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名擡手,淡笑着打斷了凌瀟帝的話,寶藍色的眼眸如望不到盡頭的浩瀚大海,碧藍幽深。
在凌瀟帝和皇太后熱切的目光中,他身邊的親信走到了大殿中央,行禮,遺憾地說道:“皇上,不是我們王爺不願意幫恭親王解毒,只是,您也應該聽說了,那食毒獸是上古神獸,我們王爺雖然有幸契約了它,可要它幫忙解毒,卻還是得看它的心情的!”
上古神獸,那可是比皇帝還會耍大牌的東西,豈是輕易就能說動的?
凌瀟帝眸光暗了暗,還是不死心地對冷無名說:“冥王,但凡有一點兒機會,還請您幫忙……”
冷無名擡眸微笑,孤傲地打斷凌瀟帝的話:“皇上,剛纔本王的屬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幫不幫忙解毒,看的是食毒獸的心情!本王無權干預。”
凌瀟帝:“……”
食毒獸已經和冷無名契約了,那小東西的心情不也就是眼前這笑面虎的心情麼?
他環顧殿中衆大臣,只見,大家一見他的目光看過來,紛紛低頭,沒有人能出聲幫忙勸勸冷無名。
他無奈地問:“冥王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就是了!”
“哈哈哈……”
他的無奈換來冷無名的哈哈大笑,歌舞昇平中,冷峻男子的笑容讓人心忐忑。
他笑着端起酒杯,對皇帝敬酒:“皇上,今日是您的大壽,微臣遠道而來,爲的可是來向您祝壽的!呵呵,咱們還是喝酒吧!”
說罷,大口飲酒,好心情地吃菜,卻是絕口不提條件。
凌瀟帝和皇太后對視,心中雖然着急,可,文武百官在這裡,各國使臣也在這裡,他們也放不下面子來求人家,只好,暫時作罷。
……
太和殿外,陽光明媚,在青石板鋪就的大路上灑下了一地金光。
陳曦攙扶着風清揚,慢步在金光搖曳中,不確定地問:“爺,你真的醉了?”
“是啊,本王醉死了!”
“去!醉了的人才不會承認自己醉了呢!”
陳曦嬌嗔地掃了風清揚一眼,卻沒有將他推開。
素手依然勾着他的手臂,慢慢行走在安靜的小道上。
因爲今日是凌瀟帝的生辰,宮中嬪妃與衆皇子都在太和殿中享用國宴,不用值班在殿中伺候的,也早早到各司領賞,喝酒慶祝去了。
因此,即便現在剛到午時,宮中小徑已經安靜如夜晚。
陳曦清楚風清揚喝了不少酒,也沒敢真的將他給推了出去,只能,小心地勾着他的手,幫他留意着腳下的路。
邊走,邊勸道:“王爺,其實父皇對你已經很不錯了!別怨恨他!”
因爲恨一個人,最難受的人還是他自己!
風清揚挽脣,自嘲地笑了笑,那淡嘲是無聲的:“本王何曾不知道他不值得本王恨,只是,有時候,就是很受不了那樣虛僞的目光!”
“人生在世,有誰不曾虛僞過?”
“……”
“除非是一個陌路人,他不屑看你一眼纔不會對你虛僞,要不然,虛僞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