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角微揚,她嫣然一笑:“曦兒依稀記得上花轎的那天尚書大人可是這麼說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出府的那一天開始,曦兒的一切榮辱好壞都不再與尚書府有任何關係了。尚書大人,你可還記得這話?”
女人的甜美笑容裡帶着一種讓人無法靠近的疏離,她一口一個尚書大人,不但不再叫他爹爹,而且說出來的話也全是在和他和尚書府劃清界限。
尚耀祖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女孩的轉變,啞口無言。
是的,就在她上花轎的那一刻,他潑出手中那盆水的時候確實是那樣說了。
當時他是認爲這個懦弱的女人一無是處,嫁給一個傻瓜王爺之後她一定是每天顧影自憐,沒有什麼出息的。
可哪知道,她有本事讓傻瓜王爺對她唯命是從。
更沒有想到,她還得到了太后的賞賜。
那塊玉佩就是皇帝見了都得給她三分薄面的,他又怎麼敢再無視她?
怪只怪,他尚耀祖做了那麼多年官,兩面三刀的本事學到不少,看人的眼力還是不夠火候。
如今被她一番話堵出來,他漲紅了老臉,好一會兒纔想到一個好的說辭,他尷尬地牽動脣角,呵呵笑道:“傻曦兒,爲父說那話還不是擔心你出嫁後不習慣會想家嗎?爹爹只是希望你能在恭親王府自強自立,好好生活。話說得重了才能勉勵你啊!你看,如果不是爲父的一番用心良苦,你又豈有今日?”
“哦?這麼說來,曦兒今天還應該多謝你了?”
陳曦挑眉,見過臉皮厚的,可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呢!
她從來最討厭的就是這樣自以爲是的牆頭草了!
手一揮,與其將時間用來和這樣的無賴打交道,那還不如好好利用起來修煉呢。
她瞧了一眼不甘心的朱容華,又看了看“尚可研”,原本要將他們送到刑部去也不過是嚇唬人的話,這會兒就收回來,當是做個人情吧。
“既然尚書大人這麼說了,那曦兒看在母親的面子上就給尚書府留幾分薄面吧。尚書大人,你可以帶姨娘走。但是,他日如果讓曦兒聽到外頭流傳着任何毀謗的話,到時候可別怪曦兒不給面子哦。”
“好!好!”
尚耀祖見陳曦願意鬆口了,他也暗鬆了口氣。
遞給朱容華一個警告的眼神後,他又對陳曦說:“曦兒,有空了回尚書府來看看,那裡永遠都是你的家。”
“哦。”陳曦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在她看來,尚書府不過是一個充滿了人心險惡的人間地獄而已,回去?呵,她還不如在這恭親王府裡陪傻瓜王爺抓雞呢。
她隨口叫下人送客。
朱容華即使再心有不甘,在尚耀祖的威壓下也只能夾着尾巴悻悻回府。
從那怨毒的眼角餘光來看,那女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曦的脣角的微勾,她倒是想看看,朱容華是憑什麼那麼有恃無恐地認爲眼前的:尚可研”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