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俱樂部的後門,外面便是一條窄窄的小巷,順着這條小巷再跑出去就是一條寬闊整潔的馬路,那裡寂靜而安詳,林蔭路下的人行道上,三三兩兩的人們都在恬淡而閒適的散步,大概這個國家早已對任何東西都不驚奇了,所以即使我拉着一個半裸的美少女氣喘吁吁的立在大街上,也沒有引來過路人意外的一瞥。
這種感覺是那樣的奇特,恍惚之間,我好似進入了另外的一個世界,而那個世界的人,卻根本看不到我們。
“安全了,沒有跟丟吧。”小刀長吁一口氣望望後面,當看到我後,他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大叫一聲:“靠,你怎麼扯了一個女孩子出來。”
“英雄救美!”我哈哈的笑笑放開了女孩子的手腕,向正滿臉脹紅彎着腰喘氣的她做了個揮手再見的手勢。
女孩兒向我深深的彎了個腰,嘴裡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串的話,只可惜都是日文,我一句也聽不懂,顯然一旁的小刀看起來更聽不懂得這些,他皺着眉頭但卻色迷迷的望了望她,然後才向我一仰下巴問道:
“你說,那些殺手會從這裡逃出來嗎?”
“應該吧,除非還有第二個通道。”我點點頭推測道。
“那就是說,我們要跑快些,不能在這裡長呆。”小刀自信的一笑擺擺頭快走向了旁邊的一個超市,那個日本女孩兒捂着瑩白的胸脯躊躇了一下也跟着我們走了進去,就在我們剛剛邁入這個超市大門的時候,外面幾輛警車也尖嘯着駛了過來,“嘎!”的幾聲便停在了小巷的門口,將這裡堵了個嚴嚴實實。
我向小刀豎了豎大拇指,讚歎他領我們過來的恰當好處,再下意識的回頭找那個日本女孩兒時,卻見她已經去了專賣女式服裝的櫃檯。透過超市的玻璃大門,我聽到了外面傳來了兩聲“呯呯”地槍響。然後便是全副武裝的警察藉着車子的保護躲藏了起來,看來,他們恰好堵住了那幫殺手。
“殺手的速度也太慢了吧。”我哀嘆了一聲吃吃笑道。
“沒辦法,其實他們也不想殺太多無辜的人。”小刀搖了搖頭深有感觸的說道。
我狐疑的望他一眼,想說什麼但又覺得不太合適,略爲斟酌一下,我淡淡的問道:“知道真正地狙擊手的生活吧。”
“怎麼?”小刀望望我,茫然的搖搖頭。
“成功的狙擊手只放一槍。不管得手不得手立刻遠遁,不被俘虜和發現纔是他們的原則。”說道這裡,我很有深意的望了小刀一眼,“今天這些殺手不戴面罩就光明正大的撞入人羣稠密的地區,而且還象放鞭炮一樣的放槍,你猜,他們又怎麼能跑得了呢?”
小刀會意的笑笑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會注意地。”說道這裡,他目光茫然地望向外面。輕輕的嘆一聲。“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那就好自爲之。”我順他的口氣嘆息一聲,感覺到這時身後有人輕輕地推了推我。回過頭,我望到了那個被我拉着跑出來的日本少女的甜甜的笑臉,此時她上身已穿了件白色帶淡綠色條紋的T恤紗,雖然下面還是超短的短裙,但整個人看上去還是純真清爽了許多。
“送給你!”她用生硬的中國話說着,恭敬的彎着腰雙手遞給我一張潔白的紙條。
第一次嚐到日本女孩兒溫柔禮貌的我驚疑地望她一眼,接過紙條仔細的看了看,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一個地址,“風鈴茶社,2:。後面跟着一串數字,顯然是一個手機的電話號碼。”
“風鈴茶社,晚上八點見面,後面是你的手機號碼。對吧?”我指着這個紙條上的字一字一頓的對她說道。
“是的。”日本女孩兒燦爛的笑着點點頭,顯然通過我手指地移動理解了我話的意思。
“你懂中國話啊?”我有點欣喜的望她一眼。
她微微的一笑,豎起了潔白纖細的食指很謙虛的搖搖頭。我呵呵的笑笑,知道她那是懂得一點點的意思,也難怪,緊守着唐人街。多多少少都會懂一些的吧,就如我們中國人,就連小孩子都知道日本話“米西米西是吃飯,巴格牙路是滾蛋”一樣。
我笑笑得意的將紙條遞給小刀,他望了一眼後充滿驚歎的瞪着我叫道:“牛,這纔是浪漫啊。我怎麼也不扯一個出來。”
“後悔了吧。”我哈哈大笑。
小刀嗯了一聲,臉上忽然綻開一種惡作劇的笑意,我對他這種表情太熟悉了,還沒等我着急插嘴,他已嘿嘿笑着對這個日本女孩兒說道:
“你的意思是請我們晚上8點,去風鈴茶社米西米西,對吧。”爲了表達清楚,他邊說還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後指了指我。
日本女孩兒彎着漂亮的眼睛笑咪咪的點點頭。小刀得意的望我一眼,在我耳邊壓低聲音笑道:“瞧瞧,我也有豔遇了。”
“屁豔遇,電燈泡吧。”我不屑的哼了一聲。
小刀哈的一笑,“去了就知道了,風鈴茶社,那可是很著名的地方,雖然也是日本人開的,但經常會有一些當地的少男少女們在那裡聚會,你不去就永遠不知道荷蘭的年輕一代對性那是多麼的開放,說實話,能把膽小的嚇死。”
“還好,我不膽小。”我自信的笑道,平靜的望了眼門外,那裡的警察還在和小巷內的槍手對執着,並且已經有一隊表情嚴肅的武裝警察向超市這邊跑了過來。
“戰爭要打響了,走吧,現在我們可以去取我們停放在俱樂部門口的轎車了。”小刀富有遠見的一笑當先向門外走去,那些隨即衝進來的警察們也迅速的開始疏散起超市裡的人羣來,我望了一眼身邊的日本美少女微笑着說道:“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叫送佛送到西。”不管她理解不理解,我已再次的伸手拉起了這個日本女孩兒的手,如一對戀人般依偎着隨着人流安穩坦然的走了出去。而那個日本女孩兒,果真是乖巧的很,她只是靜靜甜甜的笑着,柔滑纖細的手掌就那樣老老實實的躺在我的掌心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