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你”回眸,清風的脣角間掛着一絲笑意。
不明不白,他有何用意。笑裡藏刀,眸裡鷲暗冷,不由得人思索他的一舉一動,古人云:打蛇打七寸,每個人都有弱點,僅此,清風也不例外,若想要對付老奸巨猾的他可要從頭到尾下功夫,慢慢地一步一步算計他,才能逃離他的束縛。
可現在換個立場想想,之前清風說要用我的血做藥引子,可都好幾年了,他依舊無動於衷,任我蠻橫不講理,他最多就冷着臉不作聲。放下懸着的心,反正他不能把我怎麼樣,那我就大人有大量,放下身段把他當作朋友跟他聊聊。
山道間,他白色的青絲在風中飛舞,突來的思緒,我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問:“喂!你的頭髮怎麼回事,爲什麼變白了。”
不料,清風冷笑了聲。
透過明媚的陽光,暖烘烘的灑在他的俊顏上,把那抹笑靨添加了一份絢麗,一份光彩。
山道很寧靜,我就喜歡這地方,無竹絲亂耳,耳畔旁風呼呼的吹過,形成了一段美妙的輕音樂。
看着他的笑容,往日趾高氣昂的清風變得孤陋寡聞,沉默低調,而英氣逼人的他更是吸取出塵之氣,彷彿是一朵浮出淤泥的荷花,不蔓不枝,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怔仲一顫。我握緊粉拳,指尖陷入手心裡才知道自己在做白日夢,暗暗自笑,我仰首尾隨他坐在荒無人煙的涼亭裡。
“清風,你不想回答我不強人所難,但此時,你如果當我是朋友,那麼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老實實的把前因後果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幫你。”頓了頓,我又說:“在我的能力以內”
斜視他。清風長吁一嘆,袖袍一揮坐在大理石圓椅上。
半響,清風緩緩啓脣,“朋友,你未免也太自以爲是了,我重來不會求於任何人,令死不從於丟顏面之事。”
他看向我。我緩步坐到圓椅上,淡淡地笑了聲,“這冰宮宮主也愛面子,請問,這面子能當飯吃嗎?既然你現在把我當作朋友了,你就必須放下身段跟我談話,不然,就免了。”
話罷。我敲起的二郎腿微微一收,直起身子,拍拍身上褶皺的綢緞,裝模作樣的緩出涼亭外。
而心裡卻默默地數着,一二三...
踏出三步,身後卻傳來,“等等”二字。
“考慮好了”背對着他,冷哼了聲。
清風“嗯”了聲便點點頭,頰間浮起一團羞氣,可雲霄霧散,取代的一副華麗的面具。
見他的神情,我清清嗓音,“別害羞,反正人人有第一次,你把心裡話說出來或許會舒服點。”
退回原位,坐在他的對面。想了想,對於心理學我也得知不少,清風這種狀況也不罕見,若跟他打起來最多就是兩敗俱傷,可換個方式,或許這大事化小事,我卻不費勁的可以解脫了。定了方針後,我便洗耳恭聽,今日就當是抽空出來教育教育這個小朋友,頂多就廢點口水。
“眉山雖然天寒地凍,四季常年多雪多霜,可師傅把我安置在眉山裡爲的是抵制我體內的巨毒,這毒是在我小的時候......”
靜靜地,我眨了眨密黑的眼睫注視着清風的俊顏,聽着一個悠長動人的故事,感概萬千,人年紀越大難免會多愁善感,有時候連說話也很累,人累了可以找個避風港,可心累,找誰了。
“罷了,我就變成此時這副模樣。”
好漫長的一個故事。我眨了眨緋紅的瞳眸,將淚花收進眼底裡,深呼吸,我勉強笑了笑,問:“你這巨毒有那麼稀奇嗎?”
“這巨毒若不是被眉山的寒氣冰封,我如今,怕早已身亡。”低
眸,清風的神情明顯的染上一層悲傷。
“好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麼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毒,不過,在此,我先幫你把脈診斷一下。”
見他沒有反應,我緊蹙眉頭,“不想死就把手拿出來”
清風糾結了會,緩緩將手從袖口中伸了出來。蠻橫的扯過他的手,撩起他的寬袖,溫熱的手掌在觸碰他冰冷的皓腕時,他的身軀霎時一顫,立即別過頭。
“害什麼羞”嘀咕了聲,五指在他的脈搏上停留。
“好了沒有”清風“唰”的漲紅了臉,像電池裡的熱能量,緩緩上升。
“你不要婆婆媽媽,行不行,閉嘴。”擡眸,責訓了他。
過了會,我扁扁嘴,道:“也不是沒有救,但是我知道有一位高人可以救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記得,答應後不能反悔。”
“真的嗎?”清風喜出望外,激動的心熱血澎湃,一轉身,從椅子上站起身。
“別激動,坐下來慢慢談。”笑意寒冷,若如一朵罌粟花般妖異,見此,我輕聲說:“好人做到底,幫你,行,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一筆交易,一個小小的條件能換回你的命,值得了吧!”
清風瞬間冷下臉,詫異的望着我,像是在質疑我的要求。
足智多謀的人就不一樣,凡事都要經過大腦三思,我搖了搖頭,站起身,說:“別想了,我要是害你早就動手了,你睜大眼睛看看這年頭是你在找我,我雖然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只多說一句,有些東西千萬別去觸碰,適可而止。”
“說,條件。”清風抿着朱脣,一副不服的神情。
也難怪,向來頤指氣使的清風低調到這一步,求之不易。挑了挑柳眉,張脣露齒道:“條件很簡單,第一,不能愛上我,不能纏着我,第二,不能告訴天下人我沒有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多一個人也不讓知道,第三,很簡單,等我想好了在告訴你,怎樣,做不做得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