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槿走向龍狄,龍狄剛好也看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安木槿嘴角的笑意看的龍狄一哆嗦。
他覺得,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變了,帶着殺氣。
“龍狄,可不可以談談條件。”安木槿說。
龍狄故作輕鬆的斜倚在樓梯扶手上,斜睨着安木槿,她從裡到外的衣服都是自己準備的,沒有任何危險器械在身上。
頭髮上沒有任何配飾,而這危險的氣息是從哪裡來的?
安木槿站在龍狄身旁,不遠不近的距離,目光輕飄飄的看向了下面狂歡的人們,目光裡都是悲憫。
龍狄挑眉,這女人露出這麼一副樣子給自己看?
“多可憐,難以想象明天這些人都成了屍體,會是如何的壯觀。”安木槿搖了搖頭,偏頭看龍狄:“也許我們也會死呢。”
“你怕不怕?”龍狄問。
安木槿大眼睛一瞪:“怕!怎麼能不怕,我跟你來知道是危險,可也沒想到危及生命啊,你真狠,就爲了殺了冷慕寒?”
“當然,他不死,我哪裡有機會和你同牀共枕啊。”龍狄眯着桃花眼,在安木槿臉上毫無感情的來來回回,目的是想看穿這個女人到底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安木槿笑了笑,極其無奈:“真可惜,我萬萬沒想到你竟是爲了這個,如果要是因爲s20還好說點兒,至少能有個商量,如果要是因爲龍家的什麼權利,也還好點兒,至少我還是艾伯特家族的繼承者,並且,我可以調動三千人的軍隊,這權利把龍家轟個稀巴爛也不是問題,可,你偏偏要殺我男人。”
龍狄無語,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的話,說的無話可說。
安木槿擡起手很自然的拍了拍龍狄的肩膀:“要麼,商量一下?”
龍狄只覺得肩膀刺疼,甩開安木槿的手偏頭看。
安木槿立刻晃動了一下手裡的戒指:“看,戒指硌了你一下,你不會那麼嬌貴吧?”
“別和我耍花樣,這些人裡藏龍臥虎,也許冷慕寒快到了。”龍狄伸手捏住了安木槿的手腕,那枚戒指就在他眼前,仔細的看也沒看出什麼問題,甩開,並警告。
安木槿揉了揉手腕:“龍狄,你知道冷翊爲什麼不讓你碰我嗎?”
龍狄眼睛裡一抹暗芒閃過。
“哦,原來你知道,那我問問你,你算不算我的小叔呢?”安木槿擺弄着手裡的戒指,輕聲:“如果你真是我的小叔的話,我要說一句對不起了,你可以快點兒回去檢查一下肩膀,應該有點兒紅,一會兒會變黑,然後。”安木槿擡起手做了一個砍的手勢:“咔一下截肢的可能性也存在的。”
龍狄伸手就按住了自己剛纔刺痛的肩膀,眼神瞬間陰狠了起來,逼近安木槿:“你以爲我不敢殺你是不是?”
“是。”安木槿回答的很老實,也收起了一臉輕鬆的樣子,神色冷傲的看着龍狄:“你野心那麼大,應該知道喬默一直失敗的s20吧?剛好,我們見面的時候,他給了我點兒,據說對身體傷害很大,還在試驗階段,剛好給你用點兒。”
話音剛落,龍狄伸手過來要鎖住安木槿的咽喉。
倒仰,擡起手,戒指最中間的針刺再次探出來,龍狄目瞪口呆的看着安木槿手指上的婚戒,一瞬間面色灰白,收手轉身就走。
安木槿在心裡抹了一把冷汗,擡腿追了過去,片刻功夫兩個人在二樓的樓梯上纏鬥到一起了。
冷翊瞬間站了起來,看着安木槿,終於明白安木槿的那句話真實的含義了。
能殺了冷慕寒的人只有兩個,自己是母親,而她是妻子,除了兩個最親近的人之外,別人都無可能,並且!身爲妻子的安木槿,可以豁出命去護着自己的丈夫,可自己……。
安木槿完全是拼命的架勢,伸手撕掉了裙子大幅裙襬,變成了超短迷你裙,龍狄也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如果不是安木槿步步緊逼,他會一槍射殺了這個難纏的女人的。
與此同時,冷慕寒已經站在了遊輪的甲板上了,站在這裡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人,她像是小母豹子一樣攻勢凌厲,而他的心越來越沉。
安木槿完全不掙扎的跟着龍狄來到遊輪上,目的顯而易見,是想見到真正的敵人是誰。
而她最應該做的就是按兵不動,卻讓自己看到了這一副景象,只能說明這裡早已經是陷阱重重了,而她,想要保護自己。
夫妻在一起時間長了,就會心意相通,冷慕寒的心寒也正是如此。
緩步走進來,站在人羣中,空氣裡的味道混雜的有些刺鼻,而他靈敏的嗅到了毒品的味道,目光落在了過於興奮的這些人的臉上,冷哼了一聲。
這時候,卻有一道銳利的目光在冷慕寒背後投來,他側身,微微凝眸。
是冷翊,她端着一杯酒,衝他微微擡起手,欲言又止。
冷慕寒沒有任何表情的轉頭,大步走向樓梯。
與此同時,龍狄和安木槿都看到了冷慕寒,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龍狄身體反應滿了半拍,安木槿擡起一腳揣在了龍狄的小腹上。
龍狄倒退一步,摔倒在地。
“冷慕寒,你回去!”安木槿回頭,聲音帶着絕對的警告,甚至不容置喙。
冷慕寒眉心一抖,上前一步伸手把安木槿拉在懷裡,一個轉身。
就在這個時候,冷翊眼睜睜的看着龍狄手裡的槍射出一顆子彈,沒入冷慕寒的後背,而她也只是稍微緊張了一下,就釋然了。
這個行當的人,出門不穿避彈衣的少之又少,所以她無須擔心。
安木槿被冷慕寒護住的同時,聽到了槍聲,眼淚一瞬就掉下來了,最快的速度從冷慕寒的腰上摸到了槍,原路送回去一顆子彈,龍狄悶哼一聲。
這一槍打在了他的手腕上,手裡的槍應聲落地。
“你越來越厲害了。”冷慕寒垂眸,眼底都是疼惜,語氣卻帶着責怪。
安木槿拉着他:“快走,這裡的人都會死。”
冷慕寒挑眉,他的人已經站滿了這艘遊輪的甲板,只要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是炮灰。
抱着安木槿,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聽到沒有?帶着我們的人立刻離開!”安木槿掙脫不掉,只好這麼說。
冷慕寒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微微一笑:“該死的怎麼都是死,又何必爲他們求情呢?”
安木槿渾身一涼,把視線落在這些人的身上,心冰冷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