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力送來了解酒藥,給蔣少迪吃下去之後,被榮逸軒拉走了。
“不用照顧他?”康力也醉了,不過還好,神志清醒。
榮逸軒哼了一聲:“你是女人嗎?失戀的男人需要一個男人安慰嗎?”
然後康力乾笑着跟榮逸軒回去房間,今晚不走了,那麼還能幹什麼?康力提着酒瓶去了榮逸軒的房間,往地上一坐:“來,榮二少,咱們繼續喝。”
“怕你啊?”榮逸軒挑眉,兩個人對坐。
樓下,冷慕寒不準蕭檬今晚走,理由是讓蕭檬好好睡一覺。
安木槿看着坐在沙發上,天南海北一頓神侃的兄妹兩個人,無可奈何的收拾殘局。
等她收拾乾淨了,蕭檬起身:“嫂子,不耽誤你和哥甜蜜了啊,我回家睡覺去了。”
看着蕭檬扶着樓梯,腳步搖晃的樣子,安木槿有些擔憂:“冷先生,檬妹子醉了。”
“沒事兒,失戀的人喝點兒酒有什麼不好?”冷慕寒彎腰抱着安木槿:“我現在反而慶幸當初你顛顛兒的送上門的時候,我沒心軟的放過你。”
“還有臉說……。”安木槿怨念。
冷慕寒寵溺的吻了她的額頭,如珠如寶的抱在懷裡回房:“男人要臉有什麼用?女人會跑沒影兒的。”
這豪言壯語,安木槿覺得冷慕寒肯定也是醉了的,所以不能計較。
蕭檬走到蔣少迪的房門口,停頓了一下,偏頭看他緊閉的房門,猶豫着邁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坐在牀上靜靜的盯着夜燈,昏暗的夜燈散發出很柔軟的光線,很能安撫人的溫暖。
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蕭檬眼前就是蔣少迪把自己抵在牆角時候,給她內心帶去的那份無法言明的悸動,幾乎嚇壞了她。
是的,她怕。
其實,愛情是她的禁忌,不是因爲經歷過,而是從小就看着自己的母親,在對亡夫的思念裡痛不欲生,而怕了。
她永遠也不能忘記,每天都抱着一張遺像才能入睡的母親,她總是會一個人低聲對着遺像說話,說到開心會笑,說到難過會哭。
小小的她躲在門口,內心的恐懼被放大了無數倍,她甚至認爲自己的媽媽是個瘋子的。
直到後來長大,母親才說:“檬檬,媽媽並不是有病,等你長大了,愛上一個男人之後會發現,你的生命中已經無法再沒有他了,即便是什麼都知道,也會自欺欺人的認爲他就在身邊,不忍忘記。”
蕭檬抱着她,一字一頓:“那就不要愛下去了,你還有我,媽媽,我一輩子都不會去愛任何人,不讓自己受傷害。”
過往種種,歷歷在目,可她卻被蔣少迪攪亂了一池春水。
拒絕的理由,幼稚卻也夠狠,她虛構出來一個戀愛,然後獨自轉身。
躺在牀上,她自言自語:“沒關係的,這不過是成長的過程,哥說了,誰的人生不苦澀?我會忘記這種心動的感覺的。”
可,隔壁傳來的動靜卻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一樣,在她耳邊迴盪,猛的起身。
他喝醉了,因爲自己說的話太傷人,會不會做傻事?蕭檬忍不住擔心,所以鬼使神差的走出來,有些暈乎乎的推開蔣少迪的房門,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電腦桌前面的他。
過去,用手推了一下:“喂,你幹嘛呢?”
蔣少迪含糊的擺了擺手:“別吵,那個該死的女人需要的數據還沒傳完。”
蕭檬看着電腦上還提示在傳輸中的進度條,小嘴兒抿了抿,費勁的把蔣少迪架起來,沒等到牀邊,兩個人就都倒在地毯上了。
爬起來,咬了咬牙:“你等會,聽說喝酒到了一定極限,再喝一點兒就清醒了,我去找酒。”
蔣少迪偏着頭看眼前晃動的身影,搖了搖頭。
蕭檬端着酒杯,送到蔣少迪嘴邊:“我對你說啊,這是真的,你試試。”
蔣少迪張開嘴,蕭檬直接灌進去了。
一陣劇烈的咳嗽,蔣少迪擺手:“別碰我啊,我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我陪你喝,你喝不喝?”蕭檬問。
“好啊。”蔣少迪的大腦是不聽指揮的了,即便是醉了,也聽得出來是蕭檬的聲音,陪這個女人喝酒?不算什麼的,捨命陪君子唄。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到最後,你一口我一口,那叫一個融洽和諧。
蕭檬最終,直接趴在了蔣少迪懷裡。
蔣少迪卻越來越清醒了,他吃過解酒藥了,康力的解酒藥是一絕的,不過藥效來的慢一些。
動了動身體,垂眸看到懷裡趴着的蕭檬,整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剛剛,他以爲自己是幻覺了!
伸出手理開蕭檬的髮絲,那張小臉就盡收眼底了。
他想:男人不要臉一回怕什麼?總不能用以後那麼長的人生去回憶一個連碰都沒碰過的女人吧?
甚至,他勸自己:抱抱什麼的,在許多人眼裡在正常不過了,他蔣少迪又不差,不虧待她的。
最終,揉了揉眉心,鄭重其事的指着蕭檬:“告訴你啊!要麼現在離開,要麼我就爲所欲爲,你自己選。”
蕭檬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指,含糊不清:“再喝一口就一定能清醒了啊,真的,過了臨界點,就會清醒了。”
蔣少迪沉聲:“這是你自找的。”
然後,把人直接抱起來,送上牀。
迅速的甩掉了上衣,掀開被子鑽進去,然後某個醉酒的姑娘自動爬過來,貼在他胸口。
他的身體要炸了一樣,看着她,抿了抿脣角,目光都着火了。
翻身,壓上去,耳邊就是蕭檬近乎吶喊的說的那句,她有心上人了,一個部隊的!
低聲咒罵了一句,又躺在了旁邊,伸手把人拉在懷裡:“抱抱,沒什麼的。”
“嗯,沒什麼的。”蕭檬含糊的迎合了一句。
蔣少迪理所當然的抱着她,感受她軟軟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胸膛上,酥麻和灼心的煩躁,糾纏不清。
許久,天灰濛濛的時候,蔣少迪起身抱着還在睡着的蕭檬去了她的房間,把她放在牀上,細心的蓋好了被子,起身。
臨出門的時候,看了她一眼,最終一狠心拉開門走了。
牀上,迷迷糊糊的蕭檬隨手拉過來枕頭抱在懷裡,說:“蔣少迪,你不能有任何危險的,知道麼?我會很擔心呢。”
可,此時的蔣少迪已經按下了電腦回車鍵,在最後的數據傳送完畢之後,主動斷了和蕭檬電腦的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