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那光頭引領着我們往後走,根據這房屋的格局來看,二樓應該是臥室、書房、浴室一類,而一樓是客廳、廚房,這光頭似乎是帶着我們往廚房走,怎麼,還要先吃飯?
進去後,果然是廚房,非常整潔明亮,我甚至懷疑那些亮蹭蹭的餐具有沒有動過,廚房靠左的地方有個大壁櫥,光頭打開了壁櫥的門,壁櫥裡面是擺放整齊的餐具,但令我驚訝的是,擺放餐具的支架,竟然是可以移動的,後面露出了一個向下的通道
。
居然還有暗道?
天知道,我這一年,暗道已經鑽的夠多了,我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老鼠,爲什麼回到了北京城,我還要鑽地道?該死的!
小黃狗似乎極爲熟悉,直接就走入了壁櫥,我也只能緊跟而上。
這裡的地道當然跟我鑽的那些老地洞有天壤之別,不說美觀,至少乾淨,往下走了大約四五米的深度,我們到達了底部,這是一個很寬敞的空間,裡面擺滿了各種儀器,作爲一個醫科大畢業的學生,我立刻知道了那些儀器的作用,全部都是一些檢查人體的醫療器具,而還有一些器械,卻是我見都沒見過的,裡面正有幾個穿着白大褂,帶着白帽子,帶着口罩,渾身只露出兩個眼珠子的,類似醫生,又類似研究人員的人在走來走去。
我忍不住道:“這是什麼地方?咱們是穿越進了美國劇嗎?《永生實驗室》?”
小黃狗側頭道:“不是,你可以把這裡當成一個高檔的私人診所,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傷,都是不能去醫院檢查的,比如一個貪污官員,在xx的時候被咬斷xx,你認爲他敢去醫院治療嗎?”
我頓時瞭解了,說道:“簡單來講,這裡就是一個不能見人的醫院?”
小黃狗點了點頭,壓低聲音,緩緩道:“據說,他們曾經爲一個被外星人強姦的孕婦接生過。”
“天吶,真的嗎?”我震驚了。
小黃狗笑了笑,道:“當然是……假的。”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搞笑。
但說實話,在這種關頭,小黃狗還能笑得出來,我還是挺佩服他的,如果我變成他那副鬼樣子,我恐怕就會萬念俱灰,吃搖頭丸也樂不起來了。
這時,一個酷似《永生實驗室》裡的兩隻眼醫生朝我們走過來,說道:“黃先生,就是這位要接受檢查嗎?”
“是的
。”小黃狗說道:“我的另外兩個手下怎麼樣了?”
兩隻眼醫生說道:“還在整理數據,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的病症,不過相信我們,我們會有結果的。”
我醒悟過來,說道:“蠻子他們也在這裡?我需要做什麼檢查?”
小黃狗向我解釋,認爲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之前我們做出的三個推測中,一是和所食用的東西有關;二是和那個鐵球有關;三是和體質有關。
如果是鐵球的關係,鬼魂陳如今帶着那東西失蹤了,我們一時也無從判斷,而剩下的兩個推測,則可以通過檢查得出結果。
小黃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我們三個人的性命就掛在你身上了,你爭氣點。”這到也無所謂,只是看着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檢測儀器,我還是有些發憷的。
在接下來所謂的檢測過程中,我幾乎連砍了小黃狗的心都有,原本我以爲最後就是抽血化驗,b超、透照這些檢查,最難受也莫過於來個指檢,菊花遭殃而已,但我沒想到,這裡的檢查竟然嚴密到恐怖的程度,包括了抽骨髓,皮穿等等一系列伴隨劇烈疼痛的檢查,採集完一切數據之後,我整個人就跟快死了一樣,這套所謂的嚴密檢查,簡直不是人做的,我知道自己又被小黃狗坑了。
回程的路上,小黃狗準備開口,我閉着眼睛挺屍,說道:“不要跟我說話,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小黃狗摸了摸鼻子,道:“我也沒想到會這麼……精細,這樣吧,我補償,現在是晚上八點,夜生活纔剛開始,你不是想去xx俱樂部嗎,我請客。”
“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還xx的起來嗎?”
最後我倆直接打到回府,休息一兩個小時,也就恢復過來了,我想起了小黃狗在藏寶洞裡沒有說完的話,便逮着他往下問:“八十年前,京城陳家,後來呢?”
小黃狗問我爲什麼那麼感興趣,我一時也說不上來爲什麼,只是大概是這一年的牽扯下來,對鬼魂陳的身世比較好奇,對於他和上頭似近非近的關係,也感覺納悶,於是我道:“那假貨回去了,東西又被陳默拿走,這事兒還沒有玩,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多知道一些總是沒錯的
。”
小黃狗聽完,忽然摸了摸下巴,道:“你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了事兒,姓陳的會不會回那個地方去?”
那個地方?我心中一動,道:“北京城外的陳氏鬼宅?”
小黃狗道:“看來你已經查過了。”
“我就查出來這麼一條信息,我相信你肯定知道的比我多,難道你認爲,鬼魂陳會回那裡去?那地方現在還存在?”
小黃狗點了點頭,說:“或許,我得找個機會去看看,只不過那個地方……”
“怎麼?”
他看了我一眼,忽然吐出三個字,道:“有厲鬼。”
我愣了愣,旋即道:“鬼我最近見多了,男的女的,老大少的,美不美?”
小黃狗搖了搖頭,道:“你就是愛耍嘴皮子,只怕真去了要嚇的尿褲子,那地方不是說去就能去的,得有一些準備,檢查的結果,估計也過個三五天,你如果沒事,就在我這兒住着。”
我哪裡會沒事,天津那邊最近嚴打,很多鋪子紛紛遭殃,再加上大伯也沒有消息,我在北京城裡哪裡待得下去,便對小黃狗說:“結果出來再找我,北京和天津是兄弟,一個小時的車程,隨時跑,不過說真的,你這‘病’到底能不能撐到那時候,別結果還沒出來,你已經爛透了。”
小黃狗說除了烏青和惡臭外,身體機能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現在依舊吃嘛嘛香,暫時應該出不來大問題,於是第二天我便離開北京,回到了天津城。
原本我是打算,在鋪子裡照看着,等這兩天過去,在回大伯家裡一趟,大伯有很多事情瞞着我,去他家裡或許會發現什麼線索。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給孫金金兌奶粉,小夢忽然蹬蹬蹬的跑上樓,一幅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說道:“老闆,你是不是想解僱我?”
我愣了,端着奶盤子道:“解僱你?爲什麼這麼問?雖然你一沒屁股二沒胸,長的難看,腦子又少根筋,但我也習慣了,只要你別做假賬,別偷樑換棟賣假藥,一切都不是問題
。”
小夢聞言嘟着嘴,道:“那爲什麼會有人來應聘?你說過,鋪子裡養不起第四個人,我們已經養了一隻又要喝奶又要吃牛肉的大貓咪,這是一筆很大的開銷,如果以後旺財回來,我們還需要買狗糧,老闆,你知道現在的狗糧有多貴嗎?一包狗糧等於兩包泰國香米。”
應聘?冤枉,我哪裡還請得起人,估計是一些剛出校門的學生,上門問工作吧,於是我對小夢道:“我沒有發佈招聘信息,你知己恩打發走就行了,就說我們不請人,對了,說話客氣一點,別跟個母老虎似的,和氣生財。”
小夢道:“我說過了,但他不走,說是你讓來的,連你電話號碼都知道。”一邊說,一邊跟要哭似的,說道:“老闆,你不能喜新厭舊啊,你要是敢吵我魷魚,我就脫了衣服從這兒跳下去,說你強姦未遂。”
我差點兒沒把手裡的奶盤子打翻,爲了不背上強姦未遂的罪名,只得趕緊下樓,準備將這個能背出我電話的應聘人員趕走,究竟是誰吃飽了沒事兒幹。
我下去一看,發現鋪子前面做了一個年級跟我差不多的男人,穿着休閒服,五官平凡,屬於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類型,我發誓,這人我沒見過,他是怎麼知道我電話的?
我剛想開口,那人忽然道:“孫邈。”
我擦。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聲音……這聲音做夢也忘不了啊,我忙掏了掏耳朵,說道:“兄弟,再叫一聲。”他看着我,又喊了我的名字,我嚇呆了,這、這不是鬼魂陳的聲音嗎?
***,爲了詐死,他去做整容手術了?
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慢吞吞的說道:“人皮面具。”店鋪裡沒有人,小劉出去買菜了,只剩下小夢氣呼呼的站在樓梯口,我們說話的聲音比較小,她也聽不見。
我立刻壓低聲音道:“你到我這兒來幹什麼?”在我的印象中,鬼魂陳一出現,就意味着麻煩又開始了,我實在是想消停一下。
緊接着,我又想到了一件事,忙說:“那個鐵球呢?還在不在?需要它幫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