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木影……沒有風清揚的指令,他也不可能殺了尚可姚,畢竟,要制裁尚可姚,他們大可等她招供之後再將她交給刑部,沒有必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動手。
蹊蹺,這事太蹊蹺了!
“水針?”尚耀祖死死地盯着那枚要了尚可姚性命的水針,眸光深邃,很多年前,他最心愛的女人也是這樣突然斃命的,難道,她當時也是被水針所毒殺?
“是誰?是誰幹的?”
他抱着尚可姚冰冷的屍體,彷彿抱着的就是那個他常常午夜夢迴的女人,仰頭長嘯,聲音淒厲。
陳曦的目光從尚耀祖的身上轉移到了尚可研的身上,最後又落在了朱容華的身上,眸光暗沉,若有所思。
“曦兒,他們不打架了嗎?”
風清揚忽然湊近她的耳邊問。
陳曦點頭:“不打了!”人都死了,還能怎麼打?
如果她猜測得沒錯的話,剛纔尚可姚應該是要說出尚可曦的母親是被誰害死的吧。
只可惜了,兇手的動作比她快了一步。
不過……既然尚可姚的母親和這身體原身的母親一樣是被害死的,她倒是可以尋着這條線索去查。
朱容華像是這會兒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唱作俱佳地撲到尚耀祖的身邊,嚎啕大哭:“姚兒啊!姚兒,你怎麼就這麼死了呢?姚兒啊!你還沒有告訴爲娘姐姐是被誰害死的呢?姚兒啊,你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
撲簌簌的淚水嘩啦啦地從她的臉頰上滑落,好像死的人是她的親身女兒一樣。
嘖,真會演戲。
陳曦在心中鄙夷一聲,沒有心思看戲。
一心記掛的還是風清揚的身體狀況,她走到莊御醫的跟前,虛心求教:“莊御醫,你看看王爺身上中的可是三辰奪命散?你可有解?”
莊御醫劍眉緊蹙,誠實回答:“王妃,不滿您說,王爺身上這毒有些怪異,下官暫時看不出來是什麼名堂。”
“啊?不是三辰奪命散?”陳曦張大嘴巴,暗叫事情大條了。
莊浩搖頭說:“有三辰奪命散的餘毒在,不過已經不礙事,就是另外的毒……”
他頓了一下:“那黑色印記也許就是王爺三年前中的邪毒吧,請恕下官學術不精,不能查明。”
“這……”陳曦苦了一張俏臉:“這可得怎麼辦纔好啊?
邪毒已經封印了他的靈力,吞噬了他的心智,再這樣長期下去,會不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後面那個字,陳曦沒有說出來。
因爲不忍心。
莊浩自然是聽得明白她的意思的,他無力搖頭:“這個下官也不能斷言,王妃,當今凌瀟國法力最無邊的人也就數離雙大國師了,您不防請他給王爺看看,也許他有辦法。”
“離雙國師?”
想起那個酷似厲清風的男子,陳曦的心一痛。
潛意識裡,她是不願意再見到那個人的。
只是……
回頭,她看了看眸光呆滯的美男子,不知爲何,她很不忍心看他這樣傻乎乎的模樣,她不喜歡那種莫名跑出來冒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