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傾瀉而下,繁華的街道只剩下三三兩兩的路人,林曉琪單手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強撐着痛到麻痹的知覺往任務的接頭地點跑去,她知道那裡有她的神在等自己,只是這樣想想,就覺得也不是很痛嗎,身上還有力量在涌現。
就在此時,一批批穿着防彈衣的人密密麻麻地將她圍起來,僅剩的路人也在匆匆拍了幾張照片後便逃離。
睜着充滿血絲的眼睛,林曉琪甩甩因失血過多有些眩暈的腦袋,眼神冰冷似地獄的修羅,緩緩掃過一個個黑衣人。沒有人可以阻止她,沒有人,迅速抽出大腿上藏着的小型手槍,轉身朝着一個方向射擊,她需要在生死之境找到一個突破口。
林曉琪穿梭在黑衣人中,一手持槍,一手握住匕首,刀刀見血,槍槍斃命,但身上仍舊不可避免的中了幾彈。這樣遊走在生死之間,是林曉琪當上傭兵之後屢屢遇見的情形,可是最後她都活了下來,所以她不信,不信她的人生會在此終結。
冰涼的雨水灌入貼身的皮衣,髮絲緊緊黏在臉上,握住匕首和槍支的雙手不停收割年輕的生命,但林曉琪能感受到自己動作漸漸遲緩,生命的力量從她身上一點一點不容拒絕地流逝。
直到冷冰冰的槍口抵上她的額頭,林曉琪瞬間將匕首頂在對方脖頸,一滴血順着匕首鋒利的刀刃滑落,擡首毫不退讓地對上男子的眼神。
不敢放下手中的槍,阿飛知道無論自己多麼深愛她,林曉琪要殺他也不會有一絲的猶豫,可對上她眼神的一瞬間,他心疼了,疼得厲害。林曉琪早已經神志模糊,完全是靠着長期的生存本能在掙扎。
“林曉琪!”
一聲低沉揪心的嘶吼在耳邊響起,林曉琪精神爲之一震,眼神漸漸找到焦距,落在阿飛身上,也是這一瞬間她匕首輕動,卻被阿飛險險躲了過去。
“沒機會了·看着阿飛完好無損,林曉琪扔掉匕首,頹廢地躺倒在雨地上,任由雨水打落在臉上。
沒有顧忌的黑衣人再一次圍了上來,阿飛想將林曉琪扶起來,卻又不得不站在原地,說道“別再掙扎了,說,你的主人究竟是誰,只要你說出來,我就留你一命”。”
男子的聲音嘶啞凌冽,但林曉琪卻聽出了一絲哀求,一個和她一樣求而不得的蠢貨,可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嗎,但爲什麼她有些後悔了呢。
順着眼前被雨水泥漬沾染的皮鞋,林曉琪擡起頭對上阿飛積滿怒火憤恨和濃濃愛意的眼神,一如往昔般輕笑着回答“NO。1的傭兵首領,有誰配我替他抵死相守。”
“林曉琪。”阿飛一步一步走到林曉琪面前,蹲下來直視她的眼睛,緩緩說道“你不是最愛惜你的傭兵團嗎,你們團員之間不是生死相依嗎,現在他們都爲了你的主人死去,你就不想報仇,不想手刃那個傢伙。”
聞言,林曉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是這麼想的嗎,可我更想殺的是我自己啊,就因爲奢望不可能的東西,纔會害的他們和我一起陷在這個泥潭裡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