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看,嚇得肝都顫了,紛紛後退幾分。水淼趁此空當分出一隊水家軍保護天風、熊通幾人,同時立即下令場內所有手下開始反擊,全力突圍殺向場外。
鳳丫頭一人帶領一半手下對付孔方舊部應該不成問題,可要是再一起對付西北軍和天涯軍團,那就很有問題了。
眼看水淼一行就要突破而出,肇宏只得連忙呼喊妹妹回來,自己帶着人馬上前抵抗。
天風昏倒前,看到的最後一眼,就是水淼面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再次醒來之後,場內戰鬥已經平息,水淼突然成功,可卻無法在人山人海中帶走天風幾人。
“這小娘們真不夠意思!KAO!”王金光一看自己人都被五花大綁着,四周全是肇風的手下,暗道完蛋完蛋了,這下真的完蛋了。
“懂個屁!讓這小妞出去,先帶人進來才能再救我們出去!”熊通罵得有氣無力的。
而老杜,則是一臉的淡然,似乎並不在意眼前的生死,他逃了足足二十年,今天,還是沒逃的了。可他最愧疚的,就是因爲自己當年的事連累了李總,眼看就可以當選洪門掌門的李總……
“李總,我……”
“老杜,不要說了,兄弟之間,哪有那麼多介外,這肇宏不臣之心早已有之,無論有無當年之事,他都會如此,只不過少一個堂皇的藉口罷了。只是我太過大意,最後還是忘記了防備……”
“我大哥那是天命所向,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相比的!”肇鳳雙刀在前,聲音威嚴,但眼神卻溫柔無比。
“我早應該猜到是你了……可惜,自己太笨。”天風望着眼前的小美女,想着自己前幾日尚且還在肇宏的酒店裡教她如何自摸,頓時苦笑不已。
“你笑什麼?”肇鳳看到天風古怪的表情,再回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人那事,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我笑當時我們約定,如若戰場相見,我決不對你相傷一毫。而今,這才短短几日,沒想到……我卻成了你的階下之囚。”
天風剛說罷,肇鳳便走了過來,雙刀在他向前齊齊一劃,身上繩索盡數割斷。
“你這是……”
“當日我們不是約定過,如果戰場相見,我會饒你一命!我肇風說到做到,你且速速離開吧!”
“鳳丫頭……”不知爲何,天風學着肇宏的語氣叫了聲,而後有些猶豫:“你哥哥……”
“我哥哥那邊我會處理,如果現在不走,再晚一會你就再也走不掉了!”肇鳳催促着天風,肇宏雖然聲稱不會爲難天風,可如今當上掌門乃探囊取物之事,不傻不笨的他,怎麼會留下一個後患之憂呢!
“李總,快走啊!到時別忘記逢年過節的給兄弟多燒點錢,多灑點酒……”王金光嗓子眼嗚嗚着,悽楚是甚。
“燒你媽個蛋!就他孃的不會說點好話!”熊通啐了他一大口,扯着嗓子就叫道:“寶貝徒弟兒,趕快出去找你那個水靈靈的小妞,帶上全部的兄弟,來救
老子啊!你妹的,要是師父死了,我做鬼也得把你的那些小妞全拉下水……”
“鳳……丫頭。”天風回望了眼身後的老杜數人,有些難以啓口,“如果你答應放我離開,那請一同放我師父與幾位兄弟離開,我們……”
“不行!我哥哥那邊我交待不了!”肇鳳果斷地拒絕,場外的喊殺聲已經小了很多,她索性直接拉起天風:“現在趕快離開,再晚的話……”
“李總,你趕緊走吧!今日之事實屬我們當年之過,如今牽連李總及衆位兄弟老杜已心有難過,如果再……煩請李總就此離開,他日有緣自會再見……”
“是啊,李總,趕緊走吧!別忘記到時替我小金子多刮他那狗日的肇宏幾千刀,KAO死他那妹子……哦不了不了,後面這句不要了。”王金光一看肇鳳,馬上閉起了嘴巴。
“鳳丫頭。”天風一拱手,甩開肇鳳,目光決絕:“你的好意我真心相領,不過今日我李天風誓與師父及兄弟共進退,如果不放他們,就請連同我一併處死!”
“你……你這又是何苦呢!知不知道你很可能會被我哥哥殺死!”肇鳳急得直跺腳。
“自然知道。”天風再一拱手,“今日,我帶他們一同前來,就要帶他們一同離開!生死與共,福患同享!”
“李總……”
“好徒兒……”
身後的老杜,熊通,王昊,王金光幾人已經是感動得泣不成聲了。
“罷罷罷!算我肇鳳上輩子欠你的!”肇鳳搖頭直嘆,而後一揮手,連同熊通幾人身上的繩索也一併砍去,再一甩手,手下之中立即讓出一條小路來:“你們馬上離開。”
老杜幾人一一道謝,剛走兩步,天風又止住回身,關切問道:“鳳丫頭,你哥哥回來你如何向他交待……”
“我是他妹妹,他總不會殺了我。”肇鳳苦笑一聲,目送天風幾人離去。
“你是他妹妹,他不會殺你,哼,等老子傷好了,非宰了你那好哥哥不可!”王金光嘴裡罵罵咧咧的,與老杜幾人一起攙扶着,連忙逃去。
“臭小子我且問你,最後你那招是跟誰學的?”剛坐上車,熊通便拉着天風追問起來。
“我……之前那個師父。”
“那個女娃子?!”熊通的表情顯得頗爲震驚:“她叫什麼?是誰家的閨女?師從何路??”
“呃……她叫伊藤靜,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伊藤靜??老子咋就沒聽說過呢……”熊通喃喃地咂摸着。“二十年前老子知道一個人,速度也是這樣的快……”
“師父,二十年前她還不會跑呢!”天風無謂地回了句。
“喂,老……杜。他奶奶的老子以後叫你老杜好還是叫你老朱好?”王金光翹起二郎腿,拍了老杜一巴掌。
“無所謂了,生死都不在乎了,還在乎個代號?”老杜扭過臉,半面的滄桑。
天風率衆人安全逃離之後,立即便以洪門掌門的身份召告武林同道
,次日即宣誓繼位。不過他並沒有趁此機會公佈肇宏藉機叛亂之事,而只是對外宣稱比武當日孔方手下作亂,肇家軍與西北軍一起平反有功,待繼位之日當衆嘉獎。
肇宏不是傻子,可現在的處境已經不是由他可以說了算的了。天風幾人逃脫,勢必會報復於他,當日一戰肇家軍已經損失不少,再加上先前的幾番折騰,如何可以與師出有名的天風一衆抗衡。
更不妙的是,那些牆頭草馬上投向了天風,聯合揭發舉報肇宏叛亂之事,大有置之於死地而後快的意味。
“哥,對不起……”肇家軍軍營內,肇鳳痛哭流涕,她當時感情用事,卻沒料到會給哥哥,給整個肇家軍帶來如此大的災難。
“鳳丫頭……你啊!唉——”肇宏手臂哆嗦着,指着肇鳳,卻再也罵不下去。事到如今,謾罵與責罰又有什麼意義呢?
“哥,我去求他我去求他,說不定還可以……”……
天風宣誓任職當今,洪門大小頭領全部到齊,包括肇宏、肇鳳在內,也帶着肇家軍上下悉數出場。
簡單的登基儀式之後,天風一清喉嚨,手下立即會意,左右一字排開,紛紛退身出去,只留下肇宏一人、。大廳之中剎那間一片死寂,連大虧呼氣出氣的聲音都沒有。
“肇宏,比武當日你平定叛亂有功,來來來,本掌門特意給你帶來了百年美酒,就此,以示嘉獎吧!”
天風聲音剛落,就見王金光端着酒壺酒杯走了過來,臉上抹過陰陰險笑,親自爲肇宏斟上一滿杯:“肇天王慢慢享用,這裡還有很多……”
肇宏臉頰抽動一下,而後平靜無奇,他早已料到如今之結局,雖然他心很不甘,可此刻,唯有默然接受。
平淡的神韻之下,是無奈的心。他敗了,敗得很慘。
肇宏悵然端起酒杯,手指竟無一絲顫抖,而後送至嘴邊,又如與摯友對飲一樣。指尖微動間,酒杯突然停了下來:“我肇宏今日罪有應得死不足惜,不過,在我死之前,心中尚有一個要求,希望掌門大哥成全!”
“說。”天風的語調幹脆而痛快。
“肇家軍當日之舉是我肇宏一人所安排,與他人無關。近日洪門事多,同門殘殺久久不平,而我肇家軍爲洪門效忠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肇宏希望掌門大哥有仁義待之,在我死之後,放肇家軍衆兄弟一條生路,放我妹妹肇鳳一條生路……”
“準了!”天風依舊乾脆而痛快。
“謝掌門大哥成全!”肇宏雙手舉杯叩拜,精骨忠魂,仁義無雙。
“哥哥不要!”肇宏正要飲下去,卻聽廳門突然打開,肇鳳已經衝了進來,一看這架勢,馬上就要去搶奪肇宏手中的酒杯,可卻被肇宏直接推開了。
肇鳳見搶不過肇宏,馬上轉而求向天風,雙膝齊聲跪地,泣語陳訴:“掌門大哥!求掌門大哥放我哥哥一條生路!我肇鳳願意拿命來換!”
“洪門之中,沒有這樣的規矩。”天風輕輕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