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都算不上什麼大問題,這是蔣仁常說的一句話。
徐彪雖然進去了,性質也算嚴重,但卻並非不可挽回。
湯王爺、段老狗、湯曉博,甚至還包括在別墅裡死而復生,詐屍還魂的石老翁,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守法良民,他們的性質甚至已經上升爲了土匪惡霸,嘯聚山林的綠林好漢一樣的定位了,徐彪弄死了他們,從很大程度上來講是爲有關部門解決了幾個心腹大患。
再加上這一帶恩恩怨怨糾纏不休,有關部門並不傻,能大事化小就絕不會咄咄相逼,所以徐彪被撈出來並不是天方夜譚,陳雲天那邊關係走到位了,那麼徐彪自然就能出來了。
而眼前來看最重要的就是我要從哪裡去搞來二百萬。
蘇城不比北京,房產市場表面上看起來欣欣向榮,實際上則低迷的很。
再說房產裡的凶宅更是小几率時間,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蔣仁這幾天明察暗訪幾乎將整個蘇城走遍了,始終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房源。就算老蔣發揮超常,現在立即找到一處亟待處理的凶宅,但是等我們驅鬼、採購、轉讓、套現,這一系列的事情辦完之後估計黃花菜都涼了,徐彪早已經被定罪了。
越缺錢就越籌不到錢,我們手上的房產剛剛交易,合同什麼的也剛辦妥,再加上這邊的條件很差,想要短時間套現更不可能。
我和熊貓坐在沙發上抽菸,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冷靜盤算了一下,現在我們來錢的路子不過兩條,第一條就是和蔣仁配合幫別人驅鬼捉鬼,倒賣房產,這樣的路子更安全一些,但是來錢不快,而且什麼時候開鍋由不得我們,很被動。
第二條則是跟趙鐵柱配合鬥鬼賭鬼,這樣的路子來錢極快,缺點則是風險太大,有時候往往賺不到錢,反而要賠錢進去。
眼前的情況下,我們當然無法等候時機了,時間不等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去鬥鬼打擂賺錢。
"熊貓,我覺得這次蘇浙蘇先生有可能要成爲咱們的貴人了。"我輕聲說道。
熊貓疑惑問道:"這話怎麼說?"
"首先,咱們缺錢,目前來看唯一能夠迅速給咱們提供資金的也就只有蘇浙的鬥鬼場子了。其次,咱們和郭家吉的競爭剛剛拉開序幕,湯王爺那件事雖然讓咱們佔據了些許優勢,可是要想獲得最後的勝利,咱們還差得遠。咱們目前已經從吳王手裡頭爭取到了陳叔,如果能夠再將蘇浙爭取過來,那麼就算正面和郭家吉衝突,咱們也有了底氣,不是麼?"
熊貓盤算了一下,笑道:"還真是這個道理,郭家吉看不起玄學前輩們裝神弄鬼,蘇浙和他肯定已經同牀異夢了,藉着這個機會咱們既能賺錢,還能和蘇浙攀好關係,何樂而不爲?"
訂立了計劃之後,我們倆先去趙鐵柱家裡找他。
賭鬼鬥鬼的話我們三個就是鐵三角了,趙鐵柱經驗老道,眼光毒辣,少了他可萬萬不行。
可惜的是這傢伙上次因爲被石老翁的複合弓一箭射穿了腿肚子,現在還躺在牀上修養。因爲這傢伙孤家寡人,十分不方便,我就給他請了個小保姆照顧着,可把他樂壞了。
小保姆長得不算漂亮,但是卻也秀氣,年紀比趙鐵柱小上幾歲,倆人平時聊天解悶也算有個伴兒。
不過我心中明白趙鐵柱的花花腸子,之前就特地囑咐過他人家是過來工作的,你可不能假借身有殘疾就對她抱有什麼非分之想。
趙鐵柱也有分寸,他這種人人窮志不短,是個有原則的錚錚鐵漢。寂寞了想要姑娘大不了花錢去街角的足療保健裡頭髮泄一番,也絕對不會利用僱主關係欺負一個孤苦伶仃的小保姆,這點素質他還是有的。
一進門,小保姆正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趙鐵柱在院子裡曬太陽,這倆人有說有笑,倒還有種情投意合的感覺。
趙鐵柱一看我們過來,連忙詢問我們這幾天的事情。小保姆也是玲瓏剔透,知道我們過來就沒她什麼事,提前下班回家去了。
我和熊貓簡略說了這幾天的遭遇,告訴趙鐵柱段老狗已經被徐彪除掉了,算是給他報了仇。
趙鐵柱苦笑說反正也沒瘸了腿,這仇報不報意義不大,反倒是以段老狗的毒辣手段,殺掉當然是最好的,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後來聽說小老虎徐彪被抓進去了,趙鐵柱嚇了一跳,心裡頭也是着急。
雖然趙鐵柱和徐彪沒什麼往來,但是興許是氣味相投,趙鐵柱還是挺欣賞彪子的做派的,一聽見彪子爲了救我們自己栽了,趙鐵柱也感慨不已。
我告訴趙鐵柱撈出來徐彪其實不難,只要拿出二百萬就可以,眼前的計劃就是去蘇浙的場子裡鬥鬼賭鬼,加上我手頭上的積蓄,賺出二百萬應該花不了太長時間。
柱子一輩子鬥鬼,一方面是因爲這是他營生的手段,另一方面則是因爲他實在喜歡這行當,早已經上了癮。
一聽說我們又要去蘇浙場子裡頭大殺四方,這傢伙興奮的差點從輪椅上蹦起來。一個"行千里"基本上打遍蘇城無敵手了,虐菜的好戲不看白不看。
可惜傷筋動骨一百天,趙鐵柱這一箭是傷了筋了,肯定不能脫離輪椅,我和熊貓一合計,總不能拋下這位狗頭軍師吧?乾脆就推着他跟我們一路直奔蘇浙的場子去了。
因爲上一次對付杭州張潤凱的事情,蘇浙實際上還欠我一個人情。雖說坐實湯王爺的罪名讓我們倆扯平了,可人情世故往往就在於禮尚往來,一回生兩回熟,上一次我們倆還劍拔弩張,這一次我們可能就掏心掏肺了。
果不其然,蘇浙聽說我們過來,很熱情的騰出時間特地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接待我們。
喝的茶是剛下來的明前龍井,凡事都得搶個新鮮,喝茶也是如此。
滾水煮茶,茶香四溢。
我們幾個圍着茶几坐好,蘇浙笑着問我:"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在這裡見到你了,小楊兄弟,不知道這次過來有什麼指教?"
"指教可不敢當,就是最近缺點錢,想來賺點外快罷了。"我笑着說道。
蘇浙也是玲瓏剔透的人,徐彪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一聽見我想賺外快,他臉上溢笑,輕聲問道:"想賺多少?"
除開我家裡的積蓄,我現在至少需要百萬左右,所以我也沒有客氣,直接就爆出了我需要的數目。
對於運轉了一座每天晚上流水至少就百萬級別以上場子的蘇浙來說,這樣的數字不算什麼。
他微微一笑,說道:"好,這不是什麼難題,以你手上厲鬼的質量,賺出百萬也不過一兩個禮拜的事情。不過說來也不巧,我這些天手上碰見了些棘手的事情,正急着處理,可能這禮拜沒啥時間照顧你們呀?"
蘇浙這傢伙老奸巨猾,一句話裡頭內容豐富。
對於他來說,任何事情都像是做買賣一樣,決不能自己虧本,一定都要機關算盡。
我們既然要在他的場子裡頭撈錢,那麼就是欠下了他一個大人情。這人情不能白給,蘇浙肯定要讓我們付出回報。
他口中的"麻煩"就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言外之意自然就是想讓我們給他出力。
沒辦法,誰讓我們有求於他呢?
我儘量裝出一副熱心的模樣問道:"蘇先生到底遇上了什麼麻煩?只要我能盡上點微薄之力,那就一定不會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