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言聞言，眸光沉了沉，臉上多了一絲不耐的神色，他的語調變得冰冷：“現在你見到了。可以回去了。”
“表哥……”
“回去，不要讓朕說第二遍。”
“我……”白靈雲掩嘴，幽怨的目光落在牀上昏睡睡美人身上。
只見，那少女頭纏紗布，蒼白的面容晶瑩剔透，乍一看去，像極了一個精緻的透明娃娃。
她咬脣，不甘心地望着冷無言，指着牀上的人兒問道：“是因爲她嗎？這些年，因爲太后姑媽不讓你封她爲後，所以你連帶着將我也討厭上了嗎？”
冷無言皺眉，順着纖細的手指，他的目光落到牀上的人兒身上，冷硬的俊臉凝結成霜。
白靈雲不說也罷，一說，勾起了他心底無限的恨意。
他冷哼：“是與不是，於你無關，白靈雲，別忘了，你只是一個郡主而已，不是朕的皇后，你沒有權利過問朕的事情。”
“你！”白靈雲咬脣，晶瑩的淚珠啪嗒啪嗒滑落，哭花了精緻的容妝。
冷無言轉身，似乎早就厭惡極了女子這哭哭啼啼的模樣。
揮手，他不耐煩地喊了一聲：“鐵幕，送郡主回府。”
“表哥！”
白靈雲大喊，換來卻是男子冷漠的背影。
“沒事少往皇宮裡跑。”
“我……”
幽怨的哭聲漸漸遠了。
冷無言眸光幽幽地凝視着牀上昏睡不醒的少女。
那一刻，遠遠見到她口吐鮮血，像飄絮一樣無力地從半空墜落的時候，他的心像被一隻無形大手狠狠揪住。
一年前，他那最心愛的女人啊，她就是那樣傷心欲絕地在他的面前無力地跳下忘情崖。
一年多來，他從沒有忘記過那道麗影，多少次午夜夢迴，他心疼欲碎。
他暗中派出了打量暗衛去尋找，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黑蠱說，她很有可能還活着，但不一定還是原來的樣子。
忘情崖之高，摔下去不死也足以將人毀容。
在見到陳曦的第一眼的時候，他的腦子裡忽然響起了黑蠱的話，看着那記憶裡熟悉的一顰一笑，聞到那熟悉的香氣，當時，在小湖邊準備對她下手的他忽然手軟了。
原本取她性命不過是輕易的事情，他只要一動手，那夢寐以求的十座據說潛藏進階大寶——天靈水將不費一兵一卒即可得到。
可是，在這一刻，他堅決地選擇了放棄。
現在的他只想要牀上的人兒快點醒過來。
他想知道，她是不是他的月牙兒。
“御醫呢？御醫怎麼還不來？”他憂心忡忡地站立在牀頭，兩道劍眉因爲心中的期盼而皺成了小山。
守在殿外的小太監聽到他狂暴地怒吼，嚇得雙腿綿軟，慘兮兮地從殿外跪了進來，低頭說道：“回稟聖上，太醫院裡值班的御醫剛纔都來過了，剩下的幾位，小栗子已經到他們府上去請了。”
“告訴他們，一刻鐘內來不了就不用來了！直接將腦袋摘了得了。”
冷無言的衣袖一拂，心中浮躁升級。
牀上，莫名吐了獻血的陳曦輕輕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