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着酒盞,凌珣嘆氣似地搖搖頭,獨自一人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自顧自的喝着酒,卻還是被一直尋找他的林立大將軍找到了。
“王爺怎麼一個人喝着悶酒,這可是微臣大喜的日子呀。”端着酒壺,林立調笑似得說着。
看着林立儒雅不似武夫的面容,一舉手一投足自有一股難言的韻味,而立之年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年華,怪不得忠義候的獨女會想嫁給他,輕啄了一口酒水,凌珣淡淡回道“是啊,這樣熱鬧,誰會知道將軍剛死了前妻。”
像沒聽出其中的諷刺,林立舉着酒,溫和地笑道“不過是個姨娘,王爺如何知道的這樣清楚。”
“我向來喜歡去民間走走,不過是無意間街頭巷尾聽到的罷了,將軍不必在意。”
“是嗎。”笑而不語,林立沉靜地看向凌珣,說道“看來從邊關調回京都,王爺可以好好休息,體察民情了。”
說着林立看向往這邊走來的奴僕們,說道“這親家的人要來了,微臣失陪了。”
看林立不急不緩得離開,凌珣淡然的神色露出一絲深意,這大將軍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只是邊關快馬加鞭送來的秘密書信,真真切切地表明林立和敵國勾結。
想着心事,凌珣漸漸離開熱鬧地宴席,向着將軍府的後院走去,他需要找些切實有力的證據來證明,林立確實和敵國有所勾結。
安靜地坐在湖心小亭,林曉琪專心的梳理已知的信息,聽剛纔的女子說話以及做派,應該是原身受寵的姐姐,伸出手,看着雖然白白嫩嫩,但手心裡還是有一層不可忽視的薄薄的繭子,這是一雙充滿故事的手啊。
握緊拳頭,林曉琪想,既然佔用別人的身體起碼要交一些費用,只是原身會想要什麼呢,對方可是什麼都沒留給她啊,哪怕一點點記憶也沒有。
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林曉琪眼神掃向一邊的紅木桌子,撕下衣裙上的一塊布裹在手上用全力打過去,鮮紅的血色瞬間在紗布上暈染開來。
即使做着粗活,小姐仍然是小姐,力氣實在小的可憐,看來得找機會好好訓練一下這個新身體了,畢竟武力是她一直仰仗的基本實力。
而十米之外,聽見林曉琪腳步聲而躲在假山後的凌珣,原本俊朗毫無表情的面容劃過一絲困惑,這女子舉止奇怪,而且剛纔若沒有看錯,這女子一瞬間放出來的,是殺氣。
凌珣覺得或許在她身上可以找到一些突破口,便安靜的潛伏下來。
而原本並未在意凌珣的林曉琪,鎖起眉頭,暗暗掃了一眼假山,以原身的身份不該招惹上什麼人的,既如此她也不能自露馬腳纔是,雖然其實最開始她已經露得離譜了。
轉頭望着池塘內碧綠色清澈見底的流水,水面上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面如滿月目若青蓮星眸皓齒,和小時候的她一模一樣,或許正是因此,她才能穿越到這個女孩身上吧。
突然,一個刺耳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醒了就老實待在屋裡,披頭散髮的,亂跑什麼,你以爲你鬧騰一下老爺就不娶親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不識好歹。”
單手撐着下巴,林曉琪瞟了一眼還算整齊的頭髮,直勾勾地看向這個趾高氣揚的小丫鬟,左手有節奏地拋着一顆小石頭,在丫鬟上樓梯的時候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打在她的膝蓋上,丫鬟立馬重心不穩“砰”一聲直直跪在了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