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望着緊閉的房門,美眸中秋波流轉,眉頭輕蹙,不知在思慮些什麼。門前已無人,下樓白嫖了一會直播,劉意也就離開了這座銷金窟。路上,劉意仔細琢磨自己腦海裡的那些記憶,都是關於飄零渡的。採花盜田伯光得以猖狂的本錢,就是這飄零渡,一定十分不凡,完成田伯光遺願。將飄零渡的記憶傳授到劉意腦海中,卻又不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猶若臂使,這可能就是死靈不凡之處吧。剛剛凝聚而出的血煞之力,落在腳下,一步便是數十米,期間不少行人都只是感覺眼前一晃,輕風拂面,不知發生了什麼。煉身境界因因是基礎境界劃分沒有什麼前中後期這種明確的劃分,凝鍊自身滋生血煞之氣,難以衡量,也是因爲煉身期的差距實在不會太大。
嘗試了數次,劉意就停了下來,避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雲城的修煉之人密度雖然不是很高但也不低,不過謹慎點總是好的。飄零渡屬於傳統的修煉之道,傳統的修煉之道,錘鍊肉身,吞吐天地靈氣從而把自己的自陽之氣煉出血氣之力,與除靈人、道士修大多極陰之力截然不同,說不上誰更厲害,只是路子不同而已,但是那是同等境界。因爲傳統武道與道土都沒人打破人類極限成爲至強者,而除靈人至強者不少,更高境界都有。
傳統武道極難修煉,要成爲高手最低也十幾、二十年,但天才除外。所以導致大多武道高手年齡都不小,決定就是讓登峰造極的人傳授給你才能在極短時間內成爲高手,而田伯光傳功就屬於此類。因爲田伯光的屍煞之力意外與血氣之力融合,機緣巧合下成爲了道門極其稀少的陽煞。
到了浮屠塔前,劉意卻犯了難,並不敢直接進去,那王老很明顯不是簡單的人物,萬一看出來自己入了煉身境,難以解釋。有秘密者總有被迫害妄想症,生怕別人發現自己的秘密。不過,未等他思慮出對策,劉意的大門恍然打開,劉意一驚,急忙藏了起來。
只見王老神色嚴肅的走了出來,提着一個獸皮箱子,血色的毛皮隱約散發着煞氣,還有幾道黃色的符咒貼着,閃爍着光輝,紋路很繁雜,似乎怕裡面的東西跑出來,專門鎮壓。劉意不敢多看,生怕自己的目光引起王老的注意,只敢用餘光不時掃過。王老似乎也有緊急之事,根本沒在意四周,出門之後,急匆匆往西去了,身上的影子竟然順着光的方向延伸到很遠,而後身形就消失了,似乎融入了影子中。
“這麼着急?和浮屠仙有關?”劉意看着王老消失的方向,思索了片刻,直接偷摸進了浮屠塔。王老走了,浮屠塔中就沒有他怕的人了。入了浮屠塔,回到自己的房屋,小虎和冷骨都在收魂淨屍,沒碰見。採花盜田伯光的屍體已經屍煞之氣全無了真可惜,難道是田伯光的靈魂被自己陰差陽錯煉成本命死魂,這讓劉意皺起了眉頭,以後得想個辦法,讓死魂田伯光幫自己與其他靈魂溝通一下,自己幫他們完成遺願他們傳功於自己那發達了。不過自己在外面完成了靈魂的遺憾,但自己又不在屍體身邊,怎麼證明屍煞之氣是自己消除的同而又不浪費屍煞之氣。
棺中的採花盜田伯光的確很俊美,頭顱用絲線縫在身體上,看着這個老舔狗,劉意蓋上了棺蓋。忍個十天半個月,到時候就說是自己收魂淨屍收吸屍煞之氣修煉機緣巧合突破了煉身,也說的過去。夜色漸晚,劉意逐漸從比肩釋迦牟尼的心境中脫離,不禁詢問自己,爲什麼這麼着急從飄香院離開?當時怎麼沒多和紫雲多吹吹牛…咳…聊天。
唉…劉意深深的嘆了口氣,佛祖誤我!一連數天,劉意閉門不出,飯菜都是送到門口,按不規則時間吃。九天後的晚上,大雨傾盆而落,雷光不時照耀整個天穹,屋外突然嘈雜了起來,還伴隨着青衣小廝的呼喝聲。“快去…通知…”“塔主…”劉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未等仔細思索,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劉大人…塔主重傷歸來,您快去塔中央大堂!”
劉意眸光瞬間一凝,浮屠仙重傷?思索了片刻,劉意推開門,直往中央大堂而去。“劉大人,傘…”背後青衣小廝呼喊着。劉意充耳不聞,打了傘怎麼能讓浮屠仙看出自己心急如焚呢,怎麼能看出自己關心浮屠仙呢,這就是細節,拿捏住。中央大堂中,即使還未靠近,劉意就已經看到了驚人的屍煞之氣,黑霧如龍,扭曲猙獰,幾乎已經化爲了實質,籠罩在大堂上方,只有在雷聲轟鳴時,纔會消散一些。“這是什麼級別的邪靈…”劉意神色凝重,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讓雨淋的更透徹一點。
大雨滂沱,雷霆在天際轟鳴,陰森詭譎的氣息籠罩整個大堂,漆黑如墨的屍煞之氣似乎要擇人而噬。雖然陰煞氣籠罩了整個中央大堂,不過只是衍化而出的虛象,真正的核心還在中央大堂中,並未擴散。
劉意眼一塌,眉一皺,喘了幾口粗氣,口喝“塔主!”衝進了中央大堂中。大堂中,冷骨,小虎已經到來,立在兩旁,不過衣服很乾淨,只有肩膀和腿腳有些許溼痕。浮屠仙和王老坐在上首,令人驚詫的是浮屠仙的胸前有幾道綠慘慘的爪痕,雖無血液流出,但血肉外翻,已經發黑,似乎已經腐爛。
浮屠仙的腳下,有猩黑的血液匯聚在一起,身上所受的傷勢,應該不止這一點。而王老似乎沒什麼傷,不過拿着旱菸的胳膊明顯在顫抖,每一口抽的程度也比尋常大多了。大堂中有一口棺材,淡灰色的棺體上勾勒着許多金色的紋路,形成了繁雜的花紋,材料也很特殊,散發着淡淡的香氣。其恐怖的屍煞之氣正是從這口棺材上散發出來的,棺蓋雖然開着,不過其上的金色紋路流淌着特殊的力量,將屍煞之氣封印在其中。不過即使是這樣,依舊有恐怖虛象衍化而出,足以證明其的強大。
見劉意衝進來,浮屠仙眉頭先是猛皺,隨後看見劉意指尖滴落的雨水,以及已經在腳下已經形成的一片水漬,緊皺的眉頭又舒展開來。仔細打量一番後,雙眼又是猛的一瞪,甚至忍不住站起身來,而後軀體一陣搖晃,竟有些不穩,小虎急忙扶住浮屠仙。
“你何時步入煉身?想好選擇成爲什麼道士了嗎?”再次坐下後,浮屠仙才開口。此話一出,場中幾人頓時向劉意投去目光,其中有掩蓋不住的驚訝。煉身乃修煉之初,說難也不難,不過上次見面劉意還並非煉身,不過幾日而已,還是值得驚訝一二。“藉助血煞珠的力量鎮了採花盜的屍身收魂淨屍,小心吞噬了些許屍煞之氣修,機緣巧合之下,入了煉身。而我想成爲死魂道土,因爲我機緣巧合煉成了本命亡魂”劉意用早就想到的託辭解釋道。屍煞之氣入體,有功法煉化,是有淬鍊軀體滋生血煞之氣之效,若沒有大部分都是涼涼。
“我的事情不重要,塔主您沒事吧。”劉意關切道,“受了點傷,不礙事,倒是你這小子運氣好,兩次被屍煞之氣侵擾,反而都因禍得福不只達到煉身還得到了本命死魂,那把你的死魂放出來我們看看。”劉意急把死魂放出,突然來一股黑煙出現中央大堂形成田伯光英俊的模樣,眼睛裡閃過一絲絲靈魂。浮屠仙看着本命死魂,對着寧宇笑道,不過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有些滲人,主要是因爲浮屠仙的臉白的嚇人。說道“說道不錯的死魂確實適合學死魂道土,小虎把我塔的道門大全給這小子,裡面有道門介紹和俢煉之法如果不懂你去找你大師姐救,她是浮屠塔唯一的死魂道士。”“謝謝塔主我會的,都是託塔主的福我才能如此幸運。”劉意道,“師尊,我會把道門大全給師弟的。”一旁小虎看了看劉意溼透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頓時有些尷尬回答道。
而冷骨則皺眉,對劉意很看不慣。咣噹咣噹!淡灰色的金絲棺材突然發出巨響,棺體更是震動不止,伴隨着嘶吼聲,裡面的邪靈之物似乎要衝撞出來一般。浮屠仙臉色微變,強撐着自己身體,大手蓋壓在棺蓋上,一道血色異獸浮現,踏在棺蓋之上,對着棺中發出咆哮聲。“只剩一條腿,也敢逞兇!”浮屠仙大喝,頓時一股血焰從異獸的口中噴吐而出,涌入棺中。
剎那間,血焰與屍煞之氣相撞,如冬日雪,遇夏日陽,片刻後棺材平息了下來,不再震動,也無嘶吼之音。浮屠仙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胸膛的傷口似乎有血液涌出,但眨眼間就變成了黑色。跌跌撞撞的倒在椅子上,浮屠仙才緩了口氣。衆人已經把目光從劉意的身上挪開間了,浮屠仙的話他們都聽見了。
“師尊,這棺中只是一條腿?那是誰的腿?”小虎嚥了口吐沫,看向金絲棺槨。“沒錯…邪除靈人朱元璋的一條腿。”浮屠仙點頭,軀體中氣血涌動,有微弱的血芒浮現。冷骨的臉色微變,似乎想起了什麼:“縱橫血月王朝幽冥七州的邪除靈人朱元璋!?”
“沒錯,就是他,凝身境的邪除靈人,縱橫幽冥七州,造下無盡殺孽卻都逃脫了,卻在雲城載了跟頭。”浮屠仙想笑,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一陣呲牙咧嘴。“這傢伙生爲除靈人不好好的殺邪靈除凶怪而好殺人,且殺人無數,屍煞之氣兇狠的難以想象,若非此棺特殊,這一屋的人,除了我和王老,都得死。”劉意臉色微微變化,還想暗中讓本命死魂觸碰一下屍煞之氣看是否能聯繫攜鋤鄰人朱元璋的死魂幫其完成遺願,看看是否能得什麼樣的獎勵,不過聽浮屠仙一說,頓時熄滅了心思。
“雲城主召集我們四方鎮屍塔,聯合那羣禿驢,以及城中武道高手,佈下我九天浮屠大陣,歷經艱辛,殺了這邪除靈人。”“我們四方鎮屍塔和那羣禿驢,以及佈陣的陣法師師各得了部分肢體,至於其他戰力品也悉數分了。”浮屠仙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其中蹦出來的九天浮屠大陣以及陣法師讓劉意眸光微凝。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要養傷,以及煉化這條腿的屍煞之氣,若成功,足以讓我更上一層樓,你們最近低調一些,莫要惹事。”浮屠仙囑咐道,死去的屍體對鎮屍門行有特殊的價值,所以他們纔會選擇瓜分屍體。“是,塔主!”劉意三人垂首應下。
隨後,浮屠仙又對寧宇道:“劉小子,你大師姐去了李寨收魂淨屍,已經一月有餘,至今未歸,你去查探一下,順便讓其教導你成爲死魂道士。”“其餘的幾個傢伙,都不是死魂一脈,只有你大師姐能教你。”“是,塔主。”劉意點頭。“另外,少去風月場所,容易散了氣血被屍煞之氣所侵。”浮屠仙又囑託道。
“嘿嘿…”劉意臉上露出“被發現了”的笑容,也不說話,一旁的王老磕了磕旱菸,不動聲色。“去換身衣服吧,剛剛煉身,別被寒氣入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