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安木槿像是嬰兒一樣,因爲醉酒的緣故,小臉微紅。
冷慕寒坐在牀邊,靜靜的看着她,心裡是萬馬奔騰一般,幾次都忍不住想要靠近,可是理智卻阻止了他。
男人,對於人的需求並不單單是生理上的,特別是現在的冷慕寒,他想得到的是安木槿的心,並且想要呵護到白頭。
那封信,猶如心頭倒刺,冷慕寒幫安木槿蓋好了被子,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
趙琪好想哭,就去拿醒酒茶的功夫竟把自己的小總裁給弄丟了,她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正準備去找希亞商量的時候,看到了冷慕寒走出電梯,頓時後背寒毛都立起來了。
冷慕寒也看到了她,微微皺眉:“她在頂層0001號休息室,這是房卡。”
趙琪哆哆嗦嗦的接過來房卡,在冷慕寒和她剛擦身而過的瞬間,幾乎是狂奔似的衝向了電梯,嘴裡還一直在叨咕:“我該死,我有罪,我該死……。”
冷慕寒額角突突的跳了好幾下,去了大廳。
酒會還在繼續,希亞的公關能力簡直絕倫了,所有的人都像是忘記了安木槿似的。
冷慕寒環視一圈,看到了在角落裡抿着紅酒的康力,走過去了。
“康力,我想做個親子鑑定。”
康力緩緩的放下酒杯:“有什麼用?別忘了安安有你們冷家的血脈,他是慕遠的女兒。”
“也可能是我的。”這種想法在心裡涌起過許多許多次,最後都被自己否定了,可他忘不了安振國給安木槿的信上,很明確的提到了關於孩子的問題。
康力靠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冷少,你最近變得太畏首畏尾了,許多事情都有疑點,可是疑點沒有證據支撐着,你就貿然去做親子鑑定?”
冷慕寒沉默了。
親子鑑定的結果無非就兩個,是或者不是。
但是帶來的影像太深遠了,利弊衡量,他又一次退縮了。
康力鬆了口氣,擡起手拍了拍冷慕寒的肩膀:“冷少,孩子是你和她之間最不可觸碰的底線,如果覺得苦,那就放手,如果不放手,就儘可能去追,把你在商場上的做派拿出來,也許事情就簡單許多了呢?”
對此,冷慕寒只是搖了搖頭。
他已經不忍心再對安木槿使用任何手段了,捨不得。
安木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趴在牀邊睡着了的趙琪,醉酒後的頭有些昏沉沉的,身上也沒什麼力氣,索性又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可是……。
安木槿突然睜開眼睛,這裡是哪裡?
趙琪迷迷糊糊的擡頭,看到安木槿醒來了,立刻就站起來了:“安總,您還好吧?”
“嗯,這是哪裡?”安木槿揉了揉臉,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天外天頂層的休息室。”趙琪如實回答,有些懊惱的垂着頭:“也是冷少的休息室。”
完全出乎趙琪的預料,安木槿很安靜,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掀開了被子坐起來,衣服還是昨天穿着的禮服,沒有絲毫多餘的痕跡。
“叫王喜蛋過來接我們。”安木槿丟下一句話去了洗漱室。
洗漱室的門關上,安木槿立刻不淡定的衝到了鏡子前,仔細的檢查脖子和身體前後,發現真的沒有任何痕跡才鬆了口氣。
冷水洗漱之後,帶着趙琪離開了天外天。
接下來的日子,安木槿要輕鬆一些了,永安路的大小事務都有下面的人去管理,她可以抽出時間和臨西整理陸氏的一些投資項目了。
當她看到陸氏竟投資了新城區一期工程的時候,心裡愣怔了一下。
二期工程纔剛剛開始,陸氏和冷氏合作也只是二期工程,那麼一期是和誰合作的?
不等安木槿問,臨西已經把一份資料推過來了。
安木槿打開資料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合作方竟是喬氏集團。
喬氏?喬璐啊?
“還沒有簽訂合約,只是有合作意向了,明天可以去籤合約。”臨西拿過來旁邊的食譜開始翻找,準備今晚再吃什麼菜。
安木槿挑眉:“我們去?”
“不然呢?”臨西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把安木槿都噎住了。
陸瑾在這邊,薛斌也在這邊,他們比自己不是更有分量?
“你和冷家還有喬家,你們之間的關係太複雜,再說了,小舅舅遇到了點兒危機。”臨西很不厚道的撇了撇嘴兒:“女人麻煩起來是很麻煩的,現在怕是他都無暇分身了。”
對於陸瑾的私生活,安木槿從來都不好奇。
她是陸氏的執行秘書,只要總裁發話說可以簽約,自己當然就要去了。
臨西偷看安木槿一副不想知道的樣子,搖了搖頭。
就在兩個人準備明天去簽約的時候,陸瑾正被一干老人家逼上了。
“陸瑾,你們訂婚也有一些日子了,難道還要讓我們繼續操心下去嗎?”沐老爺子很不滿意的皺眉,看了一眼坐在陸瑾旁邊的沐曉琪。
沐曉琪則一聲不吭的等陸瑾說話。
最近,她是太鬧心了,各種消息煩都煩死了,特別是最近風頭正勁的a市,頻頻出現在頭條的安木槿。
“爺爺說的是,陸家那邊兒也在準備,只是曉琪事務繁忙,陸氏也剛來大陸投資,很多事情還忙不開。”陸瑾沉穩,溫和,拒絕的是太有藝術性了。
沐曉琪被氣得小臉發黑,起身扯着陸瑾就去了自己的房間。
“陸瑾!你到底想怎麼樣?結個婚都要推三阻四的,難道我沐曉琪配不上你?”向來如同小辣椒似的沐曉琪忍無可忍,摔上了門:“還是說,那個安木槿比我好?”
“你胡說什麼?”陸瑾難得的冷了臉:“她只是我的一個員工!”
“員工?員工也是非比尋常的吧?能在她的作用下到大陸投資,能不顧及商業忌諱讓她一隻手抓着兩個公司的動態,陸瑾,你把我當成三歲的孩子了!”
沐曉琪轉身拿過來一大摞雜誌摔在陸瑾面前,咬着牙:“我顧忌沐家和陸家的面子,幾次三番的在各種場合去救場,陸瑾,你以爲我瞎嗎?說吧,這個婚你到底是結還是不結了!”
陸瑾眉頭擰成了疙瘩,一轉身,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