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再三,我還是決定去赴宴。
不管喬瑜和喬琪,這兩姐妹誰纔是陳青衣派遣過來對付我的"敵人",我都必須要先分別見到這兩個人之後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現如今的我已經不再是當年初出茅廬的小道士,而我也有了足夠的自保能力。且不說陳青衣未必會讓喬瑜在和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對我下手,就算他真的動手,有我、有夜將軍、有熊貓,我們這個組合未必就會被他的埋伏所擊垮。
想清楚了這些之後,當天晚上,我便與熊貓、夜將軍商量好了計劃,一同動身向喬瑜給我送出請柬的酒店出發而去。
出門前住在對門的女房東饒曉燕相當及時的出現在樓道里,並且攔住了我們,詢問我們今天晚上的行程。
我無奈至極,卻又不敢得罪房東,只好耐着性子告訴這位阿姨我們第一次來上海,想去外灘看看。
饒曉燕阿姨聞言表現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說外灘有什麼好的,除了人就是人,無趣得很,勸我們還是在家眯着吧。
我們任務在身,當然要出門,好說歹說,女房東終於放我們離開,但卻警告我們,一定不能回來太晚,因爲她睡覺輕,容易被吵醒。而且不能徹夜不歸,這樣她會心懷忐忑,一整夜都等着我們回來。
我們三個連忙點頭離開,下了樓便不停吐槽這房東實在是太奇葩了,
凶神惡煞、冷言冷語、而且掌控欲極強,這樣的女人,可怕的很哦!
出了門,我們三個打車到了喬瑜所在的酒店,我安排熊貓等在樓下,夜將軍則找個機會停靠在那間房間的窗外,時刻關注着房間裡的情況。
夜將軍變成烏鴉之後的作用遠比他做人的時候要大的多,當然這句話我心裡說說就算了,說出來傷感情。
我手持房卡上了樓,這酒店的富麗堂皇讓我再度瞠目結舌。
房間在21層,坐電梯都要等很久才能到達,我甚至懷疑夜將軍那老鳥能不能飛到這麼高來,畢竟上次"破軍"符籙炸得它身上鳥毛都沒剩下多少,
隨着一聲清脆的電梯提示音響起,我到了第21層,走出電梯,踩着樓道里厚重的地毯,我緩緩往喬瑜所在的房間走去。
這一層的樓道里處處透着一絲陰森,讓我覺得氣氛很不對勁兒。之前我和喬琪見面的時候便沒有察覺到這麼濃郁的陰森,因此這讓我更加懷疑喬瑜纔是有問題的那一個。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心中對喬琪的憐憫削弱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走到門口,我輕輕敲了敲門。過程中我總覺得背後有人盯着我,而且似乎不懷好意。
回頭望過去的時候,我看到對着我這個位置的只有一臺監視器,監視器上的紅點亮着,說明這機器正常運行。
片刻之後,我聽見一個熟悉而又嫵媚的聲音傳來:"誰呀?"
"是我。楊燁。"我淡定回答,隨着回答的聲音,門開了,喬瑜穿着一身酒紅色的睡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喬瑜依然美麗,她的美和喬琪不同,她是端莊大氣的。
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掃了我身上一遍,我便感覺被這位女神看透了全身。
喬瑜對我倒是信任,完全不害怕自己穿的如此性感會被我佔到便宜,迎我進門,她輕輕將房門關上,聲音冷淡問我:"怎麼忽然來上海了?"
這個問題讓我心中一動,因爲我來上海不過一天的時間,到達上海的當天喬瑜就知道了我的行程,並且訂好了酒店房間送來了門卡,這樣的行爲實在有些詭異。
我反問喬瑜:"你爲什麼會知道我的行蹤?"
喬瑜看了我一眼,而後輕輕一笑,說道:"因爲有人告訴了我。"
"是陳青衣?"我再度問道,這個問題出口,喬瑜的臉色就變了。
她似乎並不喜歡陳青衣,或者說對陳青衣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好感。聽見我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喬瑜臉上有厭惡的神情一閃而過。
這種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這點毋庸置疑。
喬瑜冷笑一聲道:"陳青衣,莫非你認爲我之所以可以在上海立足,就是因爲有一個陳青衣?"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苦笑。
喬瑜沒等我詢問,自己便講述了她來到上海之後陳青衣與她們兩姐妹之間發生的事情。
前半部分的內容和小喬告訴我的基本一致,來到上海之後,在陳青衣的幫助下,喬瑜在事業上可以稱得上飛黃騰達,一帆風順。
然而與喬琪的敘述不同的是,喬瑜堅決聲稱自己對陳青衣只有感激之情,她很感激陳青衣的知遇之恩,但是卻對陳青衣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
到了後來,當陳青衣對喬瑜表現出出格的佔有慾的時候,喬瑜義正辭嚴的拒絕了陳青衣,並且因此丟掉了自己第一份很重要的工作,這件事情當時有很多家媒體同時報道,網上還是可以查得到的。
我輕輕點頭,我之前調查過這方面的內容,喬瑜的話有據可循。
但之後喬瑜話鋒一轉,卻說的我頭皮發麻。
她告訴我,陳青衣在沒有得到她之後,便開始向喬琪動手。有了之前的失敗教訓,陳青衣吸取經驗,這一次再也不走正道,而是用上了下三濫的手段。
據說陳青衣特地從泰國請來了一位降頭師,趁着喬琪對他還有所信任,給喬琪下了某種詭異的降頭。而從此以後,喬琪便開始莫名其妙的對陳青衣死心塌地,徹底成爲了陳青衣的忠實擁躉,
喬瑜說到這裡的時候,聲情並茂,一雙美目之中有淚光流動。她說她對不起喬琪,當初不應該爲了自己的野心帶着她來到上海,並且連累自己的妹妹變成了如今這個連自己的思維都控制不了的怪物,她甚至還說,當初阻止喬琪和我在一起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如果喬琪一直跟着我,那麼她們姐妹也不會被陳青衣禍害成這個樣子。
看着喬瑜坐在我對面哭得梨花帶雨,說實在的,我其實一個字都沒有相信。
也許因爲科班出身,所以喬瑜的演技很不錯,但是我卻沒有上當。
我冰冷的喊停了她的表演,讓她先別哭了。喬瑜似乎也沒有想到我完全不買賬,止住哭泣,擡着頭愣愣的看着我。
我淡淡說:"喬瑜,作爲老朋友,我也不想對你說些太無禮的話,但是在我的印象中,你應該是個理性的人,但今天晚上的你,表現的太感性了。"
喬瑜擦了擦眼淚,低聲說,也許是因爲看到老朋友,她失去理智了吧。
我輕輕一笑,又說:"可是你身上的破綻實在是太多了。首先,你在我剛剛到達上海的時候就得知了消息,並且幾乎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決策,訂好了酒店。如果真的按你所說,你已經孑然一身,孤軍奮戰的話,你是不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資源,並且做出這麼果斷的決策的。"
喬瑜被我說得臉色微變,上身輕輕挺起。
我繼續說道:"第二,陳青衣何等手段能力?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得罪了他,但小喬卻被他控制的話,以陳青衣的能力,又如何會讓你繼續在上海平步青雲,並且住得起這麼昂貴的酒店?一住就是三晚?"
喬瑜臉色再變,額頭上漸漸有冷汗流下。
在此時,我繼續冷笑道:"喬瑜,第三點,也就是你的致命傷。那就是無論如何,你和喬琪始終姐妹情深,所以如果喬琪真的被陳青衣控制住的話,你早該豁出去性命和陳青衣拼個玉石俱焚了,而不是繼續工作賺錢,住高檔酒店,約我半夜見面。咱們分開這半年的時間裡,你什麼都可以改變,唯獨你對你妹妹的愛,始終不變,對麼?"
此言說罷,坐在大牀上的喬瑜終於冷笑起身,客房中的燈光忽然滅了一下,隨後閃爍不定,發出刺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