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彩珠給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房間裡,我的頭隨意的一瞥,射入眼簾的是那陽光明媚的窗臺,在那裡,有一瓶我們喝過的杏花村酒,古色古香的白色磁瓶已被她洗淨,並插上了兩支鮮豔欲滴的紅色玫瑰,它們配在後面的白紗下,再被金色的陽光朦朧的一照,顯得極爲的脫俗美麗。
我深深的嘆息一聲,其實美就一直存在這平常的生活之中,只是看你能不能發現而已。現在連我都在慶幸,能找到一個這麼熱愛生活的姑娘來做我們的保姆。如果我那晚真的不顧原則的睡了她,恐怕對於她和對於我們來說,都要變成兩個天地了。
定定的望着那兩株玫瑰,我想到了美麗的秋雨,她在做什麼呢?
拔通了電話,裡面竟也是《求佛》的歌聲,這令我想起了那晚在女生公寓樓梯上走光的女孩兒,這世上,有多少隱蔽的罪惡雖然發生了,但確不爲人所知啊!這些對於愛情極爲嚮往的女孩子們,去把情愛寄託在斷情絕欲的四大皆空的佛教上,真心的在祈求着佛的庇佑,這不是種很奇怪的現象嗎?看來這“佛法無邊”的宣傳還真是深入人心了,就連犯罪殺人的,大概也在祈求佛祖庇佑不被人們發覺吧。再往深處想一想,我便更加釋然了,佛的本質定是不提倡絕情的,滿眼慈悲的神佛怎麼能容忍地球上的人類因爲禁慾而滅亡呢?因此日本的和尚可以娶妻,藏傳的佛教更有着男女同修“歡喜禪”的歷史。
我的思緒飛舞着,想到了太極魚,只有陰陽的合一,才能達到世界的和諧,道家的功法一直在講性命雙修,聽說在男道士的修真之地必會建有一座女道觀?那是不是隻有男女合體,才能達到最高的境界呢?細想想那些曠男怨女們,哪個又不是神形憔悴呢。
“喂,你怎麼了,你說話啊。”電話的那頭,傳來了秋雨的喊叫,打斷了我飄揚的思緒,我搖搖頭,暗自笑道,這些都應該是哲學家們考慮的問題,我們凡夫俗子又何必費這腦筋呢?
“我在聽歌呢?”我向她解釋着。
“聽你個頭啊,我都喊你老半天了。”秋雨那邊薄嗔道。
“你還不知道你說的每一句話在我耳中都象是歌聲吧。”我笑着。
“說得比唱得好聽,那是貶義的。”電話的那頭,傳來秋雨的反駁聲。
我無語,乾咳兩聲,“晚上我請你吃飯,你有空嗎?”
“有啊,”她開心的笑起來,這令我產生了一個錯覺,女孩子好象比小娃娃都還要好哄,“不過,你應該說‘請你吃晚茶,’那樣才顯得比較有品味。”電話的那頭,傳來秋雨帶笑的聲音。
“去你的品味吧,小心連‘飯’字都不會寫了。”我笑一聲,掛斷了電話。門外,傳來了樓下小刀大呼小叫的聲音:“閒雲,出來鬥地主了。”
“來啦。”我叫一聲,走出房門,樓下的餐廳裡,小刀和張強早已坐好在木椅上,彩珠亭亭玉立的站在旁邊,已經開始了發牌,看那架勢,倒象是電影上黑社會的賭博似的,彩珠便是立在臺後那位發牌的服務小姐。
“兩位老大這麼正規啊。”我哈哈笑着走下樓梯。
“這算嘛正規,閒雲,抽時間我帶你去蒼雲山張老闆開的賭場看看,那才叫正規呢?發牌的小姐不僅美如天仙,而且爲示公正,上身全都是一絲不掛的。”小刀不已爲然的說道。
“啊?”彩珠吃驚的叫一聲,白皙的臉蛋兒上飛起一抹紅暈。
“蒼雲山,我聽說過,聽說離賭場十里外的山坡上,就已經遍佈賭場的密探了。那裡的正規和安全在賭界是出了名的。”說到這裡,我望了望張強,“這麼囂張的賭場,你們警界也不打擊啊?”
“時辰未到,警方不出則已,一出必是重拳。”張強淡淡的說道。
“其實何必呢?賭場一不擾民,二不滋事,只是喜歡豪賭的有錢人去那裡玩玩而已,而且還不是最有錢的,最有錢的早去澳門了。”小刀無所謂的說道。
我哈哈笑道:“看來黑道出身的骨子裡還是向着黑道。不過想想美國的賭城和荷蘭的紅燈區,都把我們嚴厲禁止的東西變成了生財的工具,甚至形成了世界上著名的產業,也沒聽說那裡的治安有多麼的壞呀,這點,我們刑警隊的張神探能給解釋一下嗎?”
“不錯,荷蘭的紅燈區最著名,荷蘭的強姦率也是世界上最低的。”張強點着頭說道:“不過你們想一想,他們的人數和人口素質吧,夜總會端盤子的服務生那都是大學學歷呢。而我們國家呢?九年的義務教育還沒有真正的義務起來,即使學費和書費以後全免了,那水費呢?保險費呢?教輔費呢?哪個學校不在收啊。在現在的國情下,我們如果放任賭場,那不知會有多少人傾家蕩產,如果放任黃毒,又不知會有多少姐妹遭殃呢。”
“是呀,”彩珠在旁邊插嘴道:“我老家的弟弟考上了大學,就爲沒有學費而發愁呢?而村子的與他一般大的,早就出去打工了。年輕的外出女孩子們被家裡人逼着每月都要寄回錢去,許多都走上了——”說到這裡,她望了望張強,沒有再說下去。
“算了,”我擺擺手,“這沉重的話題我們就不要談了,悲天憫人的情懷我們就交給那些和尚去做吧,現在。開始玩牌!”
小刀哈哈笑道:“對,玩牌,玩牌,我聽王老闆的。”
彩珠噗哧的笑一聲,“你們晚上在這兒吃嗎?吃我就做飯去。”
“我不吃,晚上我約人了。”我第一個說出來。
“是約的你那個女友吧,說真的,我還真沒見過那麼漂亮的,眼讒!”小刀嘆一聲,搖着頭道。
我嘿嘿的笑道:“說實話,你們給找個地方,那的飯最好吃呢。”
“說真的,最好吃的是李家的包子鋪,那個味道,與衆不同。”張強把砸着嘴說道,顯然是經常去光顧那裡。
“聽說過,不過聽說他的味道好,是因爲在裡面放了罌粟殼,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小刀說道。
“謠傳!沒人家做的好就亂說,這人們也真是的。”張強打抱不平的說道。
“談到這個李家包子鋪,我倒要向你反映一個問題了。”我的神色一怔,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問題啊?我在案件上發生過的疑難可是每次找的都是你啊。”張強睜大了眼睛望着我。
“你說的那都是發生過的案件。”我向他擺擺手,繼續說道:“我也早已久聞李家包子鋪的大名,一次本想過去嚐嚐。走到他們的門口確聽到了街邊兩個下棋老人的閒談,其中一個問:‘這包子鋪這麼紅火,我怎麼也沒見這老闆出去買過肉啊。’另一個說:‘人家買肉還要讓你見啊?’前面這一個就說了,‘我這天天一大早的肉市沒開就在這裡練拳,他不想讓我見也得讓我見着啊。’聽了這話,我就心裡犯嘀咕,便沒進去吃。”
“真的假的啊,你怎麼讓我聽得有些毛骨悚然啊。”小刀瞪着眼問道。
張強也哼了一聲,“閒雲,你不是在胡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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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你刑警一調查不就明白了。”我聳聳肩說道。這時,張強腰間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向我們悄悄擺擺手,接通了電話。
“局長啊,什麼事?您說您說,對對對,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正在醫院呢?”張強低頭哈腰的說着。
我們幾個人冷眼瞧着他演戲,彩珠瞪大着眼睛,大概沒想到人民警察也會撒謊吧。
“火葬場?好的,我這就去,這點小病算什麼。”他大義凜然的說着,掛斷了電話,轉頭面向我們笑道:“我要走了,火葬場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我問。
“哎,一次車禍,本來已經放了幾天,家人也決定今早火化的,確想不到死者的男友從海南忽然飛了回來,偏要見女友最後一面,而火葬場不讓,這不雙方就吵起來了嗎?”
“停!”我猛的一擺手,“是火葬場不讓還是那個負責焚屍的員工不讓啊。”
張強驚奇的瞅了我一眼,“當然是負責焚屍的,說那樣對他不好,哎,迷信唄。”
“迷信個屁啊,”我嘿嘿的冷笑一聲,往後一*:“強子你快點去吧,我感覺,震驚整個天水市的一件大案就要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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