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和小芸的電話一直到深夜都沒有打通,倒是聽醫院傳來的消息說,黑胖子沒有救治過來,院方已準備將其送入精神病院繼續治療了,因此,直到我們脫衣上牀,秋雨還在若有所思的問我:“老實交待,你在外面用過淫藥嗎?”
“我,有那麼無能嗎?”我驚愕了一下嘿嘿笑道。
“別用那東西,太傷身體了。”秋雨輕輕的嘆一聲,柔柔的俯在我的身上。
“別瞎想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我笑了笑親暱的刮刮她精巧潔白的細細鼻樑,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在這淡淡的溫馨中,我們竟然沒有,而只是安安靜靜的擁抱着進入夢鄉。
恍恍惚惚中,我似乎見到窗外飄飄蕩蕩的進來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影,再加上那頭披散的長髮,怎麼看怎麼象是竹竿,他的面貌似乎籠罩在一片霧中,看不清楚,可是衣服上下卻全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竹竿,是你嗎?”我驚異的問道:“你身上的血是怎麼會兒事?
和誰打架了?”
貌似竹竿的那個人沒有回答,只是深深的一躬,驀的,我的眼前白光一晃,自己便已置身到一片曠野之中,看那情景,似乎是在郊區村莊的小河邊,竹竿和小芸正依偎着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上,沐浴着寧靜鄉村夜晚的靜謐與浪漫。
忽然,斜躺在竹竿身邊的小芸輕輕的動動身子坐直了起來,雪白的腳丫在水中俏皮的砸起一片片水花,吃吃的笑道,“我去小解一下。”
“就地解決吧,給小河也增加一些養份。”竹竿調笑道。
“討厭,我還怕魚兒偷窺呢?”小芸充滿女性風情的格格笑道,向着岸邊遠處的草叢跑去。
竹竿充滿愛意的望望着潺潺的小河水,搖搖頭低笑道:“莫非魚兒,還懂得秀色可餐地道理嗎?”
此時。皎潔的月光照射到河面上,使整個河牀就如鋪上了一層反光的魚鱗,眩目晃動着白光向遠處一望無際的延伸過去,如此幽美的夜色,卻不知怎麼的令我感到一陣陣的心寒,我想張嘴說話,卻驚奇的發現自己既不能發出聲音也不能挪動身體,我只能無助地望向四周。只見那潺潺的小河在不遠的地方拐過一個彎,漸漸轉入草叢消失不見了。而小芸卻跑得很遠,停在了一處半腰多高的草從之中。
我自然不好意思偷看,但就在我扭過頭去往向遠方的時候,一聲女人的尖叫忽然從小芸那邊的草叢中響起,一個高個子黑人在草叢中長身立起,手中揪着小芸的頭髮殘忍的將她憑空提了起來,小芸痛苦的用雙手緊握着男人地大手,雙腿伸得筆直好讓腳趾能夠接觸到大地,而她地短裙就那樣在她兩膝間吊掛着。白生生的肚皮和大腿誘惑的暴露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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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一怔當中。竹竿已憤怒地吼叫一聲,迅速的向那裡跑去,但也就在這時。在那個黑人的身後,數條人影在黑暗中悄然出現,每個人都蒙着頭臉,整個身軀如鬼魅一般裹在藏青色的夜行衣當中,沒有人說話,只見一柄長刀迅速的在夜空中亮起,鋒利的刀尖已抵在小芸雪白的肚皮之上。
奔跑的身影急促的停下,“你們,想幹什麼?”喘着粗氣,竹竿緊握着拳頭無可奈何的說道。
沒有人說話。只看見那長刀緩緩地滑過,在小芸一聲壓抑的呻吟當中,鮮血從她的小腹上如小溪般淌下。
“不!”竹竿大叫一聲,悲憤的嘶鳴,“放開她,有什麼事兒都衝我來。“很好,聽話的就跪下。“一聲女人柔媚的聲音在暗夜中響起,在那個黑人的背後,一個嬌豔如花的女子走了出來。赫然便是蒼雲山賭場的那個美志子小姐。
“她怎麼沒死呢?”望着這個美豔如花,毒如蛇蠍地女人,我暗暗的嘀咕着,想衝過去,卻驚奇的發現現在自己竟然連闖自己的身子都看不到了。
“不要跪!”小芸在那裡流着淚搖着頭大叫,隨着她的叫聲,鋒利的刀尖又在她小腹上橫着一劃,這次是那樣的深,眼看着刀尖拉開了雪白的皮膚,淡黃色的脂肪外翻,緊接着,鮮紅的血水便從那張開的傷口中沽沽的流出。慘叫一聲,劇疼令小芸的大腿都痙攣顫抖起來。
“放了她,我什麼都聽你們的。”面前的景象令竹竿目眥欲裂,他雙目充血的長嘆一聲,仰面望天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要!不要!”小芸流着淚嘶鳴着,夜色中,一個蒙面人已高舉起腰刀,向挺身而立的竹竿雙膝一研而下,在小芸的一聲恐怖至極的尖叫中,竹竿的雙腿齊膝以下,已經被生生的砍斷了。”
隨着那一雙斷腿和如飛的鮮血,“住手!”我瘋狂的大叫一聲,猛的驚醒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身畔,傳來了秋雨關切的問候聲,隨着“啪”的一聲開關聲響,臥室內已亮起了雪白的燈光,半裸而起的秋雨面帶驚謊的望向我,柔柔的問道:“怎麼了,做惡夢了嗎?”
深吸一口氣,我默默無語的將頭埋入了她白嫩如玉的胸脯間,誘着她淡淡的體香,我的腦海中還在翻騰着剛纔夢中的血腥景像。
“是不是還在想蒼雲山賭場的那場血戰呀?”秋雨低頭吻了吻我的頭髮,溫柔的將我的面頰按在她滑嫩的間,柔柔的,她輕輕的說:
“別想那血腥的事呢?有我在呢,忘記它們吧。”
搖搖頭,我喃喃的說道:“打蛇不死,必爲蛇咬。我擔心蒼雲山賭場的後果已經來了。”
“你指的是黑幫吧?那些日本人?”秋雨擔心的望着我。
點點頭,我低低說道,“看來他們早知道是我們下的手了,只不過是一直在等待時機啊。現在的形勢顛倒,他在暗,我們在明,我只怕他們個個擊破啊。”
“你剛纔是不是夢到了些什麼呀?”秋雨咬咬嘴脣,顫聲的望着我問道。
“嗯,我夢到了竹竿和小芸他們,而且,他們已經遭到了毒手。”
我皺皺眉說道,起身拿起牀邊的手機,給強子拔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頭,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和噪雜聲,強子的聲音在混亂中模糊的傳過來,“這麼晚了不好好的陪着老婆睡覺,找我有屁事呀,我在出警呢。”
“是一男一女的兩命案嗎?”沒理他的打趣,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郊區小河邊發現的屍體……”沒往下聽,我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一股冰冷的感覺慢慢侵襲過我的全身,身旁,傳了一聲女孩兒低低的嘆息,秋雨那光滑細緻的身子顫慄着柔柔的依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