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嘻嘻笑着看着遠處迅速擺起來的猛虎陣,他拍手笑道:“老虎來了,老虎來了!本王要喝酒看老虎吃魔獸咯!”
啵一聲,酒罈蓋子被他用牙齒咬開,濃郁的酒香夾雜着血腥氣以光速蔓延開去。
某個角落嘎啦裡,被迫戒酒的白髮老頭吸了吸鼻子,又吸了吸鼻子,眯着眼睛渾渾噩噩地站了起來。
好香啊,這是什麼味道?
嗚嗚,可惡的死丫頭,害得他都快忘記酒香是什麼味道了!
他像個深閨怨婦一樣悽悽哀哀地吸着鼻子,倏然,一陣風似的往那酒香的源頭急速狂飛……
咚!
他穩穩當當地落到了風清揚的面前,見他抱着小酒罈子仰脖就要喝下,他眼睛一瞪,氣呼呼地將酒罈子搶了過去。
貪婪的鼻子在壇口嗅了嗅,他陶醉地眯了眯眼,再睜開時,劈頭就是一頓義正言辭的教訓:“臭小子!你竟敢偷喝酒?喝酒有益……不對,是喝酒有害身體健康的你知不知道?你家那臭丫頭說了,嗜酒百害無一利,你看我這老頭子都不敢喝酒了,你喝什麼喝啊?
小孩子不準喝酒了!不準喝!唔……這酒可真香啊!”
說得偷偷是道的訓詞到最後變成了對美酒的沉醉。
嗚嗚,天知道,自從那次被曦兒臭丫頭陰了之後,他都有多長時間沒敢沾酒了啊!
這俗話說的好,戒酒一天容易,戒酒一輩子可就難了!
尤其是對他這個有好幾百年酒齡的人來說,不讓他喝酒就跟不給他飯吃一樣。
悲催呀!
憂傷呀!
花甲子動了動乾澀的脣瓣,喉嚨裡頭彷彿有好幾百只螞蟻在撓癢癢一樣,撓得他全身都不自在了起來。
有個聲音在他的耳邊誘惑着:“呀,這酒可真香!好想嘗一口解解饞哦!”
“嗯嗯,真的好香!地地道道的女兒紅啊,至少有五百年了!我好久沒有聞到過這麼香的酒了!”
那聲音說中了花甲子的心聲,他饞得小鼻子越發紅彤彤的。
吸口水,他深情款款地對着酒罈子,彷彿就酒罈子就是他愛在心裡口難開的小師妹一樣。
“唉,要是能用嘴巴親一口該多好啊!”
他的耳邊,那磁性又充滿誘惑的聲音再次說道。
花甲子哭,有種找到知音時感概相見恨晚的遺憾。
他勾上了風清揚的肩頭,小眼睛裡蓄着一層薄薄水霧,感慨:“知音啊,臭小子,你說出了我的心裡話了。”
風清揚深情凝望花甲子抱得緊緊的酒罈子,無視他的感嘆,繼續誘惑:“這女兒紅就是好酒啊!本王還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酒呢!嗚嗚……本王好想偷喝一口哦!”
“偷喝一口?”
靠在風清揚肩頭上,某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忽然擡起頭來,眼睛亮了!
是啊,他怎麼就沒有想過偷喝呢?
花甲子呀花甲子,你這人就是活得太實在了!瞧瞧人家傻小子都比你機靈。
花甲子重重拍上自己的腦袋,在心中將自己唾棄一遍,然後,衝着“失落”的風清揚嘿嘿笑了:“臭小子,你也想喝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