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槿的生物鐘非常強悍,不管發生了多大的事情早晨六點半是一定會醒來的,曾經她對這一點很驕傲,但是現在卻驕傲不起來了。
她發現睡着的時候,時間過的很快很快的,如果能一直睡着該多好啊?
終是爬起來了,因爲害怕冷慕寒會突然回來看到自己表現的不夠好,一下就讓安傢什麼都沒有了。
下樓準備去吃東西,剛到樓梯口就看到了一樓大廳的茶几上放着一盆水仙花,剛有花苞,旁邊放着大大小小的購物袋,而且明顯發現房間裡暖和了許多。
安木槿嚇壞了,急忙縮回去自己的房間,她知道有人進來了,這個人除了冷慕寒不會是別人的,他回來了?!
怎麼辦?剛過去一天吧?他就回來了?怎麼辦?安木槿像是被困在籠子的小獸一樣,不安的來回踱步,兩隻手互相握着,不自覺的用力,捏得手指發白,手背上的血管都凸起來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了,安木槿快速的跑到牀邊兒,抱着頭蹲在了地上,可是電話鈴更響了,她擡眼就看到了牀頭的櫃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部手機。
因爲電話一直在響,安木槿只好抓過來按掉,可是按掉了不到一分鐘又響了,好幾次之後安木槿只好按下了接聽鍵。
“你敢掛我電話!”
安木槿一下就把電話扔出去了,冷慕寒的聲音像是魔咒一樣,她驚恐的盯着電話。
“把家裡收拾乾淨,樓下的花要照顧好,我回去的時候要看到花開,不準穿任何別人送來的衣服,樓下的衣服是你的。”冷慕寒的聲音很大,像是在喊。
安木槿連動一下都不敢,一個人,一部電話,相距兩三步的距離。
電話傳來了被掛斷的忙音,安木槿渾身一軟就趴在了牀上,她知道那個人無處不在,無處不在!
條件反射一樣,安木槿下牀立刻衝到了樓下,抱着水仙花放在陽臺上,放下之後覺得不合適,又抱到了茶几上,又覺得不合適,抱着花上樓,直奔冷慕寒的書房。
書房門外,安木槿終於冷靜下來了,看着房門根本就沒有勇氣推開,只好轉身默默下樓,抱着花去了廚房,擺在餐桌一隅。
安頓好了水仙花又去客廳把那些袋子都搬上樓,直接送去自己的房間扔在地上,想了想又撿起來打開,一件一件的衣服拿出來擺在牀上,倒退一步看着牀上的衣服,最終挑了一條黑色的打底褲和一件淺灰色的毛衣。
下午,她穿着這身衣服去門外,重複昨天的工作,一直到晚上都蹲在花壇上,直到把所有的落葉都埋在了土裡。
門外有車聲,安木槿扭頭想跑。
“安小姐。”
安木槿回頭就看到了站在大門外的冷慕遠了,愣怔了一下。
“我能進來嗎?”冷慕遠隔着門,看着安木槿,這身衣服顯得她更嬌小清瘦了,目光略有些呆呆的望過來,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樣,只好開口了。
安木槿搖頭:“你走吧,他不讓我見你。”
冷慕遠:“……。”
安木槿知道不是冷慕寒,人就放鬆了一些,扭頭往房間裡走了幾步又站住了,回身看着冷慕遠:“謝謝你。”
冷慕遠:“……。”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安木槿已經關上了門。
這一夜,安木槿把水仙花抱到了自己的房間,對着一盆花祈求了好久,反覆的只有一句話:“求你,開花吧,一定要開花啊。”
她是趴在牀頭櫃上睡着的,就對着那盆水仙花。
冷慕寒進來的時候眸子縮了縮,房間裡有些冷,他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燈光很暗,只有一盞夜燈在牀頭,安木槿的小臉都隱藏在陰影中,看不清楚。
他,抽出一支菸點燃,靜靜的吸了一口,靠在沙發上。
兩天,他就在書房裡看着這個女人,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心就平靜不下來了。
滅掉了菸蒂,起身離開的時候沒忘記帶走了菸缸,回到書房裡。
“康力,讓羅悅再過來給她檢查一下身體,我要出去幾天。”冷慕寒很清醒的認識到了自己情緒的波動,決定避開。
康力立刻答應下來,並且保證明天一早就過去,冷慕寒才掛了電話。
“到底怎麼回事?”羅悅洗澡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康力在和冷慕寒講電話,有些生氣的把毛巾扔在了康力的臉上。
康力也無奈了,拿着毛巾過來給老婆大人擦頭髮:“我也不確定了,原來以爲是談戀愛,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
羅悅聽康力說完這段時間的事情,咬着牙:“你腦子有病吧?竟然把促排卵的藥都送去了,是不是瘋了?”
“老婆別生氣,明天你去的時候看看那個女孩子,探探口風行不行?”康力知道這件事很嚴重了,只是不敢往下想。
羅悅不理他回去房間了,這一晚康力乖乖的睡了書房。
第二天一早,羅悅便來到了別墅門外,剛下車就看到了坐在花壇上的安木槿,不禁皺眉。
“嗨,能進來嗎?”羅悅站在大門外面打招呼。
安木槿回頭看了一眼,她認識這個女人,那天給她一片衛生棉的,猶豫了一下從花壇上下來,來到門口:“你要找誰?”
那戒備的樣子讓羅悅在心裡把康力和冷慕寒凌遲百遍,臉上卻帶着溫和的笑意:“找你呀,我是醫生。”
安木槿退後一步,上下打量着羅悅,轉身一路小跑的回去了房間裡,她不要見任何人,不要!
羅悅吃了閉門羹,抿着脣回到車裡,電話裡把康力吼得一怔一怔的,到最後只能給冷慕寒打電話。
冷慕寒打過來電話的時候,安木槿正對着水仙花數花苞,不多不少13個花苞。
“爲什麼不見羅悅!”
安木槿愣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我只見你一個,只等你的。”
冷慕寒一下就被噎住了,手裡的簽字筆猛地一頓,筆尖就斷掉了,反應過來的他有些狼狽的掛掉了電話。
良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白癡!”
羅悅剛離開,一輛紅色的超跑就來到了別墅外,車上走下來兩個女孩子。
“門鎖了。”
“撬開!”黎洛小臉緊繃:“不鎖我讓你來幹什麼?!”
另外一個女孩子臉一白,從包裡拿出來一根細細的鋼針,撥弄了幾下門鎖開了,黎洛邁步進去,回頭:“等在這裡!”說完,大步往別墅裡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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