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幾秒,我不知道算是昏迷還是窒息。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面朝上躺着,而身上已經中了鋼針,這種鋼針有三寸長,打造成微型箭矢的形狀,整個上半身,包括面部都中了招,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胖子就倒在我的腿上,一動不動,好像是歸位了一樣。我記得在最後關頭,胖子朝着我撲了過來,而他也擋住了大部分的鋼針,連忙就去看胖子的情況。
胖子背對棺材,此刻趴在地上,整個身後,上至腦門下到小腿,無一不是中了這種鋼針,密密麻麻的,感覺他就想像一隻刺蝟,一顆仙人球,發着寒芒的鋼針倒插在他的背上,更給我一種無比心驚的視覺衝擊感。
尤其是他後腦,那屬於人類比較脆弱的地方,我記得上學的時候,和一個同學玩鬧,他抓着我的頭髮,我甩脫之後,對着他的肚子虛晃一拳,他一個躬身,後腦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我也是下意識地用肘一撞,他便昏倒過去,回家養了一個星期纔來上課,我當時是後悔不已。
我抓住胖子後腦上的一枚鋼針一拉,頓時鋼針被拔了出來,頓時我看到了白色的物質,嚇得我手一顫,鋼針掉到了地上,心想:完了,腦漿都出來了。
過了半晌,胖子才“哎呦”一聲,接着就伸手來摸他的後腦勺,我本想阻攔他已經來不及,他被鋼針又扎破了手,疼的跳了起來“哇哇”亂叫。
我心中一鬆,原來沒事,就立馬說:“你個死胖子,剛纔嚇死小爺了。小爺還他孃的以爲你歸位了呢。”
胖子罵道:“放屁,你才歸位了。他孃的,疼死胖爺了。”他說着小心翼翼地去拔下一根鋼針,我說他腦漿都出來了,居然還活着,真是神人,胖子繼續罵:“小哥,你不但腦袋有病,連眼神都不好使,那是胖爺的頭皮屑,狗屁的腦漿。”
“我操,你他孃的多久沒有洗頭了?”我大罵起來。
胖子說:“少他孃的廢話,快來幫胖爺把這些鋼針都拔下去,疼死了。”
其實,還是胖子先幫我把鋼針拔掉,然後我纔去幫胖子,用胖子的話來說,我在盜墓賊中,屬於九級傷殘人士,還需要他來照顧,以後可要多多訓練才行。
我白了胖子一眼,邊給他處理鋼針,邊說:“小爺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打死也不倒鬥。”
胖子冷笑一下不說話,我一把抓住五六根直接拔了下來,疼的胖子一頓的齜牙咧嘴,讓我還是一根根的來,這種酸爽他受不了。
整整處理了十分鐘,纔將胖子身上的鋼針處理乾淨,他疼的出了一身汗,我比他也強不到哪裡去,試想一下從一個人身上將一枚枚十釐米的鋼針拔出,要不是我神經被磨練的粗了不少,估計早他孃的奔潰了。
胖子心有餘悸地拿着一枚鋼針看着說:“小哥,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問他哪裡奇怪,胖子說:“這鋼針的力道不是很大,要不然已經射進胖爺的腦子裡了,而且還沒有淬毒,這不適合防盜機關的設計。”
我同樣百思不得其解,拿起一枚鋼針在手電下看着說:“確實不同尋常,好像這鋼針的目的不是爲了殺人,而是在警告我們,讓我們不要開這個棺。”
胖子點頭,眯起小眼睛仔細看了看,說:“小哥,上面好像有字。”
我一看也發現了,上面確實有字,只不過字實在是太小了,估計必須藉助放大鏡之類的東西才能看清楚,我就用紙包了一些,等到回去再研究。現在,那棺材依舊紋絲未動,金縷玉棺罩拿不出來,棺材又不敢再去碰,場面陷入了一個僵局。
胖子撓着頭,說:“他孃的,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樣離開?哎,對了,怎麼我們上面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霍羽他們在下面連個屁都沒放?”
被胖子一說,我也打了個機靈,確實我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下面有什麼動靜了,難不成他們也着了道?或者說是離開了,要是離開至少也要通知我們一聲,我覺得前者更有可能。
“不管了,還是先研究這個棺材。”胖子咬着牙說:“爲了開這口棺材,胖爺已經兩次負傷了,說什麼也要打開看看裡邊究竟是何方神聖。”
說實話,我也非常不甘心,我們兩個相視一眼,再度接近那棺材開始研究。只是一時間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但可以肯定之前那個明顯的鑰匙孔不是開啓棺材的,而是觸發機關的,也不知道是哪位設計大師,居然會如此的別出心裁,讓我對這個設計者頗爲感興趣。
研究了很久,都沒有一個什麼結果,情況再度陷入了僵局。胖子一狠心說:“小哥,要不然用砸的吧?”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說:“用什麼砸?你帶錘子了?”
胖子說:“就像李赫說的,你真是個錘子。當然是用它啊。”他一指旁邊的那個燈奴,那是一個雕刻的非常有形的人物像,雙手端在胸前,手上是一個有着花紋的火盆,從感覺上來說,沒有以前見過的一些燈奴詭異和猙獰,這個彷彿就是一個仙童一般,雕琢的是慈眉善目,靈動喜人。
說着,胖子就過去試着搬那燈奴,搬了幾次動也不動,我說這種燈奴下面都有基石,就好像鑲在了地上一樣。胖子不信邪,雙臂環抱住整個燈奴,猛地就是一扭,就聽到了“咔吧”一聲,我說道:“胖子,行啊,天生神力呀!”
胖子沾沾自喜地說:“那是,你丫的以爲胖爺這一身神膘白長的嗎?”說着,他就往起一提那燈奴,可提了幾下沒有提起,頓時他就皺起了眉頭,一臉鬱悶地罵了一聲。
我正想嘲笑他,就看到那棺材蓋正以緩慢的速度一點點掀起,嚇得我臉色一變,連忙後退了幾步,手裡的槍口一絲都不敢放鬆地盯着自行打開的棺蓋。胖子問我這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不過看來是他誤打誤撞觸動了開棺的機栝,應該就是那尊燈奴,剛纔的聲音並不是他把燈奴拗斷了,而是啓動的機關。
隨着棺蓋貼上了左側的棺身,整個棺材便這樣打開了。我和胖子面面相覷,拿着手電和槍就對着棺材靠近,隱約已經可以看到一具屍體躺在裡邊,我們兩連氣都提了上來,但盜墓賊就是盜墓賊,那種渴望和貪念催促着我們不斷向前。
等到了棺材邊,我和胖子嘴巴都張開,因爲在棺材裡邊躺着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男一女,的合葬棺。兩具屍體沒有絲毫腐爛的跡象,甚至他們的皮膚都好像含有水分似的,彷彿不是死了,而是入睡了一般。
男的身高接近兩米,身穿金色四爪蛟袍,一臉的莊嚴肅穆,給人說不出的威風凜凜,看樣子像是一個大將軍或者元帥之類的人物,緊貼棺身還放置一把精鋼劍,通體漆黑,屬於中國古代十大名劍之一。
女人身穿異域風格的白衣,頭戴錦絨帽,一支三色羽毛斜插其中,腳踏一雙鑲滿寶石的灰色皮鞋,面帶一塊純白紗巾,隱約可以看到那是一張美的不像是人的面容,宛如一個仙女一般,手裡抱着一個淡紅色的盒子。
看到這個女人,頓時讓我想到了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樓蘭女屍,不過從這具屍體保存的完整度來看,已經遠遠超越了樓蘭女屍的價值,尤其是美貌,即便是一具屍體,都會給人一種誘惑的感覺。
在兩具屍體的頭上、腳下,放着琳琅滿目的陪葬品,以玉器和金銀器皿爲主,但沒有特別大的物件,彷彿就像是給盜墓賊準備的一樣。那些冥器在燈光下閃爍不止,熠熠奪目,胖子已經忍不住把手伸了過去。
我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說:“你他孃的悠着點,這些冥器說不定有毒。”
胖子回了回神,立馬戴上了手套,將其中一個玉杯拿了出來說:“小哥,你覺不覺得和三聖玉杯有那麼點相似?”
我搖了搖頭,雖說這玉杯的做工也頗爲講究,但是比起三聖玉杯自然差了一些。我尋尋覓覓開始找類似書籍、竹簡或者卷軸之類的東西,不過看了一圈,立馬就知道被胖子忽悠了,裡邊根本沒有這類東西,顯然是稱了胖子的心,這麼多冥器,對於一個盜墓賊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寶藏。
胖子非常流氓地在女屍的身上摸索着,我瞪了他一眼,說:“死胖子,別他孃的亂來,小心這男屍覺得你在給他戴綠帽子,站起來咬你。”
“哈哈,胖爺可不是嚇大的。而且你不要把胖爺想的那麼齷齪行嗎?這兩具屍體保存的如此完好,除了有金縷玉棺罩,說不定體內還有類似防腐珠的東西,有的在嘴裡,有的在肛門裡,裡邊都是一些大個的珍珠、貓眼石。就拿慈溪來說,這老孃們嘴裡可是含着夜明珠的。”胖子笑着就掀起女屍的面巾,用手捏開了女屍的殷桃小口,用手電對着裡邊去照。
我也懶得管他,就看看裡邊有沒有什麼能證明這兩具屍體身份的東西,至少應該知道這是開的誰的棺槨,帶出去一件冥器也能說出所以然來,有歷史背景的東西,那價值可又不同了。
所以,我第一眼就看向了那條精鋼劍,但凡大人物的貼身兵器,都會有特殊的記號,甚至會可能出現自己的名字,我希望不會是那種龍魂文,要不然就算看到我也不認識。果不其然,我還真的發現在上面有刻字。