別擔心。”
“我是才注意到,爲什麼只有三個老頭坐在這裡,冷秋心呢?”安木槿在冷慕寒耳邊,問。
回答她的是冷慕寒輕輕用了些力氣的手,抓緊了她的手。
冷秋心啊。
冷慕寒冷哼了一聲,這個人怎麼也能姓冷呢?真是夠給這個姓氏丟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