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三人在梅香離開之後想出來的,自以爲能夠說服林曉琪的話。
衛男孩衛女孩聞言一致地點點頭,在密室裡只能無奈地選擇等待時,他們就明白拳頭的力量到底有多麼重要了,不管林曉琪說多少的智慧更加重要不容缺少,他們還是無法拒絕拳頭硬的誘惑。看着林曉琪的眼神三人都是同樣的堅定毫不猶豫,沒有一絲一毫的軟弱,包括本是嬌嬌弱弱的衛女孩,在她的視線裡林曉琪能看到的只有對武術驚人的期待和渴望。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你們是無法說服我的,尤其是你小木一,你的根骨還沒有長全,現在不是最佳的練武時候,起碼在等一年,不然練武只會成爲你身體的負擔,至於你們兩個,既然是小木一的學童兼玩伴,那就沒有更快學習的必要。”林曉琪淡淡說道視線已經轉到外面飄搖的風雨,以及呼嘯起來的北風,獵獵作響。
“師父!”小木一不甘心地說道,伸手拉了拉林曉琪的衣袖,他真的很討厭只能被動接受幫助的狀態,他想要更快的接受訓練,更快的變強起來,所以纔會和林曉琪提出這樣的要求。只是林曉琪現在雖然不是很想搭理小木一這個徒弟,但終究是她的徒弟所以林曉琪不會做出毀了對方的事情,現在若是練武只會阻礙小木一之後的成長高度。
還沒輪到林曉琪去拉開小木一糾纏自己的手,衛男孩已經因爲她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淡淡不悅而拉住了小木一。只是拉住了小木一的衛男孩卻忽略了一邊一直安靜的過分的衛女孩,見到自家哥哥去抓小木一衛女孩咧嘴一笑,立上前扒住林曉琪空出的手臂搖了搖後撒嬌地說道“教主,聽說練武也可以只是背背書記記字的,你就讓我們試一試吧。”
看着衛女孩直接掛在自己胳膊上的無賴樣子,林曉琪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在心裡思量了一番之後才淡淡說道“待會我會吩咐王管事幫你們物色一些好的武術老師的,你們明天一早起來就去找他吧,畢竟是你們的老師還要你們自己喜歡纔好,所以明天的文化課暫時就不必上了,跟着王管事一起看看吧。”
“謝謝師傅。”小木一聞言立刻驚叫着說道,對着衛女孩暗地裡豎起了大拇指,真厲害竟然說服了師父,他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不過看着衛女孩笑得可愛又有些無賴的樣子,小木一似乎懂得了一種可能打敗自己師父的方法,不過這樣的方法現在還是想法,小木一以後會將其付諸行動而且是百試不爽,但現在他還是很佩服衛女孩的。
“謝謝教主。”毫不吝嗇地給了林曉琪一個大大的微笑,衛女孩從林曉琪的胳膊上下來,衛男孩見此立刻伸手將對方拉回到自己身邊,他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同樣見過教主兇狠的樣子,妹妹卻還能如此肆無忌憚的對着林曉琪撒嬌賣笑,雖然這樣能夠得到林曉琪的摸頭他也有些小小的羨慕,但是他在林曉琪的視線下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發抖,所以他從來不敢放肆。
“對不起教主,是家妹失禮了。”對着林曉琪恭敬的說道,在對方看過來的瞬間頭皮一緊,但很快又放鬆下來。
“無妨。”看着衛男孩嚴肅恭敬的小表情林曉琪淡淡說道,見他有些緊張地顫抖了一下身子林曉琪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算是安慰地說道“兇狠是對着面前的敵人用的,而站在我身後的人只要不對我捅刀子便不用害怕。”
在林曉琪將手放到他頭上的瞬間衛男孩的身體有些僵硬,之後便很是迅速地放鬆下來順從地低着腦袋,教主說得他都明白,只是他的身體還是會在危險靠近的瞬間做出反應,畢竟現在的林曉琪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危險的,關鍵只在於她是否會對你露出她的獠牙。而衛男孩只是在心裡明白林曉琪不會對他做什麼,但是身體還是會有一些緊張。
見林曉琪摸了摸自家哥哥的腦袋,而自家哥哥又分外聽話的樣子,衛女孩捂着嘴巴偷笑了一把,果然沒錯,自家哥哥就是個想要又不好意思說的傢伙,每次看到自己和教主在一起就做出一副羨慕卻又不敢的樣子看得她都心疼。對着一邊的小木一試了一個眼色,衛女孩地挽住衛男孩的胳膊笑着說道“哥哥,教主不會怪我的了。”
“是啊,你想的太多了,師父纔不會因爲這種小事就怪我們呢!”小木一附和道,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衛男孩漸漸泛起一絲紅暈的臉蛋,真是不容易啊,這個嚴肅的傢伙居然也會有這種表情,真是有了意外之喜呢。
“教主,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請教主原諒。”紅着臉蛋衛男孩淡淡說道,感覺到頭上的溫暖的手掌離開心裡有些小小的失落,但他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讓林曉琪看見,包括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小木一和衛女孩。
抱臂靠在門框上林曉琪淡淡掃了一眼衛男孩,聞言淡淡說道“今天新學的東西嗎,用得還不錯,不過現在天色也不早你們該回去休息了。”說完林曉琪側頭看向一邊正認真收拾着餐桌的斂秋,見她終於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放在食盒之後才淡淡說道“收拾完了你也該回去了,記得將你支開的丫鬟們全部叫回來,還有這三個小孩回去你送一程吧。”
“哦,好的少爺。”擦好了桌子斂秋將飯盒蓋在手臂上對着林曉琪說道,視線在掃過一邊被林曉琪忽視的凌珣時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這個人她好像在哪裡見過,好像是個很重要的人似得。不過這人剛纔說想留下來吃晚飯現在她收拾的這麼幹淨會不會不好,煩躁地搖搖頭斂秋想不出來不再去想,少爺吩咐的事情她照做就行,快步走到三個小孩面前斂秋斂去神色間的困惑對着他們笑了笑說道“我們走吧。”
“好啊。”小木一淡淡說道伸手拉住了斂秋的衣襬,以前在沒想很忙的時候他就是這麼抓着對方的,那樣他就不會自己走丟了。衛女孩聞言看向斂秋,鑑於她剛纔沒有和自己搶教主的事情她表示自己很滿意,所以挽着衛男孩的手臂點點頭,衛男孩一向聽林曉琪的話所以自然是安靜地表示了贊同。
三個人的腳步聲在門外迴廊中迴盪,漸行漸遠,夜晚的涼風拂面吹起了林曉琪垂肩的長髮,她只當凌珣之前說的沒有吃飯話是空氣,現在也沒有任何補救的想法。看着三人離開凌珣放在肚子上手緩緩放下,擡步走到林曉琪的身側他淡淡說道“看來我又要餓一頓了,不過以我的身體還扛得住,但是曉琪就不好奇我爲什麼會來嗎。”
“總之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其他的有什麼事情都不重要。”冷聲說道林曉琪的手指繞上胸前的頭髮不自覺地開始轉啊轉的,看着外面的冷雨北風林曉琪繼續說道“相比之下我更好奇你現在爲什麼能如此心平氣和地面對我,一個保家衛國的將軍面對一個毀壞國家和平的傢伙,不是會更加想要殺之而後快嗎,哦,我忘了你現在殺不了我,只能忍着。”
神色淡淡地將視線轉向一邊的凌珣,本以爲會是與以往同樣面無表情的臉色,要不就是微微帶着惱怒地想要訓斥她,林曉琪萬萬沒有想自己竟然一下撞上了凌珣的笑容。溫軟的笑意掛在他的嘴角,望向她的眼神裡帶着一絲淡淡的暖意,像是溫和的陽光一瞬間衝散了所有的陰霾,繞在手指上的髮絲從她的指間滑落,林曉琪愣愣地看着對方。
在林曉琪的視線下凌珣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頰,雖然這樣面對林曉琪讓他心裡有些彆扭但是看她的樣子一定很喜歡,所以凌珣保持着這個笑容對着林曉琪認真地說道“我喜歡你,你說的沒錯,從很久之前我便喜歡上你了,只是我自己不自知又在逃避而已。所以現在我來這裡只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想要像你對待我一樣對待你,我想對你好,僅此而已。”
筆挺的肩膀不知何時無力地塌了下來,林曉琪避開了凌珣看來的視線淡淡說道“我今早爲什麼去戰場找你,我爲什麼那麼迫切地想要殺了子車南皇,我爲什麼我突然對你從變得那麼冷淡,想必你一定還是很好奇吧。現在我就告訴你,因爲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被子車南皇派來的人殺了,而你,讓我眼睜睜地看着她死去了,連一絲迴轉的餘地都沒有。”
緊緊握住自己的雙拳,林曉琪緩緩閉上雙眼又猛地睜開,看向一邊沒有多少驚訝的凌珣,林曉琪的眼神中因爲凌珣之前的坦白而浮現出的柔軟和驚訝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殺意和烈烈作痛的悲傷。凌珣嘴角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他直直望進林曉琪的眼中,那裡面是他從沒在她身上感受到的惡意,而且是毫不掩飾的直接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