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塔羅城內首富,家資無數,建立了赫赫有名的塔羅酒樓,在四面八方的州府都有分店,積累的財富幾輩子都花不完。可他錢財雖多,卻有兩件事不遂心意。一個是他年愈五十,卻無兒無女,偌大家產將面臨無人繼承的局面。另一個是他最近感染上了一起怪病,經常咳嗽、發燒,請遍了四面八方的各種名醫,各類偏方全都試過了,統統沒用。甚至有大夫曾斷言,他活不過三年…,試想他坐擁無數家資,若是就這樣突然間撒手人寰,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還有多久到子時?”李道遠詢問。“回老爺,就快了。”隨行護衛朱彪看了一眼滴漏,開口說道。“開始準備吧。”“是,老爺!”朱彪招呼着一羣護衛從車廂中將一樣樣祭祀用品,向着古廟中擡去。李道遠在朱彪的攙扶下,一步步拾階而上。滴漏聲響到最後一下。終於到了子時時分。李道遠在大雄寶殿內點滿蠟燭,漸漸驅散整個廟內的黑暗,四面八方頓時變得昏黃起來。他神色莊重,跪倒在一處佛像身下,雙手合十,目光緊密,口中唸唸有詞,不斷向着眼前的佛像恭敬叩拜。朱彪帶着一羣護衛,謹慎的守在四周。四面八方無比寂靜,除了廟內的古怪唸經聲,其他一絲聲音也聽不到。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漸漸的,朱彪感覺到了有種涼森森的感覺,就好像幼時一個人闖入了亂葬崗一樣,心理上漸漸不安。他扭頭向着其他護衛看了一眼。由於天色太黑,朱彪根本看不清其他人的表情。他嚥了咽口水,轉頭向着大雄寶殿內部看去。光線昏黃,一排排蠟燭幽幽閃爍。目光先是在前方的佛像上靜靜掃過,朱彪暗暗皺眉。這佛像表面佈滿裂紋,看起來和其他佛像也並沒有什麼不同。真的會有什麼詭異之力,能讓人得償所願?反正他是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這樣的秘力!就在他暗暗狐疑,向着自己老爺看去的時候,忽然臉色一怔,瞪大眼睛,露出一絲驚駭,如似看到了什麼最可怕的事情。卻見李道遠原本是背對着他們的,這一刻,在李道遠的身後,居然再次多出一個面孔,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牢牢地長在李道遠的後腦勺,面色妖異,露出詭異笑容,在昏黃的燭光下,竟說不出的陰森可怕。“鬼啊!”朱彪驚駭大叫,連忙向着院子中逃去。其他護衛大吃一驚,紛紛看向朱彪。正在許願的李道遠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動,回過身來,向着院外看去。“有鬼,有鬼啊…”朱彪連滾帶爬向着外面逃去,…。
另一個方向。數百里外。寬敞開闊的官道之上,近百位身穿黑色長袍,胸前繡有赤色烈火標誌的魁梧大漢,騎着快馬在道路上奔馳。在他們中間,一輛寬大奢華的馬車被三匹火紅烈馬拉着,一路碾過地面,掀起一陣陣塵土。從下午出發,足足奔馳了半夜,也才堪堪駛出一半路程而已。馬車內。劉意的目光忽然張開,如光似電,開口道,“郭天,停車!”馬車旁的郭天臉色一怔,立刻高聲大喝,“停車,停車!”“籲!”整個馬隊全部停下,所有人都疑惑的回頭看向馬車。劉意掀開車簾,披着一身白色貂絨大衣,身軀魁梧,神色淡漠,從馬車內緩緩走出。他目光環顧,忽然向着身後區域掃去,開口道:“跟了這麼久,還沒跟累嗎?該現身了吧?”身後空蕩蕩一片。沒有任何反應。所有教衆都面面相覷,露出驚色。有人在跟着他們?這怎麼可能?劉意目光轉冷,繼續注視着那片區域,道,“還不願現身?”“呵呵呵…”一陣陣輕笑聲從虛無的黑暗傳來,妖異異常。只見濃郁的黑暗忽然像是波浪一樣,緩緩散開,瀰漫出一陣陣污濁陰冷的氣息。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青年緩緩走了過來,一臉笑容,“不愧是劉教皇,我在使用【如煙罩】的情況下都能發現我,你這樣的實力,還真是不簡單。”“哦,拓跋公子啊,什麼事?”劉意開口問道。“劉教皇,你真的只是普通人?”藍袍青年盯着劉意。“對啊,朕只是一介凡人。”劉意開口回答道。藍袍青年嗤笑一聲,“看樣子劉教皇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不過不管你是凡人也好,還是除靈仙人也罷,你覺得你今晚面對我會有幾成勝算?”劉意打量着藍袍青年,一言不發。藍袍青年擠出笑容,忽然虛手一抓,一顆鵪鶉蛋般的碎石子一下出現在了他手中,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發黑。“劉意教皇,抱歉了,你還是死了更好!”嗤!他屈指一彈,變得烏黑詭異的碎石子忽然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向着劉意的身軀極速射來,發出一陣陣尖銳刺耳的聲音。輪速度比飛鳥幾乎還快!然而!砰!劉意雙指探出,輕輕一夾,那顆被灌輸了無數秘力的碎石子當場被劉意輕鬆地夾在了雙指之間,表面的烏光快速退卻,很快再次恢復了原樣。劉意臉色漠然,道,“就你想殺我?笑話。”藍袍青年臉色一滯,幾乎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被他以【崩天法】彈射出去的碎石子,被此人如此輕鬆地接了下來!這絕不可能!崩天法,乃是他拓跋家族的獨門絕技,雖然不能真正的崩天,但不管任何東西,一旦以這種手法運轉,彈射出去的威力都將超出想象。噗!劉意二指一夾,當場將那枚碎石子夾得粉碎,隨風飄揚。“就這麼點力量,給我撓癢都不夠資格!”“你怎麼可能…”藍袍青年敏銳的覺察到了不妙。這劉意似乎有些邪乎!他想也不想,立刻轉身就走。然而就在他剛剛要走,劉意的身軀突然原地消失,下一刻悍然氣息呼嘯而過,像是一片恐怖的陰影一下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