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心地撇了撇嘴斂秋伸手去摸自己的枕頭底下,將下面一封還沒有破開的信件傳給林曉琪嘟囔着說道“先生只是讓我把這個傳給自,口頭上的東西卻沒有什麼,先生只說讓少爺有什麼不清楚地直接問我就好,斂秋可是知道京都不少事情的。”說着斂秋還驕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是林曉琪接過信件之後沒有分給她任何眼神,讓她白高興驕傲了一番。
看了看自己手上在夜色中黑漆漆的信封,林曉琪站起來將不遠處的蠟燭一一點燃,順手拿着一盞燭燈放在自己板凳一側,重新坐會位置上林曉琪擡手撕開寫着少爺親啓的信封,直接打開信紙對着燭燈一個字一個字地認真看去:
少爺,能收到這封信少爺一定身體安好,現在京都的形勢不太樂觀,整個城市都處在一整惶惶不安的情況下,宣明帝病重無法執掌朝政,三皇子以及五皇子代爲處理,所有人都是夾緊了尾巴做事,尤其是那些位居高官的人,他們此時都在想盡辦法隱藏自己,因爲沒有人知道宣明帝是就此一命嗚呼,還是重新振作。
而且老夫在京都聽說太子在去邊關的路上被抓,所以纔有三皇子和五皇子協理朝政的事情,不過就算如此我們的生意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波折,那些無處排解心中憂憤的人還是會來我們青樓“做客”,因此我們掌握了不少隱秘的消息。
此次宣明帝病重的事情似乎和三皇子有關,而且有人傳說宣明帝並沒有生病而僅僅是被三皇子囚禁了,這次事情實際上是三皇子變向的逼宮,而五皇子據說也被控制了,所謂地共同協理朝政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其實並沒有任何實際權利。而且三皇子現在正向朝中的文武百官施壓,讓他們儘快戰隊,不然之後的強制清洗朝中人物的手段就要開始了。
捏着信紙的手指狠狠掐進了紙張中,林曉琪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三皇子和五皇子共同協理朝政,和瑾瑜說得事情一致,看來凌珣告訴她的事情和事實有些距離啊。是對方也只知道三皇子一個人,還是對方故意隱瞞了事實的真是情況,好讓她形成錯誤的印象,不管如何這件事情都告訴林曉琪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和凌珣絕不是一路的人。
這可能不是一個讓林曉琪高興的事情,但卻絕對是個能讓她頭腦更加清楚的事,所以林曉琪沒有任何牴觸而是任由自己的到哪哦運轉起來。凌珣,瑾瑜,公良先生,他們告訴林曉琪的消息都只是這件事情的一個側面,誰更加接近真實她暫時還不知道,但是林曉琪知道他們沒有一個人真正觸摸到事情的真相,或者說凌珣觸摸到了只是他選擇隱瞞她而已。
宣明帝到底是病重還是被軟禁,三皇子是算計者還是被算計者,五皇子在這件事中又處於怎樣的位置,這都是讓現在的林曉琪困惑的地方。眉頭漸漸鎖緊,林曉琪將自己心裡的情緒暫時性地壓着,視線重新落回信紙上她繼續往下閱讀:
正因爲京都地這種情況這種傳言,現在很多人都是呈現出人人自危的樣子,不過少爺不必擔心,我們的事情在京都一切順利,店鋪以及勢力的發展勢頭都是尚好。
只是少爺在邊關的事情老夫知之甚少未免有些憂心,尤其是在聽說太子失蹤之後,而且邊關的形勢本就複雜多變全國的勢力混雜在一起不易插手,雖然少爺已經對此有所掌握但是老夫還是希望少爺萬事小心,做事情要多多瞻前顧後在心裡思量一番,千萬記住以自身安全爲重切莫操之過急,反倒傷了自己。
在此老夫必須提醒少爺一件事,若是少爺已經決定好了要跟着誰輔佐誰,便不要有任何猶豫,這世上的事情最要不得便是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只會爲自己招惹麻煩。還有便是太子殿下在去邊關的路上失蹤這件事情是否爲真,又是不是三皇子爲自己謀勢的手段,少爺還需自己去查一查。
在涼城少爺難免會遇到南疆國的人,而且看形勢兩國之間的戰爭也不遠了,所以少爺若是遇到了切記以忍爲上,不要強出頭以免招惹別人的注意。其次便是此次老夫將瑾瑜派去了少爺那裡,想必少爺看到信的時候也已經見過對方了,因爲京都的事情他打理的實在很好,沒有任何錯處,所有事情做起來都是有條不絮穩紮穩打,現在我們的店鋪能在京都有如今勢力,甚至直接從原有的勢力分佈中咬下一大塊肉來,他的出力絕對功不可沒。
老夫斗膽說一句,瑾瑜確實是個可造之材,若是少爺能讓對方爲己所用實在是件上好的精兵良將,只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老夫也發現了,對方雖然沒有錯處但也絕對沒有盡全力,他的實力絕不止表現出來的那樣,他的心似乎不在少爺身上,也不全是落在雄霸那個傢伙身上。老夫很好奇,對方到底是在爲誰辦事,但老夫想來想去還是凌珣將軍的可能性最大,所以老夫將他支到少爺身邊是想讓少爺看一看此人,想一想對方的去留問題。
少爺和凌珣將軍的關係老夫遂不大清楚,少爺也從未和老夫提起,但是僅憑老夫的猜測還是能知之一二的。聽說凌珣將軍被宣明帝派去了邊關,似乎邊關有急事,少爺若是覺得可行的話可以前去和對方談一談瑾瑜的事情,摸一摸對方的底細。還有便是即便如此,少爺也可以分基於一些事情做,畢竟少爺纔剛剛接手涼城勢力,想必也是正需要人手的時候,這也是老夫將他支開的一個原因。
再者便是京都的勢力已經走上正規,就算沒有瑾瑜作爲一把手掌握店鋪方向和決策也沒有多少關係,算得上是物盡其用了。我們的私底下消息組織已經漸漸形成了一定的威信,雖然不多卻已經有些組織形勢了,一些該掌握的事情也在慢慢發展當中,尤其是青樓的生意在已經不再只是明面上那麼簡單了,具體的事情少爺可以向斂秋詢問,那個丫頭可是很樂意回答的。
少爺,一切安好。
指腹輕輕碾過信紙林曉琪反手一折,將信紙上的內容全部掩蓋了下去,雙手撐着被面一定不動,斂秋見林曉琪看完手中的信紙立刻將手中早就拿出來的另一封信遞過去,只是這一動作讓她早就僵直痠麻的手臂抖了抖。小心地擡起自己的手揉着手臂,斂秋見林曉琪奇怪地看過來一邊不停揉着手臂一邊說道“這是我和瑾瑜在趕來邊關的時候木四快馬加鞭送來的,說是先生有緊要的事情忘記了,現在才送過來。”
“木四趕上你的時間,大概在什麼時候。”林曉琪接過信紙想了想之後淡淡問道。
“時間啊。”聞言斂秋嘟起嘴巴附和了一句,停下受傷的動作歪着腦袋想了想之後纔對林曉琪說道“應該是三天前的早上吧,我記得是自己在客棧剛剛睡醒沒多久的時候,木四直接衝上來把先生的信塞給我說完先生吩咐的話就走了,對,沒錯,就是三天前的早上,看對方的樣子好像是連夜趕來的,黑眼圈很重的樣子。”
三天時間,林曉琪這麼默默想着擡手撕開了手中的信封,將之前的信封和信紙順手丟進了一邊的燭燈裡,本是淺淺的火苗沾上紙張後卻是燃燒的異常活躍,一閃一閃地跳動着沒一會兒紙張便燃燒殆盡,整個燈罩裡只剩下一層薄薄一碰就碎的灰燼。打開信紙林曉琪對着燭光接續往下看,只是這一封信不像前面那一封有一長串一長串的話,這一次公良先生寫的很簡單也很少:
少爺,宣明帝陛下重病不治而愈重新上朝,聽聞太子失蹤之後立刻撥了軍隊前來邊關救援,只是三皇子的權利卻被陛下奪了回來,而且據說還被陛下軟禁在了皇宮之中寸步不離,至於五皇子,因爲之前協助治理國家而被陛下賞識。
就這麼一件事公良先生卻是快馬加鞭地傳了過來,看來此事在京都的反響定是不小,或者可以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吧,畢竟本來已經到了換屆選舉的時候了,該戰隊的人估計也都站吧,沒想到宣明帝這個老人居然又從棺材裡爬了出來,應該着實嚇了個夠嗆。
但是兩個皇子表面上做的是同樣的事情,結果卻是一個被軟禁一個被賞識,差距太大任誰都看的出來這之中有貓膩,不過以宣明帝的手段這樣爲秦越鋪路未免太有失水準。就算是被秦升發現了意圖,他也不該如此明顯地整治對方,起碼要等凌珣把邊關的事情上報之後,那樣便能狠狠地將對方從天堂打入地獄了,宣明帝此舉有些操之過急了。
站起來將手中的信紙塞進燈罩裡,看着跳躍的火星漸漸攀上信紙的表面,一點一點吞噬着紙張將之燃燒殆盡,鬆開手指林曉琪直視着最後一點紙張被花苗燒出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