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目光全都放在了古月的身上,瞬間喧鬧的場面變得鴉雀無聲起來,因爲大家已經對古月的身世產生極其強烈的好奇心,甚至連我都包括在內。
說實話,一個人不可能去了解另一個不說話的人,很多時候通過一個人的語言,可以瞭解這個人的一部分,剩下一部分則是通過行爲,兩者結合起來,才能讓人完完全全區瞭解這個人。
有些人說起來一套,做起來又一套,那麼這種可就要小心了,而我身邊的胖子對外就是這樣,所以沒幾個人對他的影響特別好,雖然說不上厭惡,但卻沒幾個人願意和他去交心。
不過,在我和胖子相處的時間久了之後,我漸漸發現他從內心來說還是一個非常值得深交的朋友,因爲他並非別人眼中的胖子,我眼中的胖子那絕對夠兄弟,如果我有什麼事情,他一定會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而沉默寡言的古月,完全就讓人疏遠了,這並不是因爲她本身的人品如何,而是這種性格就像是一座冰山似的,讓人無法靠近,而她也不願意別人靠近她,但是我對她的影響一直也是挺好,因爲光是安全感這一條就已經覆蓋了她所有的優點和缺點。
但是,誰都沒想到古月連一個字都沒有說,而是緩緩合攏了嘴之後,直接從背上拔出了九龍寶劍,朝着我們身後刺了過去,這一下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應該是屍變了,因爲在我們背後只有那六具女屍。
在我們回頭的功夫,古月的劍已經划向了女屍的脖子,而女屍也是真的有了變化,用一眨眼的速度變全部消失了,等到我們用手電再找到她們的時候,六具女屍已經站在了棺材的後面。
女屍看似不規則的站位,在懂風水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北斗七星中的其他六星位置,而棺材裡邊的男屍正是在掌控整個陣法的主星位。
依照漢族道家所言,北斗七星居天中,在崑崙之上,運轉所指,隨二十四氣,正十二時辰,建十二月,對着自然界和社會均有影響,除此之外還強調個人生命的衰敗。
我曾經聽張景靈說過,在觀星派的秘書《星經》當中記載:“北斗七星,主天子壽命,也主宰相爵祿之位。”
也有一種說法是“北斗主死,南鬥主生。”現如今用於周易算命當中,認爲人在出生的時辰,對應着當夜北斗七星可以算數八大命格,而且懂這種術術之人便可找到自己的主命星,主命星亮則萬事皆順,暗則百事不宜,生病傷痛者一旦主命星滑落便回天乏術。
在《風水玄靈道術》當中,北斗鎮寶陣法有七人聯手,隨着陣勢變化而變,七人動手流轉不息,整個陣法結合了一元、兩儀、三才、四相、五行、六合、七星、八卦和九宮的流變規律,演繹出道家之精髓所在。
我也是知道一個大概,一旦這種陣法開始流轉,其中的變化令人難測,有幻術攻擊也有實體攻擊,可以說是防不勝防,如果不給我爭取大量的時間來研究,那麼我也很難找到陣法的破解方法。
六具女屍如此的變故,已經說明了棺主必然也要起屍,要不然無法將這陣法發揮出來,就在我的想法剛剛萌生之後,我們這一邊的槍幾乎全部開火,子彈瘋狂地射入女屍的體內,連同棺材裡邊的男屍也無法倖免。
傑克和烏力罕兩支隊伍哪裡遇到過這樣的東西,變成糉子我想也不多見,更不要說糉子還會陣法,所以倉促間只能動用隨身攜帶的最有效武器進行攻擊,要是現在張玲兒在就好了,她的符咒一定會派的上大用場。
棺主還是從棺材裡邊直挺挺站了起來,七具屍體往北斗星方位一站,我不知道是手電光芒的亂掃,還是真的就發生了,七具屍體的身上居然綻放出一抹淡淡的光暈,讓我渾身不由地一怔,心說:“狗日的,這下麻煩大了。”
槍聲不絕於耳,屍體上面雖然被打的全是一個個坑洞,但是也無法阻止七具屍體把我們這麼多人包圍到了中間,即便是包圍之勢,依舊還是保持北斗之位,這可比設定了程序的機器更加靠譜。
忽然,七具屍體渾身七顧強烈的閃光,那種光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好像不是來自於視線,而是從我的腦海中閃了一下,瞬間槍聲停止了,我知道陣法還是啓動了。
我眼前的景象一變,自己便出現在自己的鋪子當中,夥計們就像是以前那樣和我打招呼,然後有人幫我取下揹包,有人端茶倒水,還有人把我請到了沙發上休息。
儘管我知道這是幻覺,可是一切真實的無話可說,我掐自己一把很疼,每一個人和每一件事物都是那麼清楚,我就像是真的倒鬥回到了潘家園的鋪子當中。
我知道這種時候不能急,這屬於陣法當中的幻術,急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我就一切順其自然,打心眼裡認爲這些都是真的,喝着茶抽着煙,心裡暗想着如何破解,懂一些的我都解不開的話,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這時候,手機開始震動,我從褲兜裡邊掏出來一看,居然是琦夜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只是猶豫了一下,便接了起來,說:“琦夜,好久不見。”
琦夜沒有理會我的寒暄,問我:“小哥,聽說你剛回來,不知道現在有時間嗎?”
我說:“有時間,怎麼了?”
琦夜說:“我現在就在潘家園,要到一個地方去,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我不知道這是在玩什麼把戲,不過自己知道這種陣法不是你認爲這一切都是假的就能破解,反而是你越認爲是真的,在關鍵的時候找出破綻纔可以跳出這種幻術,所以想到這裡我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在了鋪子,正看到琦夜打扮的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他穿着一條湛藍的緊身牛仔褲,銀灰色的長款羽絨服,潔白色的線衣,加上一頭披着的烏黑亮麗長髮及腰,本來她的身材就好,長相也特別的水靈,如此一來更是楚楚動人。
我愣了愣就迎了上去,說:“打扮這麼漂亮幹什麼去?見什麼大人物嗎?”
琦夜嘴角上揚,露出整齊而潔白的牙齒,她說:“小哥,我師傅給我介紹了一個男朋友,想讓我去見個面,你也知道到了我這個年齡,怎麼也得找個男人嫁了不是?”
我剛想說讓她直接嫁給我得了,但是當我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抱着一個小女孩兒,孩子還在叫我爸爸早些回來,而且那個女人也是同樣的話,我真的恨不得找塊石頭撞死,這種狗日的幻境,真是讓人有些抓狂。
我深深呼吸了幾口,朝着自己的女人孩子告了別,等到夥計把車開過來,我上了車之後,琦夜也坐到了副駕駛上,然後給我在導航上定了一個地方。
車開了起來,我沒有敢再多看琦夜一眼,因爲幾乎沒幾個人有過我這樣的感受,自己開着車帶着自己的初戀去見她的男朋友,這種滋味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懂得,那種酸溜溜的滋味,真的太難受了。
一路上,我們聊了幾句,說的並不是以前我們如何如何,因爲我好像真的有了老婆孩子,只能放下心中對於琦夜的愛戀,反而還要勸她要多留意她這個男朋友的性格和人品,錢這種東西是賺來的,一個人家庭的貧富只能代表上一代人,並不是這個人代表一生。
琦夜告訴我,在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以來,她師傅已經幫她約了十幾個各方面條件不錯的男人,只不過她都沒有去見,這是第一次,希望到時候我幫她看看。
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好,點了煙專心開車不語,一直等到了地方。
那是一個豪華的別墅區,位於三環內,裡邊所住的人非富即貴,見到了那個所謂的男朋友,這個人長的還算過得去,他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開始對着琦夜打量而且問東問西。
琦夜彷彿很熟練地回答着各種問題,而且還時不時觀察那個男人,這讓我有些坐不住了,即便自己知道這是幻覺,但自己已經完全當真了。
在男方的家人問起我的身份,琦夜說我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我也只能苦笑說是,然後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心裡那個彆扭勁就不用提了,這應該算是我人生最尷尬和最痛苦的一次。
那個男人的父親聲稱他有好幾套房子,而那個男人現在有一家自己的大型健身房,一個月的流水至少也在幾百萬以上,保證能給古月最好的生活。
琦夜看了我一眼,她問我:“小哥,你怎麼看?”
我的心都碎了,我還看個毛線,但是表面還只能裝作一副深沉的模樣,說:“只要人品沒問題,我還是那句話,再說你一個女人家也花不了多少錢。”
琦夜和對方寒暄了幾句,然後藉口說要回去和她師傅商量商量,我們兩個人就離開了,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回去的,但是到達目的地發現並不是自己的鋪子,而是到了陝西西安藥王的家中。
進了藥王的家中,看到這老賊沒有穿道袍,而是普通人的打扮,完全就像是個慈祥的父親,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見到我們兩個進來,便笑呵呵地站了起來,還他孃的和我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