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個大街小巷就傳遍了柳家二小姐在七王府不受寵的消息。
說這是千真萬確,因爲傳這話的人就是王爺府裡的一名丫鬟,卻不知道這位丫鬟就是雪千吟也就是七王妃身邊的小弦。
說柳家二小姐在新婚當夜便被七王爺拋棄,第二天便被打入無人問津的偏院去住。
說柳家二小姐是爲了富貴榮華纔想盡辦法嫁進王府,卻被王爺慧眼識穿。
說王爺如此美貌一個庶出的女子怎能配得上;說柳家二小姐麻雀永遠也變不成鳳凰;說柳家二小姐是飛蛾撲火,王爺恃才傲物怎會看上一個追求名利的女子。
………………
這話一傳十,十傳百,成爲人們閒來無事是茶前飯後的笑料。
但是這話傳到柳府,每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大夫人在那兒幸災樂禍,卻又不敢很明顯的笑出來,因爲柳嚴就站在那兒。這樣臉上全是扭曲的表情。
而柳嚴也就是雪千吟的爹卻在那兒黯然神傷,思考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大少爺柳清則握緊了拳頭,骨節發白,泛着咯吱咯吱的聲音,臉更是黑沉沉的,一片陰暗。
大小姐柳芸則是在那兒自責,是不是因爲自己才使得二妹陷入此等田地,如果當初嫁過去的是自己,二妹也不會受這樣的罪,畢竟二妹是那樣一個溫吞的人,有什麼事都只是藏在心裡。
七王爺展鈺軒此時正坐在一間繁華酒樓的雅間裡悠悠地品茶,旁邊圍着一羣好奇的人。
“七哥,昨天你真的把新娘丟在新房不聞不問,然後今天早上又把她貶到後院了。”九王爺展燁磊像發現了新大陸似地問道。在場的人立馬以渴求的眼神看着展鈺軒,期望一個解釋。只有一個一身青衫的男子例外,那就是顏子卿。
展鈺軒看了周圍一眼,慢悠悠地開口,“我只是跟她說了一下未來的相處情況,她什麼都沒說就同意了。這是她自己想出的主意,我何樂而不爲呢?”
只是想起昨天那個女人要求自由時,自己竟然沒有反對,不由懊惱。
“不會吧,七哥,這樣對她自己的名聲很不好耶,她竟然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
“這我哪知道,反正她是這麼想的。”想起昨天和她談談話時她那隨意的樣子,不由嘴角漫起一絲笑意。
這下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就連顏子卿都湊過來一臉的不可思議。自從那個女子之後,展鈺軒可是再也沒有過發自內心的笑了,今天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太陽大西邊升起來了?
“你沒事吧?”顏子卿推了推展鈺軒。
“我怎麼了?”某人一臉迷茫地看着周圍,發現每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很怪異。
“你沒事笑什麼啊?”顏子卿一臉嚴肅地看着他說道。他決不允許他現在喜歡上別人。
展鈺軒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發現自己是真的在笑,而且還被這麼多人看見,連忙打着哈哈道,“怎麼都跟看鬼似地看着我?我不是每天都在笑着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展燁磊搖了搖頭,一針見血,“七哥,你今天是很不一樣,我們以前可是沒有看過你今天這麼燦的笑容啊。該不會是……”
“想到哪兒去了,我怎麼可能喜歡那個女人,才見過一次面而已。”展鈺軒臉一紅急忙解釋道。
“七哥,我又沒說是你的那個王妃。你急着解釋什麼呀?不過我倒是真想見識見識你那個可愛的王妃。”
感覺自己被擺了一道,展鈺軒氣急敗壞地道,“是嗎,見她幹嘛,如果想要的話,我可以讓父皇給你賜婚的。”
“嘿嘿,我說着玩的。”見展鈺軒快發火了,連忙笑嘻嘻地道。
“不過,要是把你的王妃賜給我我會考慮考慮的。”說完跳離展鈺軒很遠的地方站定,得意的看着展鈺軒。
猛不防一個茶杯打在臉上,一看是展鈺軒丟的,捂着臉叫嚷,“七哥,你打不能換個地方打麼,非要打臉,看來又得很長時間不能去青樓了。”擡起眼哀怨地看着展鈺軒。
“用不用再來一下。”展鈺軒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用不用。”再來一下估計自己的臉真的毀了。
旁邊的人看了這一幕都在笑,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穿青衫的男子看着展鈺軒若有所思。
再看看當事人一臉愜意地躺在一張吊牀上,悠哉悠哉地晃來晃去。
旁邊站着一個氣急敗壞的女子,嘟着嘴看着吊牀上悠哉的女子。
千吟看着小弦那個樣子也不說話,自顧自地哼着小曲。
果然,某個人沉不住氣了。
“小姐,你怎麼可以任由他們那麼說壞了你的名聲呢?”小弦氣憤地向眼前的女子質問道。
“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我們管不着也不想管。”
“可是,小姐………”
還沒地上的女子把話說完,吊牀上的女子開口了,“你不就是怪我讓你去傳這個消息嗎?但是你想想只有你傳出去的話可信度才高,因爲他們知道你是我從孃家帶過來的,所以自然不會懷疑。”
“小姐你也知道要我說這些話有多難啊。”要不是你威脅我說不準我跟着你,我纔不會說呢。
“好啦,小弦,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對我最好了。”知道自己理虧,牀上的女子一骨碌爬起來討好地對小弦說。
“哼。”小弦轉了個身不理睬千吟。
“好啦,小弦,下次逛街呢我會帶着你一起去買你最喜歡的胭脂,只要你不生我的氣。”
“我哪有生小姐的氣?而且我也不敢生。”小弦賭氣地說道。
“小弦,你是來真的啊,在生氣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千吟威脅地說道。
女子立馬轉過了身,笑吟吟的說,“沒有,小姐,我真的沒有生你的氣。”
看見小弦強顏歡笑,千吟也沒有再說說什麼。只是定定地盯着小弦看。
小弦被看得不好意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終於不生氣啦?”
“不啦,小姐,我們趕緊上街去看我最喜歡的胭脂吧。”
某人一聽頓時倒回吊牀,滿頭黑線,果然是女人的心海底的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