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是陰曹地府的前任異陰司,同時又能自由穿梭幽冥界,再加上之前在暗道中聽到的那兩個陰差的對話,讓我們得知有人在幽冥界安插了內奸。
姥姥要找到重生盤的目的僅僅只是想得到重生嗎?
那個在幽冥界安插內奸的人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
作爲陰曹地府的陰司,莫蒹葭和曹復有責任將這件事情查個清楚。
莫蒹葭向白語提出要求,他可以幫助白語幫助我將留譚村的村民復活,但幫我們做完那件事情之後,他要白語幫着他們找出陰曹在陰曹地府中的黑手,以及隱藏在幽冥界中的內奸。
即使他不說,白語肯定也會那樣做的。
白語休息片刻,獠牙終於緩緩褪去,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我們站在洞口向外看。密密麻麻的樹藤遮擋了視線,沒了毛蜘蛛的威脅,又不知道會出現什麼。
每個人都眉頭緊鎖,事情進展到這一步,越來越複雜,牽扯的人也越來越多。
大家都知道,越接近真相,麻煩越多,但每個人都選擇繼續追查下去。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我相信,大家有一個目的是一樣的——希望塵埃落定!
從小洞往下下降的過程中,沒人說話,大家屏氣凝神注視着四周。越往下,危險越多,一不小心就會喪命於此。
我被他們圍在中間,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下降了一段距離,平安無事,白語顧及着我。怕我太累了吃不消,提議找個小洞休息片刻。曹復和莫蒹葭沒有意義,姥姥沒吱聲,但也跟着我們進了小洞。
她一個人是不敢直接下去的,萬一遇到危險,她可應付不來。
我們在小洞裡休憩片刻。我不忍心讓他們多等,便提議繼續前行。
我們站在洞口,曹復和莫蒹葭剛下去,空靈處,突然響起一陣女人唱歌的聲音,像黃鸝鳥一樣,十分悅耳。
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女人唱歌的聲音,一定有問題。
曹復和莫蒹葭都神色緊張起來,而姥姥卻是顯得很興奮:“是地心鳥的聲音,看來我們快要到達重生道口了。”
地心鳥是守護重生道入口的超十級魂靈,靈力比毛蜘蛛厲害,白語說他也只是聽聞過地心鳥的厲害,還從來沒見過。
連白語都不知道地心鳥有多厲害,大家心裡更沒底了,即使隱藏在白語體內的生物出現,也不一定是地心鳥的對手吧。
但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難走,我相信白語都一定會走下去,不光是因爲姐姐、母親和留譚村的無辜村民們,還有那不爲人知的秘密。
誰也不知道,那個秘密會不會牽扯到更多無辜的人。
白語做了太多的事情,從來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別人。
我們小心翼翼地下行,地心鳥的歌聲越來越清晰,就好像有個天生的歌唱家站在我們面前,唱着最悲傷最動情的情歌。
歌聲縈繞在耳畔,不知爲何,內心突然升起一股悲涼。
我想到了我那可憐的姐姐,從未謀面的母親,留譚村上千名無辜的村民……想着想着,竟忍不住流下眼淚。
直到白語在我頭頂拍了一下,我才清醒過來,心裡的悲傷減少了很多。而這時,我發現我身旁的曹復和莫蒹葭表情都怪怪的,好像想起了什麼悲傷的事情。
白語趕緊跳到他們跟前,在他們每個人的頭頂上拍了一下。他們才如夢初醒。
姥姥下降的速度很快,距離我們很遠,白語沒法及時趕到她跟前。姥姥“嗚嗚”地哭,哭的很大聲,她先是用一隻手抹眼淚,繼續。另外一隻手也準備鬆開。
要是她兩隻手都鬆開的話,她就會掉下去。
冇圍繞她的腰將她纏在樹藤上,纔不至於讓她落下去。
但姥姥“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喃喃叫着母親的名字,說着什麼我對不起你之類的話。
我一直以爲她是冷血無情的,對母親絲毫沒有感情。但現在,我才知道,她一直將自己的感情隱藏起來。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姥姥害死母親,母親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豈能不心痛!
可我並未因爲覺得她可憐、值得同情,她害我從小失去母愛,小小年紀變成孤兒,又間接害死大伯,我對她只有恨,沒有愛。
冇是沒有悲傷情緒的,但它意識到姥姥現在遇到麻煩了,它纏着姥姥,蠕動着,將她帶到白語面前,是想讓白語喚醒姥姥。
白語在姥姥的頭頂拍了一下,已經不起作用,他便折了一根樹藤。狠狠地在姥姥身上抽,終於將姥姥喚醒。
如夢初醒的姥姥卻沒有對白語表示感激,她抹掉臉上的淚水,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縱身躍到相鄰的樹藤上。
白語也不在乎她感謝不感謝的,提醒我們將耳朵捂住。
地心鳥的歌聲能勾起人的傷心事,並且,將悲傷的情緒放大無數倍,但只要聽不到聲音,就不會有事。
我們照着他的話做了,但我很奇怪,白語剛纔還向我們訴說了他的悲慘過去,按理說,他也應該有很多傷心的事情纔對,怎麼他聽到地心鳥的歌聲,卻一點事情也沒有?
我也沒想太多,以爲可能是白語比較厲害罷了。
當我們捂住耳朵之後,地心鳥卻不唱了。空靈處響起一個女人十分悅耳的聲音:“歡迎各位來到這裡,我最近新學了一首歌,很好聽哦,你們想不想聽?”
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無法判斷聲音的源頭來自哪裡,也就無法判斷地心鳥的位置。
曹復、莫蒹葭和白語低頭觀察,樹藤密密麻麻,誰也不知道地心鳥有多大,要是它和普通的麻雀一般大小,要在這密密麻麻的樹藤間找到它,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歌就算了,我們倒是很想見見你。你出來吧。”白語說道。
地心鳥“咯咯”一笑:“哎呦,你們一羣大帥哥,我哪好意思出來啊,要不,你們都把眼睛閉上,我就出來。”
要我們都把眼睛閉上,它是想突然襲擊我們?
我們當然不會上這個當,白語不斷跟她說話,只是想多爭取些時間,判斷她的位置罷了。
誰料,地心鳥竟然猜到白語的想法,她說:“帥哥,你就別浪費精力了,你根本找不到我的位置的。”
白語“哦”了聲,“要不咱們打個賭,要是我能找到你的位置呢?”
“你真能找到?”地心鳥顯得很興奮,“要是你真能找到,那我就嫁給你。”
“嫁給我就算了,我只有一個要求,閉上你的嘴巴。”
地心鳥好像生氣了,“哼,真是討厭的傢伙!”
話音落,白語突然如箭一般衝向曹復左側的方向,他在某棵樹藤上還沒停過一秒,又縱身一躍跳到另外一跟你樹藤上。
從我們這個位置看過去,白語行走的路徑是個圓形,難道地心鳥在引着白語兜圈子?
事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在白語的前方的確有一個很小的圓點在移動,速度十分之快,比白語還要快。
那個一定就是地心鳥!
地心鳥原來比普通的麻雀還要小,它要是隱藏起來,我們就很難找到它。白語竟然能在密密麻麻的樹藤間發現它,並且一直緊追着它。
片刻之後,地心鳥被抓住了,白語返了回來,手裡抓着一隻如剛出生的小麻雀那般大小的小鳥。
但他卻對着空靈處說道:“用一隻假鳥來代替自己,地心鳥一定長得很醜吧,醜到沒臉見人。”
他這是激將法,想將地心鳥激出來。
地心鳥卻不上他的當,她哀嘆一聲,說她見不得男人,一見到男人。就容易想起某個負心漢。
在她說話的時候,白語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衝曹復和莫蒹葭眨眨眼睛。曹復和莫蒹葭心領神會,同時點頭。
我不明白他們之間打的什麼啞語,但能猜到一二,白語可能是要曹復他們別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看,他故意和地心鳥說話,引她暴露自己的位置。
曹復和莫蒹葭分散開來,四處巡視。
我看着他們穿梭在樹藤間,一黑一白,像飛舞在林間的兩隻蝴蝶。
他們這樣飛來飛去的,地心鳥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它是個瞎子嗎?
這頭,白語一邊和地心鳥說話,一邊帶着我四處巡視。他尋找的地方不是樹藤間,而是通道上的小洞。
通道上面有很多這種小洞,到了下方。那種小洞就更多了。洞口有時會出現樹葉子或者奇怪的果實之類的東西,都是鳥兒喜歡吃的。
難怪白語會改變方法在這些小洞裡尋找,地心鳥根本不是隱藏在樹藤間,而是隱藏在這些小洞裡,所以,她很自信地覺得。我們一定找不到她。可她太大意了,上面的那些樹洞都沒有葉子果實之類的東西,而到了下面就有,我們肯定會想到她是躲在小洞裡。
而且,她躲在小洞裡,從不觀察我們的舉動,應該不是她對自己很自信,而是她對我們很瞭解。
只有瞭解敵人的一舉一動,纔會掉以輕心。
所以我判斷,地心鳥是認識我們的,也或者,我們也認識她!
我們幾個認識的人加起來實在太多,要用排除法篩選的話,難度太大。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她找出來,看看她到底是誰?
白語帶着我從上往下尋找,莫蒹葭和曹覆在對面尋找,姥姥也加入尋找的隊伍。
從上往下找了一段,對面突然傳來一陣驚叫:“怎麼會是你!”是曹復的聲音。
他找到地心鳥了!
可他說的“怎麼會是你”是什麼意思?難道,地心鳥真的是我們所認識的人?而且,是曹復所認識的?
白語聽到驚叫聲,帶着我迅速衝着聲音的來源尋找,還未到達對面,只見一道影子“譁”的一下在我們面前閃過。
白語讓我抓着樹藤,自己則縱身一躍去追那道影子去了。
曹復和莫蒹葭將我接到對面的小洞裡,我問他們看到了誰?
曹復眉頭緊皺:“一個我做夢也想不到的人,鳥嘴!”
“司刑鳥嘴?”
又一個陰曹地府的陰司和這件事扯上關係了。
鳥嘴怕我們聽出它的聲音,故意用女人的聲音,的確,它騙過了我們所有人,但他的粗心大意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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