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寒太瞭解安木槿的小動作了,只是瞄了一眼她穿着的拖鞋便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吃過了再回去,否則就不用回去了,因爲我不虐待自己的人。”
安木槿挑眉,誰是自己人?自己不是好吧?
“你和我是合約關係,所以也算是自己人了,吃飯,給我添飯。”冷慕寒鬆開安木槿的手,坐在餐桌旁,那樣子好像很理所應當,本就該如此似的。
安木槿把他的話在心裡過一遍,清了清嗓子過去拿碗筷,添好了飯放在冷慕寒旁邊,也送過去一碗湯,這才站在旁邊。
“嗯?”冷慕寒斜睨了一眼安木槿。
“伺候着,您好好吃,吃完了我收拾妥當再走。”安木槿硬是擠出來一抹笑,那笑容看得冷慕寒後背都發麻,女人生氣的時候真的是小火山,至於不爆發,那是因爲覺得還不是時候。
矜貴的拿起筷子,吃的慢條斯理的:“不錯,怪不得臨西那小子喜歡吃。”
安木槿裝作沒聽見,合約關係的自己人,說白了就是傭人,她這點兒覺悟是有的。
冷慕寒也不強求似的,吃的很開心,甚至還不忘記點評每個菜,直到安木槿頻繁的看時間,才緩緩的放下筷子:“安安有一個親子活動,慕遠和黎洛恰好要去拍婚紗照,所以……。”
一擡頭,看到安木槿眼裡的光芒冷慕寒眉心突突的跳,那一瞬間安木槿眼裡的光芒是什麼意思?興奮?開心?還是……。
“帶着寶寶拍婚紗也不錯。”安木槿繞過去,開始收拾殘局,心裡一直在告誡自己: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冷慕寒的心思九轉玲瓏的,別給自己算計了。
她勸自己淡定,更淡定的是冷慕寒,他看着桌子上的碗碟被收拾乾淨,起身走了。
見他離開,安木槿很自然的目送他的背影,心裡一陣歡呼,走了好啊,自己可以立刻回家了。
冷慕寒坐進車裡,眉頭緊鎖,這女人飯也不吃,親子活動也不參加,怎麼才能讓她留在這裡呢?
想了想拿起電話:“別墅這邊兒要一場大雨。”
趙強崩潰到哭天搶地了,最快的速度去給自己boss下雨,直接聯繫了劇組和消防車,奔赴現場。
安木槿收拾妥當準備離開的時候,毫無任何徵兆,天空甚至還有星辰,大雨卻瓢潑似的下起來了,站在門口,手足無措。
看着自己被淋在雨中的自行車,欲哭無淚。
冷慕寒就在不遠的暗處看着,看着她小跑着把自行車推到能避雨的地方,得意的笑了,他想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成過呢,長夜漫漫,他不着急。
他不着急,趙強着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下一夜多少錢?”
“三百萬。”某劇組劇務,一本正經。
趙強幾乎是心肝脾胃腎都疼,哪哪都疼的寫了一張支票,跟在劇務身後一個勁兒的讓他給開正規發票。
a市,某監獄,女監。
很小的房間裡,只住着一個人,晦暗潮溼的環境,一盞白熾燈散發着清冷的光。
穿着囚服的喬璐安靜的坐在地上,僅有的一張板牀上面連被子都沒有,這個房間是她一個人的單間,她面臨着三年的牢獄生活,不過,喬璐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絕望。
門被打開,喬璐睜開眼睛看過來,稍微動了動身體。
“你以爲躲在這裡我們就沒辦法?”封芊芊咬牙切齒的走進來,門從外面被關上了。
喬璐對此並不意外,她身份特殊能得到單間,還有身份更特殊的存在,所以封芊芊能進來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當然,你不也在這個國度,這個城市生活了那麼多年嗎?我在這裡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說這句話的時候,喬璐心裡是有點兒得意的,得意自己能有這樣的好辦法,逃過冷慕寒的算計和組織的要挾,甚至是追殺。
封芊芊緩慢的走過來,伸手抓住了喬璐的頭髮強迫她擡頭:“你想得美,在這裡是沒人動你,可是喬家已經徹底從a市名流圈消失了,你現在就是一個喪家之犬!母狗!”
“意料之中。”喬璐盯着封芊芊的臉,這麼近距離可以看得出來整容手術的一些地方還沒有恢復好,她都懷疑就封芊芊這樣到底能不能騙過冷慕寒和冷家人,心裡咯噔一下,她覺得這一切應該也是冷慕寒算計好的,比如說他知道封芊芊整容成了喬璐,甚至安木槿都知道!!
這個想法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喬璐都忍不住爲自己嘆息了,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不過自己最聰明的就是這次了,進來三年,三年之後出去說不準他們外面會鬥到什麼樣子呢,反正自己存夠了老本,東山再起也不難!
封芊芊看她一臉淡然,怒火中燒,擡起手啪啪就是兩耳光。
喬璐的嘴角有血絲,擡起手擦了一下,聲音很輕:“封芊芊,你知道不知道憑我的本事,我能殺死你一百次,但是我不會動你,你既然這麼來羞辱我只能證明是無計可施了,我不死,而你一定不好過,不如趁這三年好好加把勁兒吧,不然等我出去的時候……。”喬璐擡眸,眼神森然,一字一頓:“第一個就是你!”
封芊芊的確是無計可施了,因爲所謂的乾爹已經離開a市了,當晚拿到了s20和那些資料之後就走了。
她恨喬璐,恨她殺了喬熙然。
一陣拳打腳踢,喬璐一下都沒還手,等獄警過來制止的時候,喬璐幾乎奄奄一息了。
“把她看好了!這些給你!”封芊芊扔出來一張卡,轉身離開。
喬璐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艱難的爬起來蜷縮在牀上。
獄警離開,鎖上了大門。
這一夜,某別墅的雨是越下越大,別墅裡的安木槿呆呆的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雨,這場雨之後會很快進入冬天的,寒冷的冬天啊。
電話響了,安木槿回頭拿起來,看到上面的電話號碼有些猶豫是不是要接聽,就在這個時候,車燈閃亮,安木槿急忙按下了拒聽鍵。
車裡,冷慕寒放下電話,勾起了脣角。
開車入庫,拿着飯盒下車,走進別墅裡,瞄了一眼全身戒備的安木槿故作驚訝:“你還沒走?等我呢嘛?”
安木槿心裡這個悲涼,等他?腦子有病纔會等他呢!
“知道你在這裡我就不帶宵夜了,他家東西太難吃,你沒事的話去下廚。”冷慕寒把飯盒放下,一邊兒上樓一邊兒脫衣服,聲音慵懶:“我洗澡,下來就要吃的。”
安木槿一陣惡寒,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