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華瞧了瞧尚耀祖憋紅的一張老臉,心想尚書府的主人們還從來沒有在門口跪這麼長時間恭候一個人呢,這十六王爺怎麼人傻了,架子也大了!
她輕輕皺眉,壯着膽子仰頭說道:“臣婦見過十六王爺,恭請十六王爺下馬車。”
“……”
咔的一聲貌似敲碎核桃殼的聲音,緊接着有細微的咀嚼聲傳進耳力過人的武士耳中。
怎麼回事?
衆人心中打鼓,猜不透十六王爺爲什麼都到家門口來了卻又不下馬車。
難道,他打算就這麼一直呆在馬車裡吃堅果?
可,就算是要吃,那也得先得先讓他們起身啊!
衆人心中腹誹,看向馬車的目光充滿了幽怨的無奈,沒有十六王爺的應允,他們不敢貿然起來,只好眼巴巴地跪在冰涼的青石板路上,垂眸,心中默默地將風清揚問候了幾百遍。
一刻鐘過去了,馬車裡的人一動不動。
兩刻鐘過去了,馬車裡頭安靜依然。
三刻鐘過去了……難道馬車裡的人睡着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對於修煉的人來說,在寒冷如冰的青石板上跪上一兩個時辰那都不是問題,可要命的是,跪在地上真正會修煉的人並不多,整個尚書府的所謂主子們能修煉到用靈力禦寒的也就只有尚耀祖和朱容華夫婦和尚可研三個人而已。
而他們,此刻一張臉也變幻多端,赤橙黃綠青藍紫好不精彩。
“十六王爺,老臣帶着府中上下恭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長長的街道盡頭又傳來了一連串綿長的馬蹄聲。
“駕!馬兒快快跑,別讓曦兒等久了……”清冽悅耳的聲音遠遠傳來,讓尚耀祖的臉頓時憋成豬肝色。
只見,瑟瑟寒風中,一俊雅男子身着一聲淡藍色長袍,手舞千年蛇皮長鞭正興高采烈地向他們狂奔而來,他的身後,冷麪護衛木影猶如一尊會移動的冷氣機一路散發着他的光和冷。
嗒嗒嗒!嗒嗒嗒!
不一會兒,一白一黑兩匹駿馬高高在上地出現在衆人面前。
見大家縮着身子烏龜一般跪在地上,風清揚指着尚耀祖的鼻子哈哈大笑:“哈哈哈……一羣尚龜子!”
“……”什麼意思?
跪在地上的人不解的面面相覷。
馬車裡,噗哧傳來一聲低笑,如二月春風,剪刀似的剪開衆人的錯愕,霎時間,跪着的人臉像調色盤般不斷變換,從最開始茫然的微白變得爆紅,最後在對上木影那冷冰冰的目光時,陡然又變得蒼白無力。
縱然大家心中對風清揚那句嘲笑的話心有不滿,在冷麪殺手木影面前他們也不敢造次。
忍,一個個除了在心中默默憋了一肚子火之外,再不敢有任何動作。
“曦兒,本王乖不乖?”
無視地上那羣悲催的臉色有多難看,風清揚長袍一撩,帥氣地從馬背上躍下,徑直走到馬車前,掀開簾子,衝着陳曦露出一排整齊如玉的白牙。
馬車裡,某個手裡抓着一把的堅果吃得愜意的女子笑眯眯地回以露齒一笑,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