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槿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睜開眼睛之前還祈禱自己看到的是山村裡的小旅館,那兩天一夜都是夢,是個夢而已。
倒數:1、2、3,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裡就只剩下說不清的鬱卒了。
家裡,自己的房間,藍色的折耳貓慵懶的趴在小窩裡曬着太陽,陽光明亮澄澈,房間裡都鍍了一層光暈。
翻了個身,最終不得不認命的坐起來,剛下牀,折耳貓就醒了,用力的伸了個懶腰後,邁着貓步到安木槿的腳邊,用頭蹭了蹭她的褲邊兒,喵喵的求抱抱。
彎腰把小貓抱起來,想到了瑪姬,拉開門出來了。
剛出門就聞到了烤麪包的香味,像是在吉維尼小鎮一樣,恬靜舒適的記憶讓她的小臉上終於帶了笑意。
“安小姐,已經準備好了早點。”瑪姬過來把折耳抱過去,笑着聳了聳肩,那意思是讓安木槿洗漱之後過來吃早點。
“辛苦了瑪姬。”安木槿給瑪姬一個輕輕地擁抱,轉身要去洗漱。
“安小姐今天的氣色非常好,像是熟了的水蜜桃一樣。”瑪姬用不是很標準的中文誇獎了安木槿一句,險些讓安木槿摔倒在地。
洗漱室裡,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安木槿都忍不住捏了捏臉蛋,的確是紅撲撲的,眼睛都水汪汪的,可越是這樣,心裡越是討厭冷慕寒!討厭?安木槿低頭看着水龍頭裡的水,都無奈了,好像現在說討厭兩個字都很無力,她不想承認,自己並不是很討厭那個傢伙了。
吃早點的時候,安木槿隨手翻看了一下a市最近的新聞,發現安氏有頻頻出現在報端上,不禁多看了兩眼。
自己消失了一個月之久,可是安氏卻沒有因爲總裁不經常露面而出現任何負面消息,相反一片繁榮,甚至有拓疆開土的趨勢,冷氏的案子只要一招標,幾乎都被安氏拿下。
就是無孔不入的娛記都一頭霧水,因爲冷氏的總裁已經不是冷慕寒了,他們看不出爲何安氏越來越風生水起。
放下報紙,安木槿抿着嘴兒笑了笑,她心裡是高興的,這種高興來源於安氏,果然放手之後一切都運作的非常好。好吧,又在心裡給冷慕寒加了一分。
所謂的早點吃完了已經快12點了,安木槿陪着瑪姬聊了一會兒,想要打聽一下鳳梧和心硯,結果瑪姬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她只好坐在陽臺上看書,一看就是幾個小時。長款的鵝黃毛衣,隨意的丸子頭,手邊是以前的一些大學課程,咖啡漸漸涼了,安木槿擡起手端起,抿了一小口。
下午四點,冷慕寒的電話打來了,只說了兩個字:“你來。”就收線了。
安木槿拿着電話氣鼓鼓的,最終卻還是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和瑪姬打過招呼起身出門,騎着車往半山別墅去,她想去看看那些水仙花。
別墅門前,安木槿按下了密碼走進去,看了一眼旁邊停着的車略挑眉,不是冷慕寒的車。
放好了自行車,推開門的一剎那她愣住了。
客廳裡,坐着三男兩女,其中一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站起來,很客氣的伸出手:“您好,安小姐,我們是冷慕寒先生委託的律師,我姓沙。”
“你們……?”安木槿狐疑的看了一圈,沒有了冷慕寒的身影,這人打電話讓自己來,結果卻弄了律師坐在這裡,怎麼回事?
安木槿伸出手和律師輕輕一握。
“是這樣的,冷慕寒先生委託我們律師事務所,將這棟別墅轉贈給安小姐,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在您的名下,只要您簽字就可以辦理相關手續了。”沙律師說着,從助理手中拿過來了文件。
安木槿接過來坐在沙發上打開,不單單是別墅,還有車庫的兩輛車,一輛瑪莎拉蒂一輛蘭博基尼。
“抱歉,請轉告冷慕寒,這些東西我不要。”安木槿放下文件,起身準備離開,她搞不懂冷慕寒這是在做什麼!完全的莫名其妙!
“安小姐。”中年律師站起來,很溫和的笑了:“我們也是受人所託,希望安小姐考慮一下。”
這一刻,安木槿心亂如麻,考慮什麼?兩個人二十四小時之前還糾纏在一起,這會兒又給房子又給車的,他冷慕寒到底想怎麼樣啊?
“當然,您也可以拒絕,不過冷慕寒先生說過,這件事安小姐若是拒絕的話,我們會通過媒體方面做公告,並且贈與的流程一樣會走完,我必須要提醒安小姐,冷慕寒先生說考慮到您的處境,有一些事情還是不要驚動媒體大衆的好,請您三思。”
安木槿深呼吸,轉過頭:“稍等。”
說完,邁步上了樓梯,直奔冷慕寒的書房。
書房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多了一盆水仙花,擺放在工作臺上的水仙花已經抽出來了花徑,很是生機勃勃的。
沒有冷慕寒的影子,安木槿生氣的離開書房,挨個房間找了一遍,結果冷慕寒不在!拿起電話撥過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叫我來和律師交接財產嗎?”安木槿已經在剋制了,可是她怎麼都剋制不住,很生氣,這讓她聯想到了錢貨兩訖,第一次進這棟別墅的時候,自己是爲了錢,這一次不是!冷慕寒給這些東西簡直讓她心都碎了。
電話那邊兒沉默了一下,聲音有些乾澀:“別生氣,乖啊,我只是出門去辦事不能當面和你說,等我回來好不好?”
安木槿的手一抖。
出去辦事?辦什麼事情?安木槿抿了抿脣瓣,很認真的一字一頓:“不行!我不會簽字的,就在這裡等你回來!”
冷慕寒無奈的看了看電話,那目光像是能透過電話看到對面氣呼呼的安木槿一般,勾起了脣角:“好啊,如果無聊的話可以打開電腦看看小電影,我給你準備了不少。”
“不聽你胡說八道,我等到明天早晨,你不回來我就走。”安木槿掛掉電話,下樓接過來沙律師手裡的文件,很客氣的說等明天再答覆。
打發走了沙律師和助手,安木槿才露出擔憂的神色。
她知道冷慕寒在忙什麼,所以,她要把他逼回來,最低起碼冷靜一下才行。
“冷少,怎麼?有女人管着了吧?”冷慕寒旁邊坐着的男人把蓋在臉上的帽子拿下來扔到一旁,有些壞笑的揉了揉額頭:“小心哦,小心溫柔的陷阱裡拔不出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